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哥哥,清儿怕是不能够再待在你身边了。你平日总爱叹气,嬷嬷说叹气会折寿的。答应清儿,开心点。不然清儿会舍不得苏哥哥的
苏哥哥心里有清儿,清儿就很满足了老天待清儿不薄,能死在苏哥哥怀里,清儿就就很满足了
清儿一介宫女,本就不多加奢求。待我去后,苏哥哥可否答应不要把我埋到土里。地里凉清儿,怕冷
清儿的尸首被安葬那日,天空却出了晴。没有灵堂没有起灵队,只一方小小的木筏,载着百花和花中的那副身子,出了护城河。
苏瑾瑜执了一把小小的油纸伞,一袭白衣目光清冷如月。
“苏公公能够在这陪清儿最后一程,老奴替清儿谢过苏公公。”清儿在宫里认识的人不多,前来送行的除了苏瑾瑜也只剩下浣衣局的老嬷嬷。
点了点头,苏瑾瑜没有说什么,执着伞转身上了车。
“苏公公,皇上说了,牡丹园给您撤了,日后您就住在寝宫的偏殿里便好。”马车的一头,洛傅弯了腰,淡淡搭着话。
“嗯,咱家知道了。”
洛傅听人说完话才将头抬起来,视线正好扫在了人落下的伞上。纯白的伞面一枝红梅斜落而入,在伞面上留下了点点血红。
洛傅突然想起挂在白皓凌书房的那副落梅图,不由得吞咽了口口水。自己这次的刺杀又以失败告终,按白皓凌那性子,这回恐怕真成那画上梅了
“你在想什么?”上了车,却开没见人行马,苏瑾瑜这才撩了车帘探头询问道。
“没什么,属下这就行马。”洛傅晃了晃脑袋匆忙答道,可抬眼却又失了神。
马车之上,乌丝白羽的少年素手轻抬,眉间落寞着惆怅,一抹红唇似初春新桃,阳光下轻轻抿着。
这是那个苏瑾瑜?
虽说苏瑾瑜的假伤疤洛傅心里很清楚,但是那日的容颜不过是褪了些许妆容,哪比得上今日素脸让人感到震撼。
“你的脸”洛傅抬手指了指苏瑾瑜,有些不可置信。
“没什么,不过是摘了面具罢了。”苏瑾瑜有些不适应人的目光,落了车帘,才又道,“你快些行马吧,误了时辰,皇上怕是要怪罪的。”
“是”洛傅扯了缰绳,一屁股坐在了马车的板上。但下一秒却皱着脸倒吸了口气,苏瑾瑜给他的震撼大的连他手臂有伤这件事都给忘了,若不是扯缰绳的力道牵到了伤口,恐怕现在的他都还在留恋那张脸呢。
回了宫,苏瑾瑜便马不停蹄地赶去了御书房。
“皇上。”推了门,苏瑾瑜例行朝人鞠了一躬,再没其他。
白玄胤抬起头,对上了那张素净的脸,眉眼一怔,“你不再伪面了?”
“皇上不是说过了么,想看奴才重回以前的模样。”睫毛低垂,苏瑾瑜未将人收入眼底。
人淡漠着,就连嘴角也失了曾经的弧度,只是站在那,白玄胤就觉得那不过是一张失了色彩的墨图,毫无生气。
“虽说是去了脸上的东西,但朕却看不到以前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