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南院王府的赢鸿并不在意自己所受的伤,而是做出了新的决定。
看着离开院子的下属,赢鸿目光深邃,心中无数想法一闪而过。随后看着院内还在的人,说:“收拾一下,回峨眉山。此地只留几人就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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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眉山小竹楼中,赢鸿看着手中大红名帖,随手放在桌上,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数日前,两个哑巴来到峨眉山留下了这张名帖。”一个四纹黑袍恭敬答道。
赢鸿听着这话,手指敲击木桌,道:“看来我在峨眉山的事中原皆知了啊。”看着名帖,再次开口,“二月初吗?聪辩先生苏星河……备快马,召铁骑,即刻出发去找丁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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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丐帮大智分舵,此刻全冠清带领一众帮众布下巨蟒阵,只待星宿老怪苏星河到来。
带到天刚放亮,西北方丝竹声响起,夹杂钟鼓之声。
游坦之只听见有人呼喝:“恭请星宿老仙弘施大法,降服丐帮的幺魔小丑!”如同道士做法事,他悄悄从岩石后探出半个头观察,只看见二十余人手拿锣鼓乐器、长幡锦旗。
丁春秋手摇鹅毛扇,面色红润,鹤发童颜,真有如神仙。正要教训这一帮叫花子时,大地震动,远处隆隆马蹄声传来,振聋发聩。丁春秋惊疑不定,也不再动手,转身警慎防备着这群来历不明之人。全冠清也不敢动作,警慎盯着,伺机而动。
“隆隆隆!”马蹄声由远而近,携滚滚烟尘,带铁血杀意,马上一众骑士身着铁甲,外罩黑袍,头戴铁面,胯下战马俱是披甲高头大马,携有制式长刀,为首一人则是手持长枪,全然不似中原所有,这群骑士直往星宿派众人冲来,手中战刀出窍,为首带队者怒吼着:“奉统领之命,斩杀星宿派弟子,拿下丁春秋,死活无论。众兄弟,统领就在后面,莫要让统领失望!杀!”
一众星宿派弟子见到战马奔腾迎面而来已然心胆俱裂,四肢发软无力不能动弹。忽然一个弟子大叫一声,丢下手中物什转身就要逃,却一下子摔倒在地,只能手脚并用在地上爬动。而这一叫也惊醒了一众失神弟子,他们连忙四散开来,想要躲开这势不可挡的铁骑,可是人腿又怎么能快得过铁蹄。
丁春秋目眦欲裂,恨欲发狂,看着一众弟子纷纷倒在铁蹄下,听到骑士话语,怒吼道:“好胆!”心知若不能解决掉这一众骑士,往后日子就难过了。鹅毛扇一挥,飞身跃起,身形敏捷,全然不似老人。丁春秋指曲成爪,往领头者头上抓去,指尖隐隐可见幽幽蓝光,欲要一击毙命,先行杀掉那个领头者。为首骑士双眼一眯,手中长枪抡起,一枪横扫,将丁春秋纳入攻击范围之内。丁春秋无处着力,眼见大枪扫来,心知不妙,内力运转,使出千斤坠,身形急降,就地顺势一滚,躲开了马蹄践踏。
失了面子的丁春秋心中恼恨,却也知道单凭那个手持长枪的骑士首领就能与如今功力大降的自己僵持,更不要说还有更多的骑士,眼睛四处扫动,想要寻找逃跑之机。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与老仙我有何仇何怨,竟要如此对我!”丁春秋开口质问。
“我家大人欲向你借样东西一用。”
“这是借东西的架势吗?你家大人是谁?”
“是我。”
丁春秋面色难看,正要问是何人时,一道浑厚声音响起,如在耳边诉说一般清楚,却不见说话之人。丁春秋心中一凉,也不再拖延时间,挥手甩出一团毒烟,转身就跑,颇有阿紫之资,不愧是阿紫师傅。
为首骑士见丁春秋逃离,也不追赶,只是道了一句:“屏息,退。”
众骑士人马一致,缰绳一拉,迅速离开毒烟笼罩区域。
后退几十丈后,便看见一队铁骑迎面冲来,为首一人身着白袍,正是赢鸿,而在赢鸿身旁,还有一个贵公子及其仆从,却是刚刚离开大智分舵不久的段誉主仆。
“郭全,怎么样?”
“大人,那丁老贼跑了,但他绝逃不出我黑袍卫的天罗地网。若论用毒,这老鬼不过是靠着一个化功大法而已,我黑袍卫中的用毒高手远远胜过他。不出半日,定能耗尽其内力,将其捉拿!不过那些丐帮帮众如何处置?”郭全下马恭敬道。
“放他们走,没必要多生事端,我此行目的不过是为了借丁春秋项上人头一用而已,用完了就会还给他。真不知道他跑什么。”赢鸿笑道。
一旁段誉听到这话嘴角一抽,心想:“这人头借给了你可不就死了,就是你还了也没用了,而且你来势汹汹,杀气腾腾,能不跑吗?”但又想到这人凶名及朱丹臣嘱咐,这些话也不敢说出口。
“走吧段公子,一同去见见这星宿老怪,如何?”虽是询问,但这话中语气却是不容拒绝。
朱丹臣生怕自家公子拒绝,连忙开口道:“自是极好的,极好的。”
赢鸿扭头看了看段誉主仆,笑了笑,也不说什么,双腿一夹马腹,向着丁春秋逃跑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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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这群杀才怎么追着老仙我不放啊。再这样下去老仙我就要内力耗尽……好啊,这帮杀才尽然是打的这个主意来欺负我老人家。”然而丁春秋又有何办法呢,此刻他早已猜到身后那群骑士隶属于谁,但正因为知道他才更要逃,这江湖中除了初出茅庐的小毛孩谁不知道那个人的恶名,他也知道,这天下,特别是中原,黑袍卫要抓人是少有失手的,但是万一呢?正是这样的想法支持着他不断施展轻功身法。
然而,黑袍卫既然要抓人,那必然是做足了准备的。只听见远处一只响箭蹿上天穹,丁春秋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他明白,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对他而言绝非好事,一咬牙,丁春秋连点周身几处大穴,一时间他面色潮红,脚下速度再次加快。
然而,随着四周传来隆隆铁蹄声,丁春秋明白,他似乎无路可逃了,但也只是似乎,若不搏一搏,结果尤未可知。
丁春秋不再逃跑,看着距自己最远的一队骑士冲了上去,乘着秘术余威尚未消散,丁春秋强运化功大法,冲进马阵之中,只往马脖子抓去,战马脖子一断,青客轰然到底,尚活着的骑士来不及反应,竟生生踏在同袍身上,丁春秋趁着这一队骑士陷入混乱之际,就要脱身,却看见又一队骑士就在眼前,想来是看见前面骑士发生踩踏而停下的。此刻丁春秋暗暗叫苦,秘术带来的内力暴涨即将消散,到时就是一个孩童都能够将自己杀死,然而事已至此,唯有咬牙上了。强行运转最后一点内力,丁春秋一跃而起,却不料这一队骑士竟提起连弩,看也不看,直往丁春秋射来。丁春秋也顾不得强行变招带来的伤害,猛然一扭腰,于电光火石间脱下身上衣物在空中一甩,附着丁春秋内力的衣物如幕布一般拦住了弩箭。
而此时丁春秋落在地上双手一拍,猛然滑向一匹战马肚腹,双脚在地上一踩,借力翻上马背,双手环住那名骑士脖颈,用力一扭,顷刻间了结了他的性命,将那名骑士推下马,丁春秋一拉缰绳,刚要驭马冲出重围,一只大箭直射而来,却不是冲着丁春秋,而是战马。战马马首中箭,直接轰然倒地。
丁春秋就地一滚,化去力道,刚一起身就看到四名骑士手持长枪从四方刺向自己,脚一跺地,就势而起,却不料又有四名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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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踏踏!”一名血腥气直冲云霄的骑士战马脖子挂着一个滴血布袋向着赢鸿等人而来,袋子囊囊鼓鼓,段誉看着那个袋子,已然知道里面是什么了。
骑士来到赢鸿面前,翻身下马捧上布袋:“大人,丁春秋已然擒下,您要的东西已然借到。”
赢鸿也不看这人头,只是皱眉问道:“死了多少?”
“十三人。”骑士低下头。
“将丁春秋尸身剁碎了喂狗,令星宿海监察灭了星宿派。死去兄弟家人后裔遗孀赏金千两,由我黑袍卫负责其一应需求。活着的弟兄调休三月。”赢鸿勒转马首,吩咐道:“带上这颗狗头,我们去擂鼓山。”
“是!”赢鸿身后一众骑士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