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敢!爷会派人回来看看的,若是他胆敢在你的方子里捣乱,爷就治了他的罪!”四爷十分认真地道。
下一秒,惜珺就被某人拦腰抱了起来。她连忙伸手揽住了四爷的脖子,任由着他抱起来,一直抱到床边。
惜珺的头不由自主地往四爷胸膛上靠了过去,她的头顶刚好触碰到四爷的下巴。她似乎都能感觉到四爷下巴上的胡子茬。
待惜珺被四爷安置好后,他便真地蹲下去,开始给惜珺脱鞋洗脚。
看着他捧着一双白嫩的细足,然后轻轻地用盆里的水往上浇洗,仿佛他手上捧着的是他最珍视的稀世珍宝一般。
惜珺自从嫁入四贝勒府以来,还算顺风顺水,四爷也对她另眼相看。可是她心底一直对四爷是抱着敬畏的态度的。她知道四爷是后宅女子的天。
而此刻,惜珺却从四爷的一举一动中觉得,或许自己还可以要得多一些。他或许真地能对自己不一样一些,至少不把自己看做他可以随意摆弄的玩具,至少可以尊重一下自己的意愿。
“爷已经从未跟女子做过这些!听说,民间男子会为自己钟爱的女子洗脚,以表示对她的疼爱。今日爷就学一下。”四爷边洗边道。
“爷不觉得惜珺一个女子,能给人看病治病不好么?”惜珺听到四爷这般说,自然高兴,可是她更在意的是四爷对此事的态度。
“你能治病救人,又有什么不好!很多女子碌碌一生,只在后宅过一辈子,那也未必就是好。”四爷抬头看着惜珺道,“从第一眼看到你,爷就觉得,你与那般困于后宅的女子不一样。”
“贝勒爷仅仅觉得妾身就是与她们不同一点点而已?”惜珺“得寸进尺”地道。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忘记了自己当初所抱着的想法,而渐渐更在意眼前的男人的心。
四爷将惜珺的双脚擦干净了,然后便突然欺身上来,整个人朝着她扑了过去,将她压在了床上。
四目相对,两颗心都不由自主地加速了跳动。虽然已经做过很多次羞羞的事情了,可是惜珺此刻还是有些耳热,因为男人眼底的氤氲让她不由自主地情迷起来。
四爷缓缓为身下的小格格褪去了衣衫,然后他便为自己也脱去了衣服。做这一切的时候,惜珺一直就静静地躺在那里,享受着四爷为自己营造的气氛。
虽然只是陋室,但室内却是春光一片。
天微微亮了起来,四爷早早起了,惜珺虽然困得很,但也只能跟着他起来。简单的洗漱后,四爷和惜珺跟狗娃的阿爹阿娘告别后,便匆匆往回赶路。
马还在原地等着他们,两人在微微亮的晨光里,一前一后往前奔驰。
许久之后,惜珺还记得这一日与四爷两人在清晨的第一道阳光里策马奔腾的情景。
青棋几个丫头站在甲板上看到四爷和惜珺总算回来了,她们这一晚可都没怎么睡着,生怕惜珺半夜要回来的。
不光是她们,苏培盛也没怎么敢睡着,因为主子不在,他自然提心吊胆的。而且还要随时应对太子那边。
十三得知四爷和惜珺下了船后,本想也下船赶去看看怎么回事,可是苏培盛将四爷的话转告于十三后,他这才忍着没下船。
“格格,你总算回来了,奴婢们可是担心了一整夜!”青棋等几个丫头迎在船的入口上。惜珺一上来,她们就赶紧迎了上去。
苏培盛也是立刻迎着四爷,他自然不能说这样的话,只是往四爷周身看,生怕那里不周全。
“现在还早得很,回去歇一会儿吧。苏培盛,去喊十三过来。我有话与他说。”四爷道,语气冷得跟早晨的凉风一样,昨晚的柔情蜜意仿佛不存在了一般。
惜珺知道,四爷性情难测,在外他是铁骨铮铮的男儿,很少人能看到他温和恭柔的一面。而昨晚为自己弯腰洗足的他仿佛不存在了一般。
“扶着我回去补觉吧。”惜珺对青棋道,一大早起来,她可是没睡好的。
那厢,十三已经来到了四爷的屋子里,他一听到四爷回来了,连忙就赶了过来。四爷一大早带着惜珺从小河村赶回,头发上还带着清晨的露珠,正有着苏培盛伺候着洗脸。
“四哥,你到哪里去了,真是让我担心了一整晚呢。怎么不叫上我呢。”十三道,“四哥,听说你只带了小嫂嫂去的!”
“你且容我喝口水,再回答你的问题,行吗?”四爷瞅了十三一眼,慢条斯理地道。
十三这才定了定神,晒然一笑道:“好的,我等四哥歇息歇息。”
四爷坐着默默地喝了一盏茶,这才道:“我是带钮钴禄氏去给小河村的那些妇人看看眼睛。你不是也知道,他们村里的怪病。钮钴禄氏熟读医书,而且心智极其聪慧,还果真叫她找出了原因呢。”
十三眼里射出一股子赞意,道:“四哥如何不去请高大夫看,还动用小嫂嫂出去抛头露面?”
“他出来可是伺候太子的,我不好去跟太子说缘故。”四爷看着十三道,“太子那边的女眷也不安生,只怕太子也回嫌弃多管闲事。”
“原来,四哥早就想好了。高大夫也是个看菜下碟的主儿,巴结着太子那边都来不及,也不会去给老百姓看。四哥做得对。”十三道,“小嫂嫂可真厉害,那小河村的妇人到底什么原因才染上怪病?”
“说是一种叫做菩提草的东西,长期受那东西的刺激,眼睛上容易生了一层结膜。钮钴禄氏已经给他们留了法子了。”四爷道,“接下来,咱们得赶紧赶路了。”
“四哥说的是。今日四哥就好生歇在这里,我去跟那些船工说,让他们加快马力。”十三连忙道。
四爷和惜珺都在各自的屋里补觉,太子似乎没有觉察四爷这边的异样,仍旧在林氏和程氏之间流连。
十三瞻前顾后地忙活,将一切打点得妥妥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