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瑜探了手,指尖轻轻落在了人的眉间。那里有一条浅浅的纹路,是人时常皱眉留下的。
再往下,人微闭的双眸轻颤,鼻间呼出浅浅的热气。
苏瑾瑜的手一路向下扶去,却在快触及人唇时被停下了。
“就这么喜欢朕?”白玄胤睁开眸,微微一笑。抓住人的手放至唇边,轻轻一啄,“夜还长,有的是时间让你摸个够。”
不知为何,近距离看着人这番调戏的模样,苏瑾瑜竟觉得耳根一红,那种莫名的情绪又开始占据胸腔。
“苏瑾瑜,你知道今日宴会之上朕为何分神么?”未注意到人红透的耳根,白玄胤自顾自说了起来。
“什么?”
白玄胤转了个身,将苏瑾瑜的手静静放在自己的胸口上,“藩王的那张信纸明为和亲,实际上是把他的女儿安插在朕的身边。朕不愿相信那些传闻会传不到南藩去,明摆着的现实却还敢给朕送来一个女人。这种意味,让朕不得不怀疑。”
“......”白玄胤的话让苏瑾瑜也陷入了沉思,却不曾想,人又有了下文。
“你的后面......还疼么?”
突然扭转的话题让苏瑾瑜不得不去思考人提及的,沉了气,淡淡一句“已无大碍。”应付了过去。
“朕......”白玄胤叹了口气,欺身凑了过来,“朕不会去娶那个完颜雪,永远也不会。”
不知为何,白玄胤的答复让苏瑾瑜有种莫名的轻松,可转念一想,却觉不对,“皇上,信已寄过来人也在客殿里住着,不娶......会不会不妥?”
“怎么,你也觉得朕该去娶她?”白玄胤眼底溜过一丝失落,白日里对人的愧疚感此时荡然无存。原来自己无论做什么,人都早已变得释然变得无所谓。“苏瑾瑜,难道你非要死了才会变成朕的么?”
“皇上?”
“苏瑾瑜,朕告诉你,这辈子都别想摆脱朕。就算变得体无完肤,你也要给朕苟延残喘地活着!活在朕的身边,哪都不准去!”白玄胤握住苏瑾瑜的双手将其放在人的两侧,低头对上了人的唇。
霸道地索取让苏瑾瑜浑身一震,自己在期待着些什么?为什么人不过醉酒后的一夜就让自己惦念这么久,还觉得人是因为孤独是因为对自己还有那丝情。
纵使白日里的蛮横,苏瑾瑜都可以劝告自己那不过是他表达孤独的一种方式,只要自己如同以前......
如同以前什么呢?温和地一笑?还是无底的纵容?
相府被灭,他和人的关系早就变得扭曲,一路折磨至此的不正是他白玄胤么?
那一夜不过是黄粱一梦,是人根本不会记得的一个片段。自己居然对一个冷血的虐待者产生了别样的感情?
苏瑾瑜不想承认自己内心的变化,没错,他,终究是恨着白玄胤的。
——啪
手掌因击打而有些发麻,但苏瑾瑜并没有立即收回。
“白玄胤,我恨你。”
恨你的那一场温柔,恨你的伪装,但是......更恨的却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