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皓凌凑近了人,略有倦态的眸子盯了人,手里却是握了一把寒芒毕露的短刃。
可刃还未出,书房外便传来几阵敲门声。
白皓凌只得收了刃,不满地朝外问了一句,“何人?”
“回殿下,我等想知道苏大人可否在里头,可否安全。”
是那四人,苏瑾瑜朝了一脸疑惑的白皓凌苦笑一声,扭头对了外头,“我在,你们不用再问了。”
“苏大人安全,我等便先退了。”
说是退,不过是又站回了门的两侧。
“怎么回事?瑜兄当了丞相,还对本王不信任了?”白皓凌转身将短刃藏好,语气里不满夹杂的愠怒尽显。
“并不是的,”苏瑾瑜听了人的话,连忙解释了,“都是下官的错,才让皇上对臣的安全上心的有些过头。”
“你的错?”
白皓凌转身瞥了一眼苏瑾瑜,又随意地将这问题翻过了。知道原因又如何,不过是在自己如今的伤口上徒加了更多的咸水罢了。摆了手,白皓凌转了话题,“算了,本王也无需知道这些。”
对于白玄胤和苏瑾瑜之间的事,白皓凌更在意的却是自己何时能够夺了苏瑾瑜的命。如今看来,这苏瑾瑜若是身侧一直有那些人,这短刃怕是永远也出不了半分。
“瑜兄,”白皓凌叹了口气,对着人道,“你可知洛傅如今在何处?”
“洛傅?”人的询问让苏瑾瑜有些吃惊,按东景的规矩,这凡是犯了死刑的囚犯们,尸首都会被送至城郊外的乱葬岗中随便埋了。苏瑾瑜相信,这么一条,白皓凌并不会不知晓。犹豫再三,苏瑾瑜还是开口了,“城郊乱葬岗。”
白皓凌自然是知道那个的地方在何处的,可不知为何,在白皓凌的心里却始终不愿确认这件事。城郊乱葬岗五个字自苏瑾瑜的口中说出时,白皓凌的眸子暗了暗,似有若无地轻叹了声,“瑜兄,能否带本王去?”
“”苏瑾瑜看着人的眼,那里一种叫做悲伤的情绪似是石子一般沉在最底下,浓郁地连苏瑾瑜都无法理解,洛傅和凌王之间,竟有那般浓厚的情谊在?
“瑜兄若是为难,便算了。”
“不为难。”
苏瑾瑜应下了,不出片刻,王府的门外下人们牵了一辆马车,而车后头是四个御林军。也不知从哪找来的马,此时四人高高地坐在上头,正等着门边的苏瑾瑜二人。
一行人缓缓走在洛阳的街上,苏瑾瑜如今的身份已是丞相,自然有了乘轿的资格。再加上白皓凌没有拒绝的意思,一个不大的马车,竟也塞进了两个大男人。
苏瑾瑜侧首看着马车的一侧,白皓凌侧首掀了帘子定睛朝外张望着。紧抿的唇以及手里紧紧握着的一方酒坛,那模样似是说不出的孤寂。
苏瑾瑜张了口,却始终没有打断人的出神。于是,共乘一辆马车的两人,一个面朝了左,一个面朝了右,心思都飘得着实远。
不大会,马车在一片枯林外停了。二人下了马车,抬头看着面前的一切,皆是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