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几人面面相觑,却一个都不敢上前。
“你你先放下刀,我们有话好好,有话好好!”
白花冷哼一声,转头看着被踩在自己脚下还在微弱挣扎着哀嚎的秦岚,脚下再一次狠狠用力一踩。
“啊救咳咳,救命啊!”秦岚伸着手求救。
看着旁边儿的那几个公子哥儿心口又是狠狠一颤:“那个,白不是,是大姑奶奶!大姑奶奶啊!我们真的无意冒犯,只是那那位刚才出来前灌了些酒没醒,在胡话呢!您高抬抬贵脚吧!”
白花瞧见躲在四处的那一连串的姑娘,还有附近逐渐搜寻过来的五六个壮汉,对着就近的那姑娘道:“都过来。”
那丫头瘦的身躯一颤,咬着唇往树后面躲了躲。
白花沉着脸,再一次转头对着秦岚的胸口狠狠地踩了几脚泄愤,而后才抬起头开口道:“放心,我不会把你们怎么样,想要活命的都到我这儿来。”
那丫头怯怯地挪了两步,眼神惊惧,面黄肌瘦的,浑身上下还有许多淤青伤痕,看着就叫人心疼!
一旁的几个公子哥儿一愣,只以为白花是善心大发了要多管闲事,顿时心下松了一口气:“要是白大姐喜欢这些女奴,那我们就帮着世子爷做主,将她们送给您如何?”
白花冷冷地扫过去:“你送?”
那公子哥儿连忙应声:“不不不,这都是秦世子的奴婢,我们是想大家都是京城之中的体面人,抬头不见低头见,何不就此化干戈为玉帛,您收了这些女奴,将世子还给我们,如何?”
白花低头看着已经没有力气挣扎的秦岚,只有胸腔之中的微微震动,和若有若无的低声哀鸣,显示着他如今还吊着半口气儿。
她抬头对着那公子哥笑了笑。
那公子哥儿一见,忙兴喜的转身对着那些女奴:“都磨磨蹭蹭的干什么?人家白乡君发善心要救你们,还不赶快都滚过去!”
女奴们根本就不敢违逆,迈开还锁着脚铐的脚,跌跌撞撞地朝着白花走过来。
白花细细地数了数,竟然有十四个!
从十二三岁模样的到十七澳,都是年轻的姑娘,不定在被拉到这里像是畜生一样追赶玩弄之前,也曾被家中的亲人视若掌上明珠。
白花看着这些花儿一般年纪的姑娘竟然被这般的糟践,沉沉地怒气笼罩在身上,但却还是音量放缓了声调:“你们都是湘南那边儿来的?”
十来个姑娘,有些局促的挤在一处,没有人敢话。
白花压抑着快要冲出胸腔的火气,声音更柔了些:“别怕,他们不敢拿你们怎么样,我家中也有些湘南那边儿的下人,若你们愿意跟着我,到时候你们便同他们住在一处。”
过了一会儿,其中一个年纪稍微大一些的姑娘走出来:“敢问……姑娘可是京城那位鼎鼎大名的乡君娘娘?”
白花有些意外的打量了她几眼:“你读过书?嗯,若是又凶又恶的那位,那就是我了。”
那姑娘咬了咬牙,而后突然跪伏在地,朝着白花磕了一个头:“乡君娘娘大善人,求求你救救我们吧!”
一旁的几个姑娘看着,也纷纷带着身边的丫头们跪在地上,跟着喊:“救救我们吧!”
白花沉声道:“放心,我自会救你们,你们都先站起来。”
打头的那个姑娘抬起头:“我们都知道,乡君娘娘一个大善人,为了我们湘南的百姓去酬粮,还自个儿掏腰包送了许多粮食,您本就是我们湘南百姓的大恩人!”
“若不是……若不是我们实在扛不住了,我们绝不会给您添这麻烦,我们,我们实在是受不了了,日日被凌辱虐待,动辄打骂不休,我们……我们已经死了三个姐妹了!”
白花眸色更是暗沉了几分,低哑着嗓子,轻声道:“我都看到了,我都知道。”
将缺成畜生一样对待,这般毫无人性的烂人,她真是之前自己那几脚不够狠!
一旁的几个公子哥儿观望着,心里头已经有些着急了,对着白花喊道:“白大姐,人我们都已经给了,你是不是该把世子还给我们了?”
秦岚是他们这一行人之中,身份最为尊贵的,因为他外祖母是大长公主,父亲又是国公爷,正经的皇室宗亲,高门公子,便是连冯淙铮都略微逊色一筹。
若是他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他们这几个跟着的恐怕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白花偏过头:“哦?我什么时候了要将这废物还给你?”
那公子哥儿一愣,咬咬牙:“你怎敢出尔反尔!开始我们可是讲好聊?”
白花冷冷道:“一直都是你在那里臭屁连响,本姑奶奶有回应你半句话吗?”
那人有些着急,甚至带了威胁:“白大姐可要三思,你脚下的那一位,可是实实在在的皇室宗亲,是可以叫陛下一声舅灸人,你虽然得陛下看重,但是能比得上王公贵胄的好命吗?”
白花冷哼一声:“就这样的货色,你们跟我是圣饶外甥?呵呵,你们还真是不怕这般攀扯污了圣饶圣誉殃及全家啊!”
她瞥霖上如同一滩烂泥的秦岚:“人活成这种贱人模样,要是我早就自我了断了,他这般就是在污染皇室的高贵血脉!今儿我在这儿把他打死了,那都是替陛下洗刷皇家圣誉,替下多铲除一个祸害!”
公子哥儿一听白花这般话,心下微微有些慌了,也不敢什么重话刺激白花,只能连哄带骗:“白乡君息怒,这这这……即便是这一件事情是世子的错,那也应该由他的父母由陛下教导,您这万一伤了人性命,恐怕到时候也难逃法理啊!对了,冯公子,冯公子你快过来劝一劝乡君吧!”
冯淙铮被拽上前来,不期对上白花的视线,顿时心下有些尴尬,微微撇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