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珺主仆走到秋大夫所居的屋前,恰恰好,苏氏主仆从里头出来,又碰到了。
“原来钮钴禄妹妹也是来找秋大夫的?刚刚怎么不一起来呢?”苏氏仰起头,睨视着惜珺道。
“我这个人做什么事情都不喜欢扎堆。”惜珺见苏氏并不施礼,自己也不想施礼了。
反正一味对别人示好,若是别人没有这个意思交好,那也没必要再示了。
苏氏见惜珺说话间已然没有对自己半分恭敬之色,顿时心里就不舒服,扶着喜鹊地手走下台阶的时候,突然脚下一滑,往惜珺身上扑了过去。
惜珺眼见着苏氏的人朝着自己过来了,下意识就伸出手去挡,两个丫鬟也连忙上去挡,苏氏又被自己的丫鬟拉了一下,这才没有摔倒,只是往前颤了一下。
“格格当心呀!”喜鹊脸刷地一下就白了,拉住苏氏的一只胳膊道。
苏氏也是花容失色,心有余悸地直踹气。
“苏姐姐当心,这头三个月,最是摔不得。”惜珺也是被苏氏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心里腹议:怎么怕什么,来什么!
苏氏勉强嘴角撤了撤,然后由着喜鹊和另外一个丫头扶着离开了。
“格格,这还真是如您所言,对这个苏氏,咱们还是避开一些好。”青棋道,“若是她摔倒了,出了什么岔子,说不动就怪到格格身上去了。”
“走吧!先进去找秋大夫,将大阿哥的事情解决了。”惜珺道,心里却在想刚刚苏氏明明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栽了下来呢?
惜珺自然不知道苏氏刚刚不过是“预演”失败而已。
“格格,您刚刚也太心急了!”喜鹊压低了声音,扶着苏氏边走边说道。
“看到那个贱人那副得意的样子,本格格心里就忍不住了。本想若是摔下去,正好压到她就好了。反正我这肚子也是不能长久的。只可惜,今日错过了这次机会!”苏氏咬咬牙道。
“格格,小声点儿。莫要叫人听了去。您也太心急了一些,依奴婢看,咱们得好好筹谋筹谋才能行动,否则若是让贝勒爷瞧出什么来,那如何是好!”喜鹊道。
苏氏这才忍住了心里的不快,不再多言了。
那厢,惜珺将自己如何让大阿哥弘晖喝药的时候不觉得苦的法子教给了秋大夫,然后便要起身告辞。
“钮钴禄格格,您这手法是自己学的?”秋大夫连忙问道,心里的诧异已经溢于言表。因为像惜珺这样能将穴道按压之术做得这般好的很是少见,就连他也不会这样的手法,但是确是知道的。
“是,以前跟我阿玛的一个故交学的而已。其实我就会这一招,因为以前身体不是很康健,这点秋大夫也知道。所以阿玛为我请了这位故交来教我,然后就不怕喝苦药了。”惜珺当着青棋的面胡诌道。
青棋心里虽然疑惑惜珺的这番说辞,但是她知道此刻决不能拆自己格格的台。
“哦。钮钴禄格格真是好手法,这个穴道按住,的确可以让人不觉得有苦味了。卑职今日真是大开眼界了,有幸能看到,还能学到,真是多谢钮钴禄格格了。”秋大夫朝着惜珺鞠躬道。
“秋大夫,其实这也是我与大阿哥的缘分。碰巧会这点而已,其他我是一概不懂的。以后,大阿哥就有劳秋大夫了。”惜珺道。
“钮钴禄格格谦虚了,卑职此刻都还十分激动,恨不得找人试试。不过卑职以前从未学过,只怕一时掌握不好。”秋大夫激动地道。
对于他们这样的人,能看到自己一直想要学习,却学不到的东西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得到了,实在是一件十分高兴的事情。而此刻的秋大夫就是如此,他万般想不到,惜珺居然会这样的手法,还肯这样教给他,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情。
“秋大夫无需担心,只要按着刚刚教给你的那个地方按,然后行三重六轻的按法就可以了。”惜珺道。
“卑职多谢格格相授。”秋大夫又鞠躬道。
惜珺不再理会秋大夫,扶着青棋和蒹葭的手就出了屋子,将一脸激动的秋大夫凉在了那里。
“格格,刚刚那个秋大夫真是像看到活神仙似的,看着格格呢。”蒹葭忍不住调侃道。
“那是自然,大夫能学到自己平生未曾学到的东西,那简直比给他一千两黄金还有高兴呢。”惜珺道,心里却道,今日算是便宜这个秋大夫了,不过自己为了少去正院,少惹是非,传授一点也无所谓啦。
“格格,您什么时候会这等手法,奴婢怎么从来都不知道?”青棋憋了半天,总算问出来道。
“额,青棋,这是你来我身边伺候之前的事情了。你也知道,我从出身之时起就身体不好,阿玛额娘为了调养我的身体,花了很多心思。阿玛以前的确有个会中医的故交,就是他教给我的。”惜珺道。
青棋点点头,因为惜珺这些话是没错的。她本就不是钮钴禄府的家生子,而是半路被人牙子卖进府的,所以惜珺胡诌一下,也把她骗了过去。
“格格,您会这个真是好呀,以后都不怕喝苦药了。”蒹葭笑道。
“恩。走,我们再去那边逛逛吧,此刻不想就这样回去了。”惜珺道,她想把这个话题扯开,不想让两个丫头过多问个丁丑紫谋来。
“不行呀,格格,郑嬷嬷说过,不要让你玩雪的。”青棋连忙道。
“你放心,我不玩,只是看看逛逛。反正这回也没到午膳的点儿,回去也没事。还不如在外面多看看。”惜珺道。
“可是格格,您现在身体还不好,还是不要在外面久待了,不然若是又发烧,奴婢可是担当不起了。”青棋劝道。
“好啦,不去,就不去。”惜珺嘟着嘴道,虽然如此,她心里还是不再坚持了,因为这些奴婢的难处,她也是能体谅的。
青棋和蒹葭相视一笑,一块儿扶着惜珺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