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要记住，这腿日后不得有任何重创，哪怕是被一把刀刺进都不行。否则，轻则成瘸子，重则成废人。”

墨旭羽凝重的面容落在白玄月眼里，着实让其心中一个咯噔。成为废人？

白玄月将手轻轻搭在腿上，眸子里不知是和表情。

“怎么，我这么说，你害怕了？”

“我会注意的。”没有理会墨旭羽事不关己的笑颜，白玄月正色回了人，便不再言语。

墨旭羽垂眸扫视了人那紧握的双手，嘴角轻扬了起来。弯腰伸手附上人的拳，低头凑到人的耳边轻呢道，“不过是个玩笑话，就算你成了废人，能忠于我，那我就有能力让你变好。”

“”昂头白玄月将视线落在了人乌墨的瞳孔上，紧抿的薄唇微起，却久久没有说话。

“好了，既然你已痊愈，那么，就该实现你我的约定了吧？”墨旭羽直起身子，面上的笑容愈发浓烈，看着人的目光似是透了一股再看砧板上的牛肉一般。

“你想我如何？”

“嗯”墨旭羽将手抵在下巴处细细想了半晌，这才道，“明天晌午，我在水黾山的另一头山腰处等你。”

“另一头？”

白玄月在这水黾山住了这些时日，除了屋内的景色以及窗口的那处远景，这水黾山有什么他竟一无所知。

“你，应该会认得的。”

墨旭羽没有再说下去，但却也不给人一丝询问的时间，甩手便离开了屋子。

人离开得着实干脆，白玄月追出门外时人早已没了踪影。墨旭羽会武功这白玄月也并非不知，只是人这般无法捕捉的速度着实让白玄月有些吃惊。

他常年待在宫中，与那些武功高强的江湖人可以说是丝毫没有接触，墨旭羽或许是他一生中第一个遇到的所谓江湖中人了。

站在屋前，白玄月望了望头顶的一片晴空不禁陷入了沉默。他竟第一次觉得人生没了方向，就好似如今的他，被置身在这深山之中，渺小地仿若不存在一般。

白玄月转着圈，看着周遭的景色，突然胸口觉得有些闷。低头附上胸前，才感知到那里静静地落着的一条坠子。那是阿娘替他和阿胤备的，上头是阿娘亲自刻着的名字。

“阿娘阿胤”

你放心吧，如今阿胤那个皇上当得倒是正直，明君许是定了，不过却也不懂他后面的路能否过得好啊。

“阿胤，你且放心，待我还了墨公子的情，定去洛阳助你长盛。”

一阵威风吹过，撩起人的长发，好似一双温和的手，轻轻点点落在脸颊。带着春日的温润，也带走了人一道浅浅的叹息。

月落日升，白玄月很早便起身收拾出发了。这水黾山的地界他也并不清楚，那墨旭羽让他晌午赶至另一头着实有些为难他。可白玄月与人又有约定在身，就算为难，白玄月也只得咬了牙迎头而上了。

可是他万般没有想到，推了木屋的门右手侧便有一根红色的细绳。上头每隔一段距离便扣了一根铃铛，那红绳一直通向密林深处，那模样好似在和白玄月说，跟着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