“你当初唱的老鼠啊,大米的这首歌,歌名叫什么?”孙冰倩问道。
“就叫《老鼠爱大米》。”爱霖答道。
“是你编的?”孙冰倩又问道。
“当然。”爱霖很自信地说道。
“啊,我想吐!”陈文被爱霖的话恶心到了,做了一个呕吐状。
“吹什么吹?陈爱霖,我发现,你不但一肚子坏水,脸皮还特厚!还编歌?你识谱吗?看你说话办事一点没谱的样子,就知道你根本不识谱。”韩风云白眼珠子一翻,嘴巴一咧,附合着陈文。
“吹牛不上税。”肖诗远也不信。
“爱霖,我非常佩服你,论吹牛,我张彬甘拜下风。”张彬更是不信。
“切,告诉你们,本学霸不但学习好,还多才多艺,这首歌就是我写的,你们怎么就不信呢?”爱霖很无奈地摇了摇头,一副不跟你们一般见识的样子。
“我信。”孙冰倩看着爱霖,很认真地说道。
此言一出,座中人全楞了。
“你信他?冰倩,你怎么能信他?他就是吹牛好不好?”韩风云睁大眼睛,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孙冰倩。
“是的,我信。爱霖看着没有正形,但才华早就有所显露。只不过,你们没有注意。能说出‘待你长发及腰’、‘芝麻饼子似锅盖’这样词句的人,能是庸人?”孙冰倩说道。
那两句都是陈爱霖跟韩风云斗嘴时说出来的,有逗乐和故意气她的意思,但不得不说,骂人能骂出这些,的确是不凡。
肖诗远、陈文和张彬一听这话,都点了点头,韩风云嘟着嘴不说话,想起当时的情景,还有些气不过,不过,这坏蛋有才,却是勿庸置疑的。
“什么有才?哥只是有个农家院好不?”陈爱霖心里嘀咕道。
不过,被一名学霸级的美女正二八经地认可,以及毫不掩饰地流露出的欣赏,倒是让爱霖不好意思再吹。再说,自家事自家知,如果没有农家院,他陈爱霖算个屁?
“别,可别这么夸我。我其实就是庸人,哪有什么才学?也不知道为什么,韩风云一气我,心里一急,也不知怎么,就顺口说出来了,唱出来了。”
陈爱霖非常罕见地老脸一红,摆摆手,谦虚地答道。
“噢,原来以为你多有才呢,照你这么说,你是老母猪尿泡,顺……那什么淌了?”
陈文恍然大悟般说道。
他其实想说“老母猪尿泡顺比淌”,也算他反应快,话到嘴边改成“那什么”了。
陈爱霖一瞪眼:“滚!驴嘴里吐不出像牙来。”
“切,那是狗好不好?”陈文不屑地说道。
“你别糟蹋狗了。”爱霖怼了一句。
“哈哈哈……,陈爱霖,原来的你像个闷葫芦,现在怎么话锋如此犀利了?”韩风云被两人逗笑了,用筷子指着爱霖说道。
“我本来是比较安静稳当的人,可整天跟这个多嘴驴在一块,被他带的。”陈爱霖一指陈文道。
“你才是多嘴驴!”陈文找不到别的话,只好原话奉还。
“哈哈哈……。”大家都笑起来。
“爱霖,你能完完本本地把那首歌唱一遍吗?”孙冰倩待大家稍微安静下来,正色问道。
“我就编了那两句,哪会整首歌?你太看得起我了。”爱霖说道。
“哦。”孙冰倩有些失望地低下了头。
其实,爱霖是会整首歌的,但他不想表现太过妖孽。他确实有一个妖孽的农家院,但他还要在现实中生活,如何巧妙地在妖和现实中找到一个平衡点,这是他必须要考虑的。
所以,除非必要,他必须低调,必须装傻。
……
别人都没注意,座中只有肖诗远注意到了孙冰倩对于爱霖的称呼。她没有跟韩风云一样,称呼全名,而是省去了姓,直呼其名。
同学之间只称名不带姓,是非常正常的。但,一直不怎么说话的男女生之间,忽然如此称呼,却是有点不大正常,好像有点那什么……亲昵?
肖诗远还发现,孙冰倩自坐下以后,跟爱霖说了六句话,除此之外,没有搭理过任何人。
孙冰倩给同学的印象是“冰山”,孤傲自赏,目无余子。如今一反常态跟小霖说这么多话,是什么意思?而且,从她的问话和表现来看,似乎在扮演一个爱霖知音的角色?或者说,她在给爱霖传递一个信息:只有我才能理解你?
肖诗远感觉不大对劲。
再看看爱霖英俊无比的侧脸,肖诗远似乎明白了,孙冰倩肯定是看上爱霖了,最起码从她心里,无论长像和才华,觉得只有爱霖才能配得上她?
“哼,你长得漂亮又如何?学习好又如何?我肖诗远可是有天然优势,我跟小霖青梅竹马,不信你能半路截胡。”肖诗远如此想到。
……
菜上来了,张彬到店里拿了一瓶白酒。
“咱们还是学生,喝什么酒啊?整的跟大人似的。”韩风云道。
“无酒不成席,反正放假了,少喝点没事。”张彬道。
“张彬,不是我说你,你太扣门了。白酒咱们三个男生喝,还能让给三位女生喝?怎么不知道拿个饮料呢?怕花钱?人都掉井里了,耳朵还能挂住?”陈文逮住机会就打击张彬。
“对对对,是我疏忽了。”张彬一拍脑袋,转身出去。
爱霖和陈文得意地对视一眼,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
“我说陈文,你跟陈爱霖两个都是一肚子坏水。让张彬拿饮料就拿饮料吧,还说人家扣门。合着好人你做了,人家张彬背黑锅?他要是扣门,能上饭店来?一碗豆腐脑就打发了。”韩风云看到爱霖和陈文的互动,才明白过来,陈文这是坑人家张彬哩。
“呵呵,韩风云,护得挺紧哈。”陈文坏笑着道。
“胡说什么呢你?别惹我啊,惹我可抽你一筷子。”韩风云瞥了爱霖一眼,脸上一红,叱了陈文一句。
……
待张彬回来,酒席正式开始。
肖诗远不大说话,坐在爱霖身边,给爱霖扒吓、剔骨头、布菜、倒水,表现得跟个小媳妇一样,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看。
而孙冰倩除了偶尔偷瞧几眼爱霖外,对于肖诗远表现出来的意思,她心知肚明,一撇一撇的嘴角,透露出她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