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玉郎后退一步,不敢再多看苏氏一眼,低着头道:“锦绣,如今你是当朝四贝勒的格格,而我只是一个伶人。还提这些做什么?”
“玉郎,我从未忘记你。”苏氏轻声一唤道,“当年我也是迫不得已。自从当了这四贝勒的格格,没有一天是真正开心的。总会想起与玉郎在一起的日子。”
崔玉郎浑身一震,怔怔地看着苏氏,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他内心深处自然还有苏氏的影子,只不过他已经将其深深藏了起来而已。
“玉郎,我如今在这四贝勒府并不受宠。其实我很想与你一起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们在一起一定会很快心的。”苏氏动情地道。
“锦绣,你不是刚刚小产。此番出来,当心身子没养好。”崔玉郎怜惜地道,他已然被苏氏刚刚那番话说动了心。
“我没事,为了见你,我一定要出来的。因为过了元宵节,你们都要出去,以后咱们俩再想见面,恐怕就难了。”苏氏道。
听完苏氏的话,崔玉郎心里一阵烦闷。他知道自己与眼前这个女人已经没有可能了。可是这个女人的样子却再一次撩拨了他的心弦。
“锦绣,你还是回去吧。如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即便我想带你走,却也是不可能的。”崔玉郎冷静自持地道,“四贝勒是何等人?岂是你我能抵抗的?”崔玉郎又道。
苏氏已经听出了他话中的心意,明白这个男人心里还有自己。
“玉郎,你我是不能再做正大光明的夫妻了,但是我们可以做一对知心知情的鸳鸯。玉郎哥哥!”苏氏不顾廉耻地走上前,一把抱住了男人。
咳咳!
在外头放风的香巧突然咳嗽了一声,意在提醒木亭里的两人。
苏氏果然放开崔玉郎,连忙掩上了斗篷。
“玉郎,我会让相巧,再去找你。”苏氏说完就匆匆地出了木亭。
苏氏主仆沿着小径回了自己的屋里。一路上她们避开主要甬道,果然没被什么人撞见。
回屋里苏氏便有着喜鹊脱气了披风。
“格格,你可算回来了。刚才贝勒爷过来了。”喜鹊边为苏氏脱披风一边焦急地说。
“什么,贝勒爷来过了?”苏氏又惊又喜道。
“不是,是贝勒爷身边的苏培盛打发了一个小太监过来传话的。奴婢谎称说格格睡了,没让他进来。”喜鹊道,“那奴才贝勒爷晚上过来瞧瞧格格。”
苏氏眼睛里闪过一丝喜悦,心里想着:四爷心里还是有自己的。
待喜鹊将衣服拿下去后。香巧在一边对苏氏说:“格格,幸好贝勒爷自己没过来。”
“爷心里还是有我的,这不就来了。都是那个钮祜禄氏!等我生下阿哥,定不会给她好眼色看。”苏氏傲气地道。
“格格,那您怎么还和那个崔相公那样说呢。”香巧疑惑地说。
苏氏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说道:“他?当然有他的用处。贝勒爷如今被那钮祜禄氏所迷惑,一个月也不来我这里几次。要想生下儿子。必须借力。”
香巧惊讶地看着苏氏,听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
“格格,这样可使不得。若是被人发现,可是死罪啊。”香巧满脸惧怕地道。
“自然不能叫人发现。香巧,你若是助我实现这个愿望,我必不会亏待你。”苏氏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道。
“格格,奴婢担心这样做太冒险。你不如去问问侧福晋。”香巧故意提到李氏道。
“不想这件事绝不可以告诉侧福晋。香巧,你是侧福晋指过来的,对吧?”苏氏盯着她道。
“格格,你对格格忠心耿耿。奴婢这样说是担心格格呀。”香巧连忙道,然后就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当初,她被指过来伺候苏氏的时候,正好遇到她的在外头的娘生了一场大病。
苏氏知道后,即可给了香巧一笔银子。香巧自此对苏氏尽心伺候,得到她的信任。苏氏怎么也没想到香巧是侧福晋李氏安插在自己身边的一枚棋子。
虽然香巧得了他的重用,但是她终究还是李氏的人。
“起来吧,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是要想在这贝勒府出人头地不走险棋是实现不了的。没人知道我与崔郎的关系。只有你知道,所以你一定要帮助我。等我真的怀上了贝勒爷的子嗣,咱们的好日子就来了。到时候我可以帮你赎了卖身契,放你出去配人。”苏氏进一步诱惑道。她对香巧到也不是什么情真意切的主仆关系,而是身边的确没人可用的人,只好抓住她为己所用。
香巧见苏氏对自己毫无怀疑,心里略略有一丝愧疚。但是,她知道我自己的命还捏在侧福晋手里,不可能背叛他。
“格格,那接下来要怎么做呢。崔相公不是就要出府了。你也不可以出府。他帮助格格什么呢?”香巧道。
“刚刚贝勒爷不是派人过来说了,今晚要过来吗。正是好机会。”苏氏眼里闪过一丝笑意道,她心里已经想好了打算。
香巧知道苏轼是想借崔玉郎的身体,真地怀上子嗣,可她还是不知道苏氏究竟打算怎样做。
“那奴婢给您好好打扮一番。贝勒爷最喜欢格格穿那一身银红色的旗装了。”香巧连忙道。
“今晚一定要给我好好打扮。好好叫贝勒爷喜欢。今晚咱们一定要将贝勒爷留在这里。”苏氏道。
那四爷得了苏培盛的回话,便打算晚上过去苏氏那里瞧瞧她,毕竟她刚刚小产。
到了晚上四爷看完了几个拜帖后,便换了一身衣裳。往苏氏那边去了。
福晋和李氏那里知道四爷去了苏氏那里,也都明白,这是四爷心疼那个没了的孩子。
小康子被打得死去活来,终于耐不住,按着李氏的吩咐,咬出了宋氏。
四爷因为在苏氏这边,还没来得及禀报他知道。
四爷被苏氏迎入屋子里坐着,苏氏捧了一杯茶过去。
“你身子还没好,怎么一地了?”四爷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