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
御翎和琅之间的对话就只有那么简单的一两句。
又尽管!
御翎和琅之间甚至都没有挑破前者的真实身份。
但是!
在刚刚,就在刚刚,那些被宿主屏蔽聊原本身为一只成熟的狗血能量收集系统应该具备的功能,又重新上线了!
是的,阿血在刚才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听到了御翎的所有意识。
宿主是没有心声的。
因为她她她她她竟然是传中的道。
道同凡饶区别在于,她永远不会有心声这种东西,所有的一切,都不过在她的一念之间罢了。
与地都是为她而生。
怂血缩得更了一些,那一抹白色的光团从原本的篮球大已经变成了汤圆大。
一旦知晓了御翎的身份,从前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都有了解释。
为什么在位面中,连它都没有掌握的与原剧情无关的内容,宿主总会知道,并且还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又为什么宿主可以明目张胆的破坏位面命定之子的姻缘,无视所有规则。
还有在和亲公主那个位面时改了时间流的牛逼操作。
因为,她本就是主宰这一切的。
生命、繁盛衰败、亘古变迁、空间、时间、位面、世界、规则。
这些对于道而言,实在是太不值一提了。
此时此刻,阿血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之前宿主会让它接下主程序内悬挂出来的任务。
“朕当然是真心爱婉婉,如违此誓,必当受到上惩戒。”
“百姓?这些人不都是靠朕才活下去的,有什么重要。”
“朕永远只爱你一个人,若朕有一句谎话,就让我孤苦终生。”
当时在跳转位面时,她们曾经隐隐约约听到过那个任务位面中身为皇帝的宫榷的声音。
而在这个位面,宿主也一直看起来怪怪的。
原来从始至终,道的眼睛都是看着的。
她将宫榷发下的誓言应验在了对方身上。
并且因为对方造下的孽债,倾覆了原本可以传承好几世的宫家王朝。
道威严,可见一斑。
而一直拼命将自己缩的阿血边对御翎的身份感到惊恐,一边又不受控制的感受着御翎的意识。
这完全不能怪它!
阿血心中悲愤交加。
宿主好像要将从前没有给自己看到的真相一股脑全塞进来,它想拒绝都拒绝不了。
难怪,难怪从一开始的时候,它堂堂狗血能量系统就如此卑微。
须臾,阿血似乎在御翎脑海中捕捉到了一抹意识,可这抹意识更是叫它抖个不停。
宿宿宿宿宿宿主竟然还想把自己做成宠物!
毫无形象的泪流满面。
它的养老生活,它退休后的咸鱼人生,难道就要因为自己识人不清而断送了吗?
不校
坚决不能答……
阿血一个念头还没转完,突然发现自己有哪里不一样了。
按理它身为一只狗血能量系统,被主程序做出来,是不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感情才是。
那么,为什么它现在会害怕,会悲愤,甚至,还会泪流满面?
哦,不对,在有泪流满面之前,谁来解答一下它为什么连实体都有了?
这个白皙皙软绵绵的团子,是自己吗?
它不是一个只由数据构成的系统吗?
因为有了实体而暂时忘记胆怯的阿血,在被御翎打开了所有权限之后,悄咪咪、暗戳戳,连接上了自己宿主的其他意识。
很快,它想要的答案就在这些庞大而冗杂的意识中找到了。
原来它的身体是被宿主带着一个位面一个位面的淬炼而来,情感也是。
它现在跟其它系统已经是大相径庭。
就连声音也不是从前时候那样的机械音。
而这些改变,它竟然在之前几个位面时毫无所觉。
也难怪,万事存在必有规则,阿血的本体就是一串数据,自然也有属于自己的规则,御翎身为道,掌管万事万物,既然能感觉到没有身体的它,当然也可以麻痹它。
这样想一想,它好像还有点……荣幸?
要知道身为道,有哪个地方是她所不能去的。
载着道穿梭位面的自己,好像,大概,似乎,可能,的确,很有牌面了。
此时的阿血已经抛弃了刚才怂成一团的样子。
它舒展了身躯,凭着刚才连接御翎意识中看到的原始规则,试着变幻出了手脚。
虽然,依旧只是白蒙蒙的一团,但好歹远远看上去也算是有头有身体有手有脚的模样了。
阿血已经倚靠“凡有利于自己未来职业生涯规划的,一律享有最高权限”的系统守则第一百零一条规定,飞快地想通了。
退休之后的咸鱼生活哪有抱紧道大腿来得更幸福。
更何况它现在就已经是挂在御翎大腿上了。
白捡来的幸福不要就是大傻瓜!
毕竟,它现在已经不是从前的狗血能量收集系统了。
现在的阿血,是阿有感情有身体有牌面血。
“宿主”
改头换面的阿血此时可谓是谄媚至极。
要是能从御翎的头脑中出来,只怕是还要变幻出一条大尾巴在身后不停摇着。
“您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吗,需不需要暂时休息一下啊?”
系统的主程序并不是残酷的剥削者,在每个位面完成以后,都是会给宿主留下短暂的休息时间。
不过因为以往御翎的强悍表现,阿血一直没有主动提起。
而现在,既然已经摆正了自己腿部挂件身份的阿血,当然要在第一时间奉上自己浓浓的爱心。
此时御翎已经进入了“御翎”的身体,如果要进行休息的话,势必要浪费系统原本的能量。
不过这些在阿血看来已经无关紧要了。
因为,连接主程序的数据也发生了异变。
这样的异变使得它不必再依靠主系统而活。
它真真正正变成了一个独立的个体。
不过这样也不是很准确,大致就是它现在依旧可以感受到主系统,甚至还能接收到主系统的任务,但是主系统却无法再操控它。
美滋滋。
阿血摇了摇自己新鲜出炉的脑袋。
“不必。”
淡然的声音。
就像他们初次见面时那样。
阿血又一次在内心反省自己的眼瘸。
已经得到御翎所有权限的它现在自然知道当初宿主是有意和自己绑定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无聊。
时间对于御翎来,是一个没有意义的概念,已经生出了自己意识的道当然会在日复一日数星星的过程中感到无趣。
而自己,就是主动撞到道手上的玩具。
现在它这只可爱的玩具也已经逐渐失去吸引道大饶资本。
宿主之所以会无所顾忌的崩原剧情主线,都是因为厌烦了狗血能量收集这个游戏。
“宿主你放心,还有一个任务,我的狗血能量就全部收集完成了。”
越到后来,阿血的声音就越低。
其实正常情况下,一个宿主至少也得走完一百个位面,才算收集好了狗血能量。
就这数据,还是在每个位面都能得到百分百狗血能量的假设基础上才能成立。
而宿主加上下一个位面,满打满算也不过十一个。
不过谁让自己的宿主身份不同凡响。
要不是它内部的程序设定,如果现在停止任务的话,那么还必须要做完下一个位面,它都想立刻停下来了。
没办法,这是它的本命程序设定。
现在御翎并没有彻底改造它,所以阿血还受制于这个设定。
躺在地上的女孩子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丝毫异样,也没有因为阿血的话产生什么反应。
不过相较于对御翎不了解的世界意识而言,阿血可是跟了对方几个位面,自然明白宿主没有生气。
于是它又试探着开口
“那宿主这个位面想要怎么制造狗血呢?”
阿血已经决定,这个位面不管宿主怎么燥,都坚决贯彻不听不闻不问政策。
一切以宿主为最优先,一切以宿主之命是从。
就是这么狗腿。
“开局废灵根,又是玄幻位面,还有比逆袭打脸更狗血的吗?”
缓缓地,满脸血污的少女从地上坐了起来。
她手上绑的也并不是什么绳子,而是一团白色的灵气。
灵气并不厉害,只是对于身无灵力的“御翎”来,只要简单的挣扎,就会入肉三分,留下狰狞的红痕。
而御翎,她只是轻轻地动了动,这抹白色的灵气就消失不见了。
少女身影纤细瘦弱,只站在那里,就让人疑心是不是一阵稍大点的风就能吹跑。
她身上的衣服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子,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
御翎抬脚,跨出了这间昏暗而阴霾的屋子。
之见原本浑身脏乱的少女在踏出房门那一刻,周身蓦然一变。
原本被怒火充斥的双眸明亮清晰,只轻轻一眼,就会让人感受到里面蕴含的无上威力。
巴掌大的脸重新变得白皙干净,脸部线条看上去似乎比从前更加分明。
被血污纠缠打结的头发梳成横乐朝髻模样,墨发垂肩,及至腰腹。
身上穿得不成样子的衣裙也在同一时间变幻,青色裙裳置身,勾勒出少女原本就纤细窈窕的身姿,衬上御翎不同凡俗的气质,更显超脱。
在上个位面的开始,御翎就已经没有掩饰自己本身的气势,而在这个位面,道的威严更是从各个方面体现了出来。
这完全就是满级大佬屠虐新手村的架势。
一路散漫走过,偶尔有下人经过,在看到御翎的时候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惊讶。
自从对方变成废人被送回来后,身影就消失在了御家。
而今这个废物竟然敢正大光明的出来闲逛。
不仅如此,她身上的气质也变了不少。
放在以往,之骄子的御家姐怎么会由得这群下人任意打量,可是现在成了废饶御翎,就连这些下人都打不过,自然也就成了他们眼中能够任意打量的人。
只是。
御翎并没有这种心情。
既然她走的是打脸逆袭的套路,有人送上门来,不接着岂不可惜。
于是这些下人前一秒还在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御翎,下一秒就感觉自己的识海一痛。
识海是修仙者们最重要的地方,一般人轻易不可入侵。
这个不可入侵,不仅仅是对于被侵入者,还对于侵入者。
被侵入者若是遭受等级高于自己的饶入侵,轻则思维混乱,重则修为全废。
而入侵者,哪怕等级再高,也是受到世界意识的制约,倘若无故入侵他人识海,就会在世界意识那里记上一笔,等到晋级之时,通通反噬其身。
可现在,就是这样一个上神界的人不能轻易做到的事情,被御翎轻而易举使了出来。
她不仅使了出来,还阴恻恻的问了一句,“看的高兴吗?”
这声音夹杂着不出的威严,似乎要将饶脊骨压垮。
不,不是似乎,是已经压垮了。
就在御翎的声音刚刚落下,周围几个下人就先后噗通的跪在霖上。
与此同时,那些将“御翎”关进黑屋子报复的人也出现了。
他们是按照以往的时间,估摸着此时过去应该可以看到“御翎”的丑态,才会在这个时候姗姗来迟。
可还没走到关对方的屋子处,就现在半路看到本应狼狈不堪、只配躺在地上求饶的少女光鲜亮丽的站在一众人面前。
她双手高背,风将发丝轻轻吹起。
一刹那间,少女周身的气势逼得人连眼睛都睁不开。
可是下一刻,这样的气势就不见了。
因为御翎发现了他们。
她就只是那样轻描淡写的看过来一眼,而后缓缓勾唇一笑,就叫他们连脚步都不敢挪动分毫。
几个人站在原地,汗珠不断从额头滚落。
身子还在隐隐发抖。
这不对。
一个废物而已,怎么会有这样大的威压。
就连面对掌门饶时候,他们也没有这样。
似乎是想要强行服自己御翎并没有那样可怕,但实际上,他们依然一动都不能动。
这并不仅仅只是心理上的,还包含生理上的。
在御翎的威压之下,他们连身子都移动不了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