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外的温度低的可怕,苏瑾瑜搓了搓胳膊。唇瓣还残留着些许水迹,此时被北风一吹,几欲将整个嘴都给冻掉下来。
苏瑾瑜指尖轻搭在唇瓣,满是自嘲地笑了。
为了方便君王在皇陵落脚,早在很久之前这里便建设了行宫。一行人行至皇陵,白玄胤便遣散了众朝臣,一人直接进了行宫。
白玄胤离开,苏瑾瑜就成了无所事事的那一个。和江中属叙过旧后,苏瑾瑜便在行宫门外踱着步。
“瑜兄?”
苏瑾瑜寻着声望去,只见一行人扛着个长椅,四头各延伸了半丈长的竹竿。而长椅上坐着个人。是前朝太子,如今的凌王——白皓凌。
“奴才见过凌王。”苏瑾瑜微弓着身子,对着白皓凌行礼。
“放本王下来,”白皓凌的长椅落了地,那四个轿夫便离开了。“瑜兄何必见外,本王与瑜兄自小便结拜,瑜兄直接称呼名字就好。”
白皓凌本是个健全人,奈何宫闱之变双腿中了毒箭,如今已是个不能走动的废人,到哪都要人用长椅扛着。
苏瑾瑜低头视线落在人的双腿上,面色很不好。
“......”
许是注意到人的目光,白皓凌的笑容淡了很多,“瑜兄近来可好?”
“多谢凌王关心,奴才一切安好。”
“本王听说宁太傅今早在城门口大闹,口中尽是对瑜兄的诋毁之词?”白皓凌不再管人尊卑的称呼,索性招招手将人拉至身侧,“瑜兄不要将那些话放在心里,毕竟宁太傅年事已高,又刚失了爱女,难免会将情绪撒在你身上。”
“这一切本就由奴才而起,太傅责怪的没错。”
白皓凌看着面前的男人,如芷的肌肤,长长的睫毛轻颤着,粉嫩的薄唇如新雪上的落樱。只是那本该完美的面容竟被白玄胤破坏,生生留下这般狰狞的疤痕。
——如果没有这道疤该有多好......
白皓凌这般想着,手竟不自觉地抚上了人的面庞。
冰凉的指尖落在脸上时苏瑾瑜都吓了一跳,歪了头有些犹豫地喊出了声,“王......爷?”
“!哦,对不住......”回过神的白皓凌匆忙收回手,很是局促地将视线扫向他处,却无巧不巧地看到了正匆匆赶来的白玄胤。
“皇弟你来了,正好本王......”
白玄胤似乎并没有看到白皓凌一般,就连他的话也一并忽略了。阴沉着脸扯过苏瑾瑜的袖子就往行宫方向走。看着离去的二人,白皓凌一向和颜悦色的面上也有了一丝愠怒。
苏瑾瑜被人扯着,连拖带拽地扔进了行宫。
“皇上......”
“苏瑾瑜朕可真佩服你,赶走了个宁七箬又给朕找来了个凌王,你是有多担心自己会便成孤家寡人?呵呵,真不知道没有朕盯着,你这贱坯子会滚到哪个男人床上去。”白玄胤阴沉着脸,居高临下地看着伏在地上的人。
人的羞辱好似剑刃一刀一刀刮在胸口最软的地方,外表看似无伤,内心却早已鲜血淋漓。
“奴才与凌王只是久别重逢,叙叙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