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雪看着她，小声询问：“怎么，不能配型？”

“我和姐的血型都不一样，她是A型，我是O型。”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捂脸哭泣，那样子，伤心极了。

吴峰只是看着她的样子，便猜到了结果。

他深了口气，温柔地摸了摸吴晓蓉的额头，说：“真的不要这些管子吗？”

“嗯，不要。”她小声回答。

“那你知道，拔掉这些，意味着什么吗？”

“知道，”她微微动了一下唇角，露出虚弱的笑容：“但我不害怕。与其接受别人的审判，不如让死神把我带走吧。”

吴峰深吸了口气，握住了那些插管，“那我拔了。”

“嗯。”

她低低应了一声，感觉到那些冰冷的管子，远离自己的身体。

紧接着，她的呼吸变得困难起来，但是整个人却感觉放松了许多。

“老公，谢谢你，能够遇到你，是我残缺生命中，最幸福的事情。”她轻轻握住吴峰的手，一字一顿道：“等我走了以后，不要自责，不要难过，因为你已经陪我度过了最美好的时光。”

“放心，都听你的，你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吴峰轻抚她的脸颊，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吴晓蓉抿唇微笑，脸上充满了幸福的安详。

渐渐地，她的手失去了力量，缓缓滑落在床边。

吴峰看着心电仪上的平和直线，缓缓起身，走出病房。

“抱歉，安警官，晓蓉实在不想用那些仪器，所以……”

他面对安雪，尽量解释，但是话到最后，却有些哽咽得说不下去了。

安雪理解地点了点头，说：“我明白，这是她的选择。”

吴峰微微鞠了一躬，跟着护士去更衣室换衣服。

安雪转身看向王丽，发现她已经蹲坐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

于是，她走上前，拿出一包面纸，放到她手中。

王丽抬头看了她一眼，小声说了句“谢谢”，便抽出面值，不挺擦着眼泪。

安雪没有说话，感觉到外套口袋里的手机，发生震动，立刻走到外面接听。

“喂？”

“安队，是我。”

电话那头是姜鑫的声音。

“姜老师？”

安雪略带不解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额，我之前不是告诉你说，给实习生安排了‘药敏检测’的功课吗？”

“嗯，怎么了？”安雪拧着眉问道，“是有什么发现吗？”

“是有新的发现，但是不知道跟你的案子，有没有关系。”

“你直接说吧。”

“额，这次药敏检测，我让他们做了三个人的。”姜鑫认真地解释，道：“其中两个人是有抗药性的。”

安雪的脸色转沉，谨慎的问道：“你让他们做的，该不会是吴峰，吴晓蓉和王丽三个人的检测吧？”

“是。”

姜鑫停顿了一下，说：“吴晓蓉长期服药，有抗药性很正常，但是另一个人，对苯二氮卓类药物有抗性，就有点奇怪了。”

“苯二氮卓类药物，是什么？”安雪有点听不懂这个专业名词。

“哦，”姜鑫连忙解释，道，“学名就是‘安定片’。”

安雪眯了眯眼睛，问道，“有这个抗性的人，是谁？”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