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里的长街显得很清冷,只有几个挑夫在不远的地方卖着汤圆和饺子,还有更夫拿着锣鼓在敲着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她小短腿跑得可快了,一下就到了温子苏的面前。
温子苏还有三步一跪的,看到她来,便笑了,温柔的有些惨白,“王妃,这么晚了,您不在府上休息,还跑出来做什么?”
她看了一眼跟在温子苏身后的伊碧,也就直接用腹语说话了,“温小哥哥,你还是别三步一跪了,没有用的。我这就是一条狗,”
“一条狗怎么会说人话?”温子苏笑着还是三步一跪,额头磕破一直没有去治疗已经开始发炎了。
她看着他有些心疼了,“温小哥哥,我就是条狗,何德何能能让你这样对我啊。”
“你不是一条普通的狗,”
“那我是?”她有些期待的望着他。
“你是王爷的王妃。”
“所以你这是为了王爷才这样做还是为了我这样做?”她不禁有些好笑起来,莫不是现代的腐剧看多了。
“自然是了为了王爷和王妃,”温子苏说得话滴水不漏的,还是在三步一跪。
“温子苏你就不疼吗?你看看你的手在看看你的膝盖,还有你的额头,你是不想要命了还是不想要你这种脸了,我跟你讲。你要在这样继续三步一跪,过不了多久,你这额头的伤,怕是要留疤。还有你的手和膝盖,可能都会留疤。虽然手和膝盖没有脸重要,但是呢,你也别这样对待自己啊,你的手应该是用来拿笔的,不是用来这样伤的。以后要是留了疤可就没有现在这样帅了。你可想清楚!”
“留疤更好。”
“温小哥哥,你是没有吃过长得不好看的苦。”她都可惜那张好看的脸,那额头要是留疤了,估计弄个留海也不好遮住吧?
现在这里的发型好像也不流利剪什么厚重的留海的。
不如等她变成人了,在这里开连锁理发店?
哈哈,古代洗剪吹从她开始。
她就是创始人啊。
光想想都觉得是个大业!
不过她真能变成人,她自己都有点不信。
“那你是没有吃过长得好看的苦。”
“……”她看着温子苏,感觉到温子苏小时候怕是吃过不少苦,“你这张脸是真的好看,还是不要跪了,要是留了疤,我都觉得可惜。我觉得当条狗挺好的,不用变成人。”
“我爹是臣相,”温子苏并没有听劝,还是三步一跪的朝前走,并且讲着往事,就是嗓音有些虚弱,“我是他醉酒宠幸的一个丫环所生,我娘被赐死。我被他不怎么受宠的一个妾收养,小妾又偷偷在外面勾上了一个男人。后来被发现,我爹便秘密将那个小妾和男人处死。对小妾的恨也转移到了我的头顶,”
“你的身世也太可怜了,”她都要留下狗泪了,同情的看着温子苏。
那一直跟在温子苏身后沉默着听没有开口说话的伊碧也留下了心疼的泪水。
“呵呵,比我可怜的还有无数个,我不过是这无数个中的一个罢了。多少孩子一生下来就没有了父母,这很正常,王爷他也是如此。”温子苏说到王爷,眼里似乎还亮了一些光,好像天上的星星倒印在眼底。“王爷一开始也不是王爷,是后来经过他自己的努力才成为王爷的。”
“那王爷是怎么努力变成王爷的,”她都有些好奇起来。
“三两句也说不完,王爷这条路走得也不容易,你如果变成了女人,一定要对王爷好。”温子苏看着她,像是等着她点头。
她也看着温子苏,有些好笑,“你跟王爷怕不是互相喜欢吧,都为了互相着想。”
“王妃,”温子苏脸色一暗,有些恼,继续三步一跪,并且重重的磕头,像是在生气她说的那话。“本臣相不是那种人,不会对王爷有所企图,而且本臣相喜欢的是女人。王爷也不会喜欢男人的,请不要重伤本臣相和王爷的名声。”
“温小哥哥我跟你开玩笑的嘛,看你认真的。”她也就笑笑,“刚才王爷还说如果我变成了女人就把我赏给你呢。现在看来哪怕真的变成女人赏你了,你也不会要啊。那我还不如不变成一个女人呢,免得丢脸。”
“赏给我?”温子苏疑惑的看了她一眼,眉头蹙紧,严肃认真,“你是王爷的,我不敢要。”
“是不敢要还是不愿意要?”她又问了一句。
他沉默了一下,又是三步一跪,磕完头才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王爷的。”
“行吧,如果真能变成女人,王爷也真把我赏你了,你就要了,我不会赖着你。我会去远方的开个理发店,然后搞个全国连锁,在搞个美容一起。”
“理发店?美容?全国连锁?”温子苏即便在饱读读书,也没有听过这么新鲜的词啊。
“就是做生意啦。”
“嗯。”温子苏点点头,做生意他理解。不过很少有女人做生意,看着她又多了几分欣赏。“王妃,更深露重小心伤寒,您还是回去休息吧。我这也就七天,七天跪完,您要是没有变成人,我在另外替您想办法。要是变成人了,那就最好。”
“七天?”她不禁担忧的看着温子苏,感觉他这条命怕是要跪进去了。
“温臣相,”一直没有开口的伊碧都忍不住开了口,“这七天实在是有点久了,您还是回去臣相府吧。”
“你要在劝,就别出现在本臣相的眼前。”温子苏继续三步一跪,不在与她们说话。
伊碧也就很无奈的看着面前的小狗。
小狗也看着伊碧把包递了过去,“这是我从王府里带出来的骨头和肉,你让温小哥哥吃点,补充点体力。”
既然劝也劝不住,只能送点吃的了。
伊碧接过包,看着她,点头,只是眼泪啪搭啪搭的直掉。
她在看了一眼温子苏,只好朝王府跑去,却不小心被一红衣男人挡了路。
那红衣千岁提了一壶酒,仰头而喝,醉得走到她面前,还蹲下来看着她,“我说王妃,你该不会是对这个温子苏有好感了吧?这大半夜的还跑出来看他,真担心王爷的头顶会变成绿色啊。”
“想要生活过得去,必须有点绿。”她微微一笑要跑,却被他看穿,尾巴被他揪住,倒提起来。
她蹬着狗腿子吼,“你放本宫下来,不然本宫回去就治你的罪,你虽是千岁,但本宫是王妃,你不可对本宫如此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