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闱间淡淡的啜音似是一曲离殇,听者感伤,却终不见哭者模样。
白皓凌带着一干下人走在宫闱之间,本想着偷溜进御书房看苏瑾瑜究竟想何招数。却不曾想,到了御书房只瞧着洛傅一人傻不愣登地干站着,顿时气急。一边呵斥着人抓紧去找白玄胤,一边又带着府里的下人去寻苏瑾瑜的身影。
这不,刚走到寝宫门前,便听着这哭泣声,不由又是一番恼火。“这宫里自本王小的时候便有妃子哭闹不止,如今后宫空了怎么还有人啜泣?”
白皓凌坐在长椅上,随手指了一人又道,“你去,让那人莫要再哭了,扰得本王心烦。
下人领了旨,屁颠颠跑了过去,不消片刻又愁眉苦脸地走了回来。
“怎么,那人还不听了?”
“不是”下人错了措手,“回王爷的话,那个人是苏公公。”
“苏瑾瑜?”白皓凌一听,心下一喜,连忙吩咐人搀了轿子靠了过去。
只见宫门的门槛上,苏瑾瑜捧了个酒坛子,歪歪斜斜地靠在那,脸上的泪痕还未消退。“瑜兄?”
苏瑾瑜这酒还未喝得多少,这方遇到熟人,顿显尴尬。匆忙擦了泪,起身朝着人作揖道,“凌王这么晚还来宫里作甚?”
“也没什么,就是想找皇弟聊聊天。”
“皇上他”
“先不管皇上,瑜兄这是怎么了?怎么这般没了仪态,还借酒消愁?”
“哦”苏瑾瑜回得有些局促,将酒坛往边上一扔,吸着鼻子道,“说来惭愧,方才做梦,梦到了自己的爹娘,一时情起让王爷见笑了。”
白皓凌盯了人半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只道呢喃了一句“原来如此”便再无表态。沉凝了片刻,伸出一只手来,“喝酒去不?”
“什么?”
“都说酒能消万愁,如何,要去试试么?”白皓凌这般笑着,扬了扬手将人拉起身来。
“也罢,”苏瑾瑜拍了拍衣角,朝人点了点头,“就劳烦凌王带奴才去吧。”
“凌王为何不带奴才去酒楼,却来此地?”
苏瑾瑜昂头看着上头“丽春院”三个大字,原本残留的酒意立时消散殆尽,转身就妄图离开。
可是白皓凌怎会让人轻易离去?立时扯了人的袖子就将人拦了下来,嬉笑着盯了苏瑾瑜的脸,“瑜兄何时变得这般害羞起来?这丽春院你虽未来过,但可不见得这里头就是什么吃人的猛兽。”
苏瑾瑜不由苦笑,这里他怎可能没有来过,这里又怎可能没有洪水猛兽?
似是没有看到人脸上的表情,白皓凌不由分说就让下人将人请了进去。说实话,被胭脂俗粉簇拥的感觉并不好,苏瑾瑜全程是抿着呼吸皱着眉进到雅间的。
那帮姑娘着实厉害得很,苏瑾瑜又是那般俊俏,推搡的过程中,难免会被人误摸了哪里。
好在白皓凌也没有想要捉弄人的想法,挥了手,将众姑娘散了干净。
“瑜兄倒是真不喜这里啊。”白皓凌哈哈一笑,挥了衣角坐了下来,“你可莫怪本王强制你来,只是这儿的一品酒酿比起外头的酒楼好上百倍,人皆称那为醉仙翁。要想浇愁啊,还是这酒能起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