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虎和青鸟都不是傻子,随即垂眸,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双双躬身行礼,“王爷,小姐,奴婢先告退。”
转身离开的时候,青鸟和玉虎对视一眼,同时在心里感叹,还是赵管家道行深,早早就退出去了,真是太有先见之明了。
瞧见青鸟出门的时候,还不忘贴心地把门带上,宋离月决定拿出功夫来。
爹爹那般老奸巨猾,她都能摆得平,眼前这个俏生生的小徒弟,她还不是手到擒来。
宋离月走到徐丞谨面前蹲了下来,很自然地把头靠在他的膝盖上,低声撒着娇,“小徒弟,我的头好疼啊,你不要凶我了,好不好啊?”
徐丞谨哪里遇到过这样的情形,顿时手足无措起来,略显尴尬地任由她把头靠在自己的双膝上。蒙着黑色绫带的双眼微微一颤,他才开口,“宋离月,你起来。”
方才还冰冷无情的声音,这就出现裂缝了啊。
“我不啊……”宋离月得寸进尺,顺手把他的宽袖攥在手里,不愿意撒手。
徐丞谨扯了扯,见收不回自己的袖子,双手无奈地悬着。
这个丫头,软硬不吃,真是拿她没有一点办法。
“小徒弟,我知道我偷偷跑出去,你一定会不高兴。”
宋离月小声说道,就在这句话脱口而出的时候,她决定把所有的错都推到永乐公主的身上。
她是公主,又是徐丞谨的姑姑,徐丞谨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把永乐公主怎么样吧。
“是永乐姑姑说要带我出去玩,我才跟她出去的。”宋离月尽量把自己说得可怜兮兮一点,身不由己一点,“你知道的,我来这溍阳城也有一段时间了,还从来没有出去玩过呢。”
宋离月真的很会撒娇。
软软糯糯的声音放得很低,徐丞谨感觉心里蓦地有根看不见的丝线,丝丝缕缕,缠缠绕绕,让人看不清,摸不到,一颗心竟莫名慌乱了起来。
耳根微热,徐丞谨突然很想看一看此时的宋离月。
窗子上放下了遮阳的西竹帘子,室内安静一片,徐丞谨慢慢睁开眼睛,透过覆在眼前的黑色绫带,他垂首瞧着。
宋离月的双手放在他的膝盖上,她偏着头,把脸轻轻贴在自己的双臂上,微侧着脸,长长的青丝滑落,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脸上神情坦然,嘴角还有未消散的笑意。
这副表情,可是和她说话的语气很是不符。
言不由衷,还这般明目张胆地欺负他看不见,真真是胆大包天。
眼眸微动,看到她脖颈处那道红色的伤痕,已经散了淤血,有些青紫,看着很是触目惊心。
还没有来得及看仔细,眼睛一阵刺痛,徐丞谨蹙着眉尖,忙闭上眼睛。
这双眼睛越来越是不行了,以前还可以视物半炷香的时间,如今竟是一点也不可以了。
眼前再次陷入黑暗,可刚刚女子那张秀美的脸还在闪现着,细眉美目,乌发如瀑,温润绝色,清丽绝艳……
“你怎么不说话了?还是生我的气吗?”
宋离月没有听到徐丞谨的回她的话,很是心虚地问道。
“没有……”徐丞谨生硬地答道。
她也才十四五岁,正是贪玩的时候,来了一个多月,竟是一直都安安静静地待在府里,哪里也没有去。身边虽然有青鸟和玉虎陪着,可主仆有别,终究还是不能肆意。这段时间,她应该是闷坏了。
徐丞谨软下心来,虚虚悬着的手落在宋离月的头顶上,轻轻抚了抚她那柔顺的长发,“昨天你们去了哪里?姑母给我家离月买了什么?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