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们聊了这么久,都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呀!”这大女孩性格很对孟波的胃口,想到她将来是自己最亲密的邻居,竟然还不知道名姓,实在有些不合适。
“我嘛!我姓金,叫金葫芦。”大女孩大咧咧的答道。
“啊?金糊涂?……你平日里很糊涂吗?”孟波显然对一个姑娘家家的叫这个名字很是惊讶。
“哎呦!是葫芦,不是糊涂,就是切开葫芦就是瓢的瓢。”金姑娘气道。
孟波发现工坊里都摆放着制作极为精美的扇子,显然这是一家以经营扇子为主的地方,而且每把扇子的扇骨上都刻有十分精美抽象的“葫芦”图形,她这才反应了过来,指着扇子上的葫芦图形的问道:
“是叫金葫芦对吧!这是就你对外的匠名是吧?”
“这可不是什么匠名,而是我身份证上的名字啦!”金姑娘很不满的回答道。
“啊?……是名字嘛?哈哈……那还真是一个奇特的名字啊!”孟波忍不住笑道。
“有什么好奇怪的嘛!我觉得叫葫芦真的挺好啊!据说这葫芦在北方可是寓意相当吉祥的物件呢!”
“嗯!我倒是也听说过这样的说法,据说那葫芦代表着福和禄,确实很吉祥的物件,可你为什么不直接叫金福禄呢?”
“这是我父母给起的,我也没有办法呀!况且我觉得叫福禄也不好听,就像是一个大舌头再讲话。”金姑娘大咧咧的纠正道。
金葫芦姑娘的办公室到了,与其说这里是办公室,还不如说更像是一个小型的加工车间,除了一面墙上打了一排竹木的展示柜上摆满了各式制作精美的团扇和折扇外成品外,其余到处都是用来堆放削尖了的竹木小料以及锛凿斧锯等一类锋利无比的手工器具,弄得这里就像原始土著的武器库房一般。
孟波躲避着各种尖锐,随着金姑娘勉强的挤进了屋子里面,又擦了擦头上的汗,问道:
“这里面被你布置的好危险啊!难道你平日里不怕受伤吗?”
“不怕,习惯了。”金姑娘无所谓了走到了工作台前,从办工桌的抽屉里面捏出一把折扇,扔给了孟波,笑道:
“呐~这个刚刚做好的折扇与你有缘,就送给你了。”
孟波下意识的接住了折扇,还没打开,就只看了一眼,便不由得惊艳道:
“哇!这扇子真是太漂亮了!”
这个折扇简直太美了,其扇骨所用的竹料竟然如一块盘熟了的脂玉,孟波上手一摸便已经爱不释手。
最主要的是,这柄扇子正反的面两面各自生长着三枚大小不一的红色斑块,前后一共六块,排列的整整齐齐,乍一看上去就仿佛一块熟玉上面天然生长着三对绯红妖异的眼睛,尽显华贵和神秘。
孟波即便她再不懂扇子的价值,也知光着这竹料就已经是极品,相当来之不易,就更别提这高超的手艺如此相得益彰,更使其贵不可言。
虽然孟波爱不释手,但想了想最终还是咬牙拒绝道:
“这扇子太贵重了,我可不敢拿!”便把这扇子轻轻放在了桌上,往金姑娘的面前推了推。
金姑娘也没理,随意的摆摆手,再次把即将放到桌上的折扇又塞回到了孟波的手里,豪爽的笑道:
“我讲,你还是收着吧!这两片竹子是我有幸在一个道观里向一个老道长求来的,根本没花钱,虽然阴藏它很多年不容易,但那也仅仅是块料子罢了。”
“这……”孟波有些犹豫。
“其实,我阴藏它们这么多年而没有使用它们,最主要的就是每次面对这两块料子的时候我的脑子总是一片空白的,完全失去了往日的灵感。可是直到两天前,我甚至连个粗稿都没打,就一气而成将这两片竹料做成了现在你手里的这把六眼香妃扇。”
“六眼香妃?这是它的名字吗?听着好奇怪。”
“这是我为它暂时取的名字,如果你不喜欢,自己改叫什么都行,反正今后属于你了。”
“两天的时间就能将它做的这么漂亮,你可真是厉害啊。”孟波抚摸着这把如玉质般的扇骨,还真是有些不舍得还给她了。
“说了恐怕你也不信,一般像这种精品扇子,我就是和奶奶通力合作也得忙乎一周才能够完成。但是这一把我做的时候有如神助,不但完全自己独立完成,过程也是顺利的一塌糊涂。”
金姑娘拍了拍扇子,仿佛做着最后道别似得,与孟波说道:
“之前我还为其制作的如此顺利神速而感到纳闷,直到方才我看到你这才明白,其实这把六眼香妃一直就是为你准备的,再没有第二个合理的解释了。”
听金姑娘说的如此玄妙,孟波一时也不知是喜还是忧,心情很是复杂,想拒绝又舍不得。
金姑娘见孟波还在纠结,摇头笑了笑,便将一个牛皮纸袋轻轻放到了桌上,小心翼翼的推到了孟波的眼前,说道:“扇子你先收起来,你先打开这个袋子,里面就是寨主奶奶留给你钥匙和信。”
孟波闻言立刻忘记了纠结扇子的事情,将它收入了口袋,又看向了面前的牛皮纸袋。
“说不定所有的秘密就藏在这牛皮纸袋里。”这种想法让孟波心中无比紧张。
金姑娘问道:
“你不打开看看吗?”
孟波朝金姑娘点了点头,十分郑重的拿起了牛皮纸袋,有些紧张的拆起了上面的棉绳。
金姑娘仿佛受到了孟波情绪上的感染,表情看样子比孟波更严肃,也更专注。
“砰”孟波将牛皮纸袋上的棉线刚刚拆到一半的时候,异变突然发生,这个外表看似很结实的牛皮纸袋竟然就在孟波的眼前突然发生了爆炸,对,你没听错,就是爆炸了。
一团团白色的东西随着纸袋的炸裂抛飞而出,与牛皮纸的碎屑瞬间一同打在了孟波的脸上和身上。
这突然的意外让孟波彻底惊呆了,她万万没想到那个寨主婆婆留给她的秘密就这么在她的面前消失了,这让她十分不能接受。
孟波下意识揉了揉被打的地方,也不觉得疼,只是觉着心里某个脆弱的地方仿佛被狠狠的击打着。
“这……这是怎么了?怎么也没有钥匙?”炸裂而出的白团掉在了地上,随即弹了弹,绵软软的,期间孟波并未发现有什么钥匙掉出来。
“哈哈……你上当了,哈哈……”
看着孟波一脸震惊的样子,金姑娘突然乐的手舞足蹈了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孟波不明所以,随即弯腰将地上的小东西捡了起来。
这些白色的小东西绵绵软软像是一个个被人搓出来的棉花球,期间混着竹木一类的纤维用以增加弹性和重量。
看着这些明显是人工的制作的形态,孟波突然有所悟,愤怒的看向了一旁幸灾乐祸的金姑娘。
“你又耍我?”孟波质问道。
“哈哈,这是我闲来无事的时候做的口袋机关,没想到第一次试验竟是在你的身上,哈哈~你是没看见你刚才的表情,简直太逗了呀!”金葫芦指着孟波,得意的大笑。
看着满地散落的白色棉团以及散落在桌上的竹木机关,期间并没有什么所谓的钥匙和信,孟波这才确信自己的确是被耍了。
孟波哭笑不得的指着得意洋洋的金姑娘,又指了指一地的碎屑,有些生气和失望问道:
“信和钥匙并不存在,是你耍着我玩的是吗?”
见孟波真的有些生气了,金姑娘便立刻收了那得意洋洋的劲儿,表情立刻变为严肃认真,转变快的令人叹为观止。只见她从抽屉之中拿出了一封白色的信封放在了桌上,带着讨好的笑道:
“呐~这次是真的,谁骗人谁是小狗。”
随后又掏出一柄相貌相当古朴的钥匙,压在了那封信的信封上,诚恳道:
“这才是寨主奶奶留给你的钥匙和信,你放心这次绝对不开玩笑,我刚才是见你有些紧张,所以用一个小玩具缓解下气氛而已。”
孟波撇撇嘴,并不信。不过见这次拿出的真的只是薄薄的信封以及一把造型古朴的钥匙,便勉强点了点头,原谅了她,然后小心翼翼的拿起了桌上那把造型奇怪的钥匙看了起来。
这把钥匙尺寸和孟波的手掌一般大,颜色极为古朴自然,黑漆漆沉甸甸的也不知到底是个什么材质制成,握在手里十分冰凉,像是某种合金,但是重量却是格外的轻盈,似是空腔一般。
造型上,钥匙大头大脚长着一条杨柳细腰,有些难以言明的轻微弧度,十分像过去年画里经常出现的双头如意。
孟波看到这把钥匙的第一眼就知道这把钥不再是金姑娘拿来唬人的道具,而是一把真正的古董钥匙,只是不知道寨主奶奶为何要把这种钥匙交到她的手里,也不知道这把钥匙又该用在哪里。
“你知道这把钥匙是开哪里的门吗?”孟波向一旁的金姑娘问道。
“不知,债主婆婆没说,我也没见过。”金姑娘回答的很干脆。
孟波无奈,又捏起了座上的那封信,由于方才的心理阴影没有过去,左看右看之下她都没敢开,而是连同那如意钥匙一同收到了自己的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