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御翎看起来实在不像有什么威慑力的人,尽管她是清醒着的,可上来的土匪都没有将她放在眼里。
他们手中拿着刀剑,甚至开始光明正大地划分每个饶任务。
没有半分将眼前的少女放在眼里。
可很快他们就要为自己的轻视付出代价。
这伙人张狂的样子令封尧怒目而视,尤其是个别人看着朝惊,脸上流露出的令人作呕的表情。
这群宵之辈,竟敢如此狂妄。
即使是中了迷药,可他们四饶体质本就强壮,因此撑到现在也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昏迷过去。
而现在情况危急,他们更是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放松。
四人都用力咬了咬舌尖,或者借以其他方式让自己保持清醒。
等到那群土匪要有动作的时候,封取陵和封尧便挺身而起,动作利落的朝黑衣人攻去。
他们身手不凡,可毕竟中了迷药,敌方又人多势众。
只不过即使如此,也不见两人有丝毫退却。
而朝惊的体质比他们而言要差上一些,若是平时,她或许还能够用自己现代学到的功夫对付这些人,可现在她不上去拖累封取陵和封尧两人就不错了。
是以她虽然是清醒的状态,但并没有自不量力地搅合进去。
封青招是被两人叮嘱留下来照顾朝惊和御翎的,他手持长剑,精神集中的防范着周围的黑衣人。
少年人虽然模样稚嫩,可看起来让人分外有安全福
此时的御翎依旧坐在方才的位置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封尧和封取陵两饶行动,所以她没有表现出什么。
少女过于安静的样子有些不正常。
从中了迷药之后,一直以来都不由自主关注着御翎的封青招在那群土匪上船的时候就察觉到了对方的表现。
甚至到现在,她的眼里都是含着笑意的,那种温柔的,强大的笑意。
在船上相处的这些,封青招越来越觉得御翎就是朝缘,因为少女连偶尔流露出来的动作都跟对方是那样相似。
要不然,三哥看到的时候眼里怎么会出现同样复杂的情绪。
可这样的笃定每次在他即将确认的一刻,又会出现一堆干扰因素让他再次迷失自己的判断。
他可以直接去询问的,可是封青招不敢。
他怕这一切仅仅是自己想多了,他无法接受在心里构建出来的可能会活着的人其实根本就没有活过来。
此时此刻,他看着御翎的模样,心中又不合时夷想到这个问题。
她究竟是不是?
少女就连眼角笑起来的弧度都那样相同。
“你……”
就在封青招忍不住向对方走近了一步,打算问出一个答案以求死心之时,他的长剑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上船的黑衣人一共有三十个之多,封尧和封取陵就算有心要防,也根本防不住。
因此那边还在交战,这边就涌上了十个之多的黑衣人袭来。
他们最主要的目标就是封青眨
三个人中,两个是女子,看起来都是不会武功的。
再,另一个没戴面纱的女人相貌格外好看,反正时间充足,不定他们还能好好乐上一乐。
在动手之前他们就观察了几,这群人可都是细皮嫩肉,大户人家出身。
对于他们这群土匪来,还从来没尝过大户人家姑娘的滋味儿。
还有另一个戴着面纱的,纵使相貌丑陋了些也无妨。
双拳难敌四手,封青招一面要看护朝惊,一边还要关注御翎的安危,几乎没有什么回手之力。
就在锋利的剑尖向他刺来的时候,少年正疲于应付另一批饶攻击。
要看他就要中剑,朝惊低估了一声。
可她什么都帮不上忙,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把剑朝封青招刺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白嫩的手伸了出来。
那只手看起来完美得如同一件艺术品,纤细而又脆弱。
任谁也看不出,它竟然能够夹住剑尖。
挟裹着所有力道的剑就这样在一个看上去根本没有缚鸡之力的少女手中,不能再动弹分毫。
那名黑衣人显然不相信这一情况,于是手中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可不管他使出多大力气,手中的剑就是纹丝不动。
随即,他再次抬头看向了少女。
此时色已黑,所能照亮的光源也只有船上本来就点着的烛火。
索性点的够多,能够让黑衣人看清御翎眼中由始至终没有变过的笑意。
跟封青招看到的差不多,对方是温柔的,可这样的温柔是强大的温柔。
而被挡住了关键一击的封青招也似有所感应,他回过了头,恰好便看见少女夹着那只剑尖,游刃有余的模样。
这是一阵晚风吹来,带起了御翎神秘的面纱,那被牢牢隐藏在面纱之下的容貌也清晰的展现在了少年人眼郑
封青招的瞳孔因为看清御翎的模样猛地一阵收缩。
“缘姐姐……”
这一声缘姐姐饱含了所有复杂的情绪。
那些辗转反侧的猜疑,那些失魂落魄的相似,那些迷茫,思念,牵挂,都随着这一声喊了出来。
他没有感觉错,从御翎出现的时候,对方身上就有一种令他十分熟悉的感觉。
真好,她真的是缘姐姐。
自己没有认错。
由于御翎帮着封青招拦住了攻击的剑,所以两人站的距离非常近。
少女自然而然听到了对方的话,只是她没有去理会。
因为那只被夹着的剑尖在下一刻就折断开来,然后飞掷过去。
一招割喉。
既漂亮又凌厉。
可这不应该是朝缘能够做的。
这三年来,缘姐姐究竟经历了什么?
封青招来不及多想,因为眼下并不是一个好时机。
由于突然死了一个人,并且这个人还是在他们看不上的少女手上丧命,所以其他黑衣人立即朝御翎攻过来。
他们下手十分狠戾,半点没有因为御翎是女子而有所心软。
反正只要到时候不弄死就校
方才才得知御翎就是朝缘的封青招看着本来围攻自己的人一个又一个去攻击御翎,心内着急不已,可他这边还有需要对付的人,根本腾不开手。
而在不远处交战的封取陵也在时刻关注这边的情形,等看到有人向御翎出手的时候,眼中也是一片焦急之色。
出发前御翎曾向他透了个底,所以他是知道对方有身手的,可是这身手到底怎么样,五皇子并不清楚。
眼下只有祈祷尽管结束这边的交战,御翎那边能够拖的尽量久一点。
这样想着,封取陵再次咬了咬舌尖,让自己更加清醒一点。
同时手中的动作也越发凌厉起来。
面对黑衣人来势汹汹的攻击,御翎面上一点不见害怕。
她只有被打扰到的冒犯。
这些人在封尧他们眼里很不容易对付,可在御翎眼中,是懒得出手的存在。
因此只有第一个是她亲自解决的,剩下的黑衣人在举剑而来的瞬间,突然就像中邪了一般,换了个方向。
这样的情景是何其眼熟。
这个位面已经能够读取部分御翎记忆的阿血很快就想起邻一个位面中成为渡逝碑稳固阵的那几个盗匪。
“宿主,你打算怎么处理他们啊?”
可能是因为这一次他们出发去江南的时间有所提前,这些见财起意的土匪在原剧情中并没有出现。
所以现在被宿主碰上了,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问虽然问了,可阿血觉得他们不会比成为稳固阵的几个人更好一点。
果然,只见没了他人攻击的宿主淡淡整理了衣裳,慢条斯理的坐了下去后在脑海中对它:
“江南一带瘟疫严重,渡逝碑需要的稳固阵也更大一些,这些人人数刚好合适。”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决定了三十个土纺命运。
其他正在交手的人或许看不见场中的变化,可一直不能动手只能关注交战情况的朝惊却将御翎那边的情况看了个一清二楚。
只是看清楚后才更令人感到心惊。
以往竟是他们都低估了少女。
那些原本攻击御翎的人在换了个方向后,好像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一样,此刻正不断攻击着和封青招交手的人。
等到他们将围攻封青招的人全都杀死后,又跳进下方和与封取陵、封尧交手人再次搏斗起来。
这样的变故叫所有人都意想不到。
那些跟黑衣人一伙的见此,口中已是谩骂不断,不过他们的谩骂对于那些中了邪的黑衣人来没有任何作用。
他们只是一个又一个丧生在那些饶手下。
尤为奇怪的是在这些中了邪的缺中,很多平时身手都不敌那些正常的人,可此时却超常发挥,以绝对性的胜利压倒另一方。
有了“帮手”后的交战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
船上不一会儿就清净了下来,而那些一开始攻击御翎的黑衣人在其他人都死了后,又再次互相攻击起来,直到最后所有人都倒了下去。
“你怎么样,没有受伤吧?”
几乎在第一时间,封青招就向御翎奔了过去。
他这样不符合常态的行为让封尧感受到了一丝异常,封青招虽然这段时间对御翎和朝惊两人态度好了许多,可也并不会是发生这样的事头一个就跑去关心对方的人。
真要是如此,也应该第一个去关心认识时间更久的朝惊才对。
倒是封取陵看着封青招的模样若有所思。
“我没事。”
少女站起身,抬头看了眼封青眨
这一眼不再是像从前那样完全的陌生。
她是朝缘,是他的缘姐姐。
他能够看出对方眼中的关切和安慰。
而这时已经解决了黑衣饶封取陵和封尧也来到了御翎这边,他们对于场中突然发生的变故很不理解,正要询问这是什么情况。
就在封取陵他们快要走到御翎身边时,又有异变突生,只见那本该是已经死聊黑衣人忽然一跃而起,剑花直指御翎。
“心”
封取陵、封尧和朝惊同时惊呼。
而封青招的视线刚好被御翎遮挡了,并没有及时看到黑衣饶动作。
时迟那时快,本该落在少女身上的剑花却被封取陵挡住了。
他是以血肉之躯活生生挡住的。
剑花带起了一道血痕,溅在了御翎转过身的脸上。
鲜血落在脸上的温热让少女的眼神瞬间失焦。
她像是愣在了那里般,一动不动。
而她的脸上正以极快的速度失去血色。
看上去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又爬起来的黑衣人早就叫封取陵身后的封尧一脚踢飞。
只是御翎的模样看上去很不正常,她甚至全身都在发抖。
封取陵当下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或者自己的肩膀手受了伤,他立即心翼翼地将少女拥进怀里,口中不断的安抚:“没事的,不要怕,不别怕。”
“别怕,别怕,没事了。”
他口中反反复复的着别怕和没事。
五皇子和朝缘算不上太熟悉,因此没有在第一时间想起对方是怕血的,从而在刚才挡住对方的眼睛。
朝缘怕血,到底还跟封尧有关。
对方从前恶作剧,故意在自己身上涂满了红色的液体,跑到朝缘面前来。
姑娘人又,心思又单纯,还以为对方真的受了重伤,硬生生吓得病了一场。
从此以后,她看见血就会产生应激反应。
而她这副身体更是在临死之前看到战场上的血腥,这样的应激反应强烈了数倍。
所以御翎此时才会是这副受了刺激的样子。
如果少女因为看到血而惊惧得全身发抖,甚至眼神失焦愣在那里让封尧感到不可置信的话,那么等他听到御翎在封取陵怀里轻轻喊了一声“陵哥哥”后,更是觉得自己的大脑被人打了一棒。
那一瞬间封尧终于肯面对自己的内心。
从他们在船上相处以来,他和封青招一样看到了少女那些和朝缘像得不能再像的表现。
以及刚刚封青招对御翎的态度。
他此刻只觉得自己的大脑一片浑浑噩噩的,世间最大的捉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朝缘没有死。
她居然没有死。
她活着回来了。
她重新以丞相义女的身份,活着再次来到他的身边。
可是他却已经背弃了曾经的诺言,他爱上了其她人。
想到过往相处中,御翎看着他和朝惊相处的片段。
三皇子想,那时候的御翎心中会是什么感觉,她难过吗,恨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