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瑜的职责便是安排那些还留在宫中的人的职务,无非是些打扫大殿,替国宴备些酒水物品。但因为是新年,留在宫中的无非是些老人,那些活自然就成了大问题。
偌大的大殿,两三人料理,个人的任务有多少,可想而知。
苏瑾瑜没有可探访的亲朋,他也自然地揽下了打扫大殿的一份职责。
大殿地处皇宫的东侧,属正轴的位子,平日里除了国宴祭天外便无甚用处,积累的灰尘自然也就多了起来。
苏瑾瑜带着众人至此,几乎是贴着国宴开始的时辰结束的一切。揉了揉发胀的四肢,苏瑾瑜走到了大殿的后门处。
门外,白玄胤靠着门框似是在思考着什么,背影说不出的孤寂。
“皇上,国宴时辰到了,您该进去了。”苏瑾瑜微微作揖,欠身道。
“嗯。”白玄胤点了点头,转身朝着正屋走去。
苏瑾瑜望着人擦身而过的侧脸,心里不觉有些疑惑。那张脸明显的带了丝惆怅,可白玄胤在惆怅着什么?
——朕只要去真心爱一个人,那个人就注定离朕而去。
——你也要走了么?像娘和月一样?
——不要离开朕好不好?
——就当朕......求你。
......
昨夜的白玄胤就像一场梦,但那些话却是真的。
苏瑾瑜看着那袭黄袍下的背影,不觉陷入沉思,难道那张容颜下的白玄胤竟这般脆弱?害怕着别人的离去?
“你在想什么?”突然,白玄胤的脸出现在苏瑾瑜面前,紧皱着眉头,带着一抹怒气。
“没......”苏瑾瑜摇了摇头,乖乖地跪坐在白玄胤身侧,像个陪酒的女子一般,默默倒着酒。
这是白玄胤三日前给自己下的命令,凡是宴席,自己终要这副模样见人。
不去想底下那些官员的目光,不去听他们的窃窃私语,不去看他们嘲讽的面容。
白玄胤盘坐一旁,看着苏瑾瑜将头埋的越发沉,索性直接近了人身,挑起人的下巴,“怎么,苏爱卿不舒服?”
“没有......”苏瑾瑜想要摇头,但下巴却被人紧紧捏住,无法动弹。
“既然没有,那为何不直视朕?”白玄胤加大了手上的力道,询问着。
被人捏着疼了,苏瑾瑜下意识地皱起的眉却又松了开来,抬着眉眼盯着人道,“皇上下令,奴才便看。”
二人在上的这番举动让底下朝臣又是一番唏嘘,可叹这东景之王竟是个龙阳之好......
“皇弟,今日国宴,能否看在本王的面子上,放了瑜兄?”白皓凌坐在长椅上,微微一笑,扬了扬脖子到是替苏瑾瑜解起围来。
“哼...”白玄胤松了手,拖着手中的酒盏勾唇反讥,“皇兄,今日是国宴,朕自然要注重皇兄的面子。但是日后在朝堂上,皇兄可不能这般。皇兄应称朕为皇、上,而不是这般没有尊卑的称呼,而且‘本王’这个称呼也不能有,理应换成‘下官’。”
被转了枪头,白皓凌也实属无奈,他本想着靠解围在朝臣面前多博得些拥戴。未曾想那苏瑾瑜倒成了白玄胤的弱点,只要稍微提起,便会立刻弓起身子矛头相向。
“本......下官会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