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霓虹灯彩的外面,这空荡荡的走廊里就显得太过静谧,孟波有些恐惧,便赶紧拿着手中的钥匙插进了寨主婆婆的房门里。
这看似陈旧的木门并没有像恐怖电影里那般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相反十分平顺安静的推开了。
孟波伸着头往房间里看去,发现里面竟然漆黑一片,便想起之前金姑娘进楼时的样子,也伸手在屋子的右手边摸来摸去,果然,在差不多的位置找到电灯开关。
“啪”
随着屋内的灯光应声而开,这所屋子的一切一瞬间尽收在孟波的眼中。
这是一个大概20平米左右的房间,房间的里侧有一个门,门并没关,孟波过去一看,发现竟然是一个独立的卫生间,这倒是给孟波一个不小的惊喜,毕竟像这样一座老房子,能够拥有一个独立的卫生间,应该算是一件比较奢侈的事情。
“怪不得里面那么黑。”
屋内本来就只有一扇不大的窗子,可窗子上面竟然挂了一个极为厚重的棉布窗帘,遮挡住了外面所有的霓虹彩光,看来这个寨主婆婆和她一样,应该是一个不喜欢这个繁华大都市强迫送给她的霓虹光亮。
房间内的陈设十分简单,左侧是一个极为陈旧的实木衣柜,上面刻着一些十分怪异的和古老图案以及文字,虽然孟波一点也看不懂,不过潜意识告诉她,这个柜子年头一定很多,应该是个古董。
孟波有些不放心的打开了柜门,结果里面空空如也,让她不知为什么的很失望,却又松了一口气。
老木柜的旁边,紧紧靠着一张似乎比陈爷爷年岁还要大的文革式写字台,上面除了放置了一盏比较有些年头的铁质台灯外,什么都没有。
写字台下有两个铁拉手的抽屉,孟波打开来,发现里面放置着几根使用有些过度的英雄钢笔,以及一瓶常见的钢笔墨水,其余的竟然什么都没有。
靠在写字的台边上放置着一把陈旧的木椅,这把椅子造型倒是很不一般,是个四平八稳的太师椅,看着舒服,坐着的感觉确实极为的扯淡,但那上面似乎经常被人使用,自然形成了一种棕红色的厚重包浆,简洁之中便带着十分的赏心悦目色彩。
房间的东侧,是一张简单至极的木床,看样子年头不是很久,床上铺着一些洁白崭新的被褥,如果孟波所料不差,这应该就是原房主怕自己嫌弃她,而特意为她更换的。
孟波坐在上面,心中隐隐有些感动。
房间里的一切如此一目了然,孟波随手关上了房门,还仔细的将门内的门锁叉了个结结实实,权当是在陌生的环境里给自己开辟了一个小小的安全空间。
不过,此刻孟波心中最挂记的还是寨主婆婆留给自己的封信里到底和她说些什么。
孟波走到桌子前,坐在了那古老的椅子上,轻轻扭动台灯上的黑色开关。
“啪嗒!”
这台灯看样子很是陈旧,但质量却是极好,脆生生的一响后,台灯发出了令人安心和沉醉的灯光。
映着钨丝发出的橘光光芒,孟波拿出了债主婆婆留给她的那封信,带着激动的心情将其拆开,但当看到了信封之中淌出的只有薄薄的一页纸后,心中不免又有些失望。
孟波紧张无比的将这一页信纸缓缓展开,只见上面用极为清秀娟丽的字迹写下了四行话:
“能请你来,我之幸事。
宅子托付与你,乃是上天的美意。
震犬巽猫,尔之左右膀臂。
敬请善理,弥留万分感激。”
“这……这就完了?”
孟波嘴巴张的老大,翻来覆去看了很久,然后又很不甘心的将这薄薄一页信纸对着台灯照了照,满以为会像小说电影里的秘籍一样,用光一照,就会显露出真相。结果令她失望了,并没有,有的只是清清白白的一页纸,只有那四行简洁至极的字句而已。
孟波颓然的靠在了椅背之上,捏着薄薄的一张信,一头的雾水。
“把这么一大笔财产留给了我,还说是她的幸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孟波满以为看过信后,一切的谜团云雾都会拨云见真,谁知道看完这信后,谜团不但没有迎刃而解,相反是越来越多了。
“这信中的震犬我倒是见识到了,可这巽猫……”孟波想起了门口的那条金黄色的犬,再想想之前在她面前一一走过的一堆肉球般的猫们,她实在不明白到底哪一只才算是这信中所说的巽猫?
“还有,这巽猫的名字又是什么意思?又是震犬,又是巽猫,难道是摆易经八卦阵吗?”孟波回忆了很多线索,包括那份遗嘱,不过依旧丝毫没有任何的头绪。
“总不能这里的每一猫都是那巽猫吧!”孟波越想越烦,她有种想把这信烧了,看有没有秘籍从火中跳出来的冲动。不过想到这封信毕竟是她迄今为止唯一和寨主奶奶最贴近的一次交流,想了想,便也没舍得真的烧掉,虽然这封信给孟波留下了更多的疑惑,但终究纪念的价值更多。
信里没有想要的答案,孟波也就失去了兴趣,将信原样叠好之后便将它放到了抽屉之中。
她躺在了铺着崭新被褥的床上,无聊的打量起了这个房间。
这里的一切都很简洁朴素,除了简单的基础家具外,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摆设,甚至连柜子和卫生间都是空荡荡的。
“既然房主的房间也就如此简单,想必其他给宠物住的房间也好不了多少。”
孟波想起遗嘱里交代,三年之内,宅子里的一切不允许变卖变现,可是如今看来,除了这比较像古董的椅子和衣柜外,这里其实也并没什么真的值得去变卖的。
既然人已经到了,信也看了,虽然孟波心里的疑惑未解,但是由于这一天受到的刺激太大,人非常的疲倦,刚刚沾到了木床,便一阵阵难以克制困意袭来。
陌生的房子,陌生的床,孟波再也没心情思考什么事情的原委,与眼皮打着架,不到半分钟便器械投降,她顺手拉过了带着崭新味道的被子,衣服都没脱,便没心没肺的沉睡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