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洛傅站在行宫的西侧,很是迫不及待地问道。
“都给他换上了。”回答的不是他人,正是方才那四位宫女之一。“您是没看到啊,那苏公公的身子上到处都是红印子,尤其是胸口......啧啧啧,这么个丑太监,皇上是怎么下得了口的?”
洛傅满意地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几锭银两塞到宫女手上,“这你就不用问了,把钱拿着,今天的事你可以随便说,唯独皇上的旨意......”
“您放心,这宫里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都知道,以后大人若有什么要吩咐的,奴婢保证随叫随到!”得了钱的宫女疯狂点着头,道了谢,离开了。
行宫里,苏瑾瑜蜷缩在床脚边,将头深深地埋在两臂间。方才那些宫女看到自己身子的表情仿若烙在脑海里一般,挥之不去。
苏瑾瑜张大了嘴努力呼吸着,好似不这样就会立刻窒息死去。
“瑾瑜?”
江中属身为皇陵的看守人,今日的大典他自然也是要参与料理的,可左等右等,眼看着就快要开始了,却还没等到苏瑾瑜的出现。情急之下,江中属只得扔了摊子过来寻人。
“江伯伯?”苏瑾瑜抬起头,“大典快要开始了,您怎么过来了?”
“我还要问你呢,身为总管这时候还不去祭坛,是想被皇上抓到把柄惩罚你么?”
苏瑾瑜一听,这才知道了人过来的原因,苦苦一笑,“让江伯伯担心了,只是皇上昨日便下了命令,让我今天一整天都待在行宫里哪也不准去。”
“不准出去?这不是软禁么?”江中属一听,再一看苏瑾瑜此时坐在地上的样子,顿时一阵心疼,连忙将苏瑾瑜拉了起来,“皇上都这么大的人了,为什么还这么孩子气。瑾瑜,你又犯了什么事惹到皇上不开心了?”
“也没什么,不过是不小心弄坏了砚台,把墨泼在了奏折上。”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江中属心疼苏瑾瑜,却也无话可说。自从自己辞官回乡后,宫里的事他便很少听到,而苏瑾瑜作为自己故友的孩子,变成如今这般自己也从没帮上什么忙。江中属心里的歉疚远大于责备。叹了口气,终没再说下去。
看着江中属皱眉叹息的模样,苏瑾瑜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江伯伯,你也不用担心我了。还是快些去祭坛吧,晚了时辰可是要掉脑袋的。”
“嗯,那我去了,你好生在这里歇着。”
......
皇陵今早下了一场小雪,砖墙上落了一层淡淡的白色,众人走在青砖铺就的道路上,周遭除了捻过雪地的脚步声,再无其他声响。
“皇弟。”白皓凌的长椅落在白玄胤身侧,今日的他着了一身素色锦袍,领口黑色的裘绒紧紧贴着脖颈。
“原来是凌王。”白玄胤仍有些介怀昨日的事,语气里都透着股不逊于冬日的寒冷。
白皓凌却似未听到,微微一笑,“瑜兄不是处理今日大典的总管么?为何到现在也不见?”
听到人提及苏瑾瑜的名字,白玄胤的脸又黑了三分,硬生生从嘴里挤出话来,“皇兄管的真宽啊,苏公公不舒服,朕让他在行宫好好休息,不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