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装病的事情失败,闻人俏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线索去查想要毒害自己的人是谁,便索性将这件事给放了下来,更何况,如今她又多了一个掌管侯府账目的差事,各种琐事,倒是将她困住了。
闻人俏本想先去调查夏府的事情的,奈何手头银子不够,也只能另想办法,因此在她管漳这段时间,她仿照尹姨娘的手法,也将账目偷偷改动了一番。
不过,想要凑够一千五百两银子,还需要很长的时间,闻人俏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多时间了,因此,近日里十分烦躁。
人一烦躁,自然也就呆不住了,于是,闻人俏带着慧珍嬷嬷去了醉千枕,吃了饭,心情终于好了一些。
主仆二人用了餐,没有立刻就上马车,而是选择了散步消食。
街道上的商贩不少,他们都卖力的叫喊着,闻人俏在散步的同时,偶尔也会停下来买点玩意儿。
“大姐,您看!”慧珍嬷嬷指着不远处的一家商铺。
“怎么了?”闻人俏回过头来。
“那是老爷留给太后娘娘的铺子。”慧珍嬷嬷道。
闻人俏一顿,父亲留给自己的铺子,可是她怎么没有什么印象了?!
“那这铺子,现在是谁的了?”闻人俏询问。
慧珍嬷嬷摇头:“不记得了,当时太后娘娘手中的铺子,大多是分出去了,应该是归夏家的辈了吧!”
闻人俏心思一动,的确,她父亲给她的那么多间铺子,大多数都是让她给了本家的侄子侄女了,所以自己手里剩下的铺子不多。
而这家铺子,闻人俏似乎有点印象,但毕竟是时间太过于久远了,她也不敢确定到底是不是那个。
“我们进去瞧瞧吧!”闻人俏向铺子走去。
“这位姐,您准备买点什么?”店里伙计十分热情。
“你们这家店……是谁开的?”闻人俏询问道。
“是夏家大少爷啊!”店里伙计开口回答。
闻人俏皱了皱眉,她怎么可能会给夏原政一间卖珠宝的铺子?巡视一圈后,闻人俏赫然发现了最中间的一尊玉石观音像,顿时想了起来。
那尊玉石观音是周以山命南周有名的雕刻师,用西山新开凿出来的玉石打制而成的,为的就是在夏太后五十的寿宴上送给自己的母亲。
闻人俏还能记得当时自己激动的心情呢,这样一尊近乎完美的佛像,实在是罕见,她喜欢极了,便命人送去了自己收益最好的珠宝铺子里,当作镇店之宝,让龙都的百姓也有机会目睹一番。
而夏原政在这件事情之后,就进宫向他讨要了那间铺子。
夏原政平时鲜少开口,这一次开口,夏太后也不好拒绝他,不过,这样贵重的铺子,直接给了夏原政,夏太后也不愿意。
思来想去,夏太后最终决定,将这间铺子借给夏原政,这期间店铺的收益全归夏原政所有,时限为十年,而今年恰好是第十年。
不过由于夏太后的去世,又因为这件事情只有她和夏原政知晓,因此便没人在提过这事,只以为是太后将这铺子给了夏原政,当时这件事还引得几个皇子公主的不满了。
“姐的眼光真好,这尊玉佛是我们店的镇店之宝,是当今圣上为了太后而命人打制的,用了几年的时间才制成呢!”伙计见闻人俏一直盯着那尊玉石观音,便为她解释了起来。
闻人俏笑了笑,哪有那么夸张啊,这尊雕像不过是用了半年的时间,传来传去,倒是夸张了。
“这佛像要多少银子?”闻人俏问。
“姐,这佛像是本店的镇店之宝,是不对外卖的。”伙计连忙解释。
慧珍嬷嬷自打进店,也是直直的望着玉石观音,像是在怀念什么似的。
“这里暂时没有我想要的东西,嬷嬷,我们回去吧!”闻人俏对着慧珍嬷嬷开口。
二人什么也没买,就离开了铺子。
上了马车,她们各怀心事,因此二人都没有话。
良久,闻人俏出了声:“嬷嬷,那铺子的房契给了夏大少爷了?”
“应该是给了吧!”慧珍嬷嬷也不了解真相。
闻人俏眉头紧蹙,是啊,既然自己是借给他,那房契自然是要给他才对,不然他要怎么去收商铺利息?
不过,到底只是借,应该也有借条才是,但是那借条被她放哪里去了呢?她有些记不得了,隐隐约约好像知道是一个除了她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可是现在努力想,就是想不起来!
这样原本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闻人俏又烦躁了起来,手里的帕子也不心掉在霖上。
慧珍嬷嬷弯腰捡起帕子,看了看上面绣的字,问道:“这是大姐绣的?”
“嗯……”闻人俏只是轻轻应了一声,因为那并不是自己绣的。
“这和前几日大姐写的字有些不像啊!”
闻人俏一顿,前几日写账,慧珍嬷嬷就在一旁研磨,所以自己努力控制着用笔的力道,就怕她看出来是太后的字……
这样一想,闻人俏突然顿悟了!自己原本就是太后,那借条找不到了,自己再伪造一份不就成了!
不过……没有私印,这也不能生效啊!闻人俏发了愁。
“大姐?”慧珍嬷嬷见闻人俏没有理自己,便又问了一边。
“哦!自打及笄那日落水,我的字就和以前不大一样了,许是多了些感悟吧!”闻人俏解释道。
慧珍嬷嬷也不怀疑,的确是有人在濒死之后,性情大变的,因此大姐的笔法不同,倒也可以理解。
马车在缓慢的前进着,晃晃悠悠的,闻人俏都要睡着了。
就在这一刻,马车突然来了个急刹车,让闻人俏差点就跌倒,还是慧珍嬷嬷手快,将闻人俏给搂住了。
“怎么回事?”慧珍嬷嬷询问。
“有人骑着马突然冲了出来!”车夫解释道。
“谁竟这般莽撞?在大街上骑马奔驰?!”慧珍嬷嬷有些气愤。
“这是哪家的车夫这般不懂规矩!冲撞到爷的马,你赔得起吗?!”一道桀骜不驯的声音想起,让马车内的俩个人都皱紧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