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沐乐在豁然开朗之后，体内的八卦之魂开始熊熊燃烧，整个人兴奋得两眼发光。

上官宏煜放在桌面的手轻轻抠了一下桌子，才忍住没有捏她的脸颊，真的是迷人又可爱的家伙。“咳！”上官宏煜不自在咳一声，笑着问：“你还想问什么？”

“我今天在云霄殿见到了皇后。”柳沐乐从旁的切入，不敢问得太露骨。

上官宏煜没听懂，解释道：“后宫嫔妃除了有昭否则是不能进入云霄殿的，除了皇后。”她是一国之母在宫中除了光明殿，其他地方都可以自由出入，当然柳沐乐因为要给明宣帝治病才能经常出入，否则她也是不能进去的。

上官宏煜见柳沐乐一脸期待下文的样子，虽然觉得很奇怪，但是还是说：“大概是最近穆府的事情太多人去找皇嫂了，她到皇兄那里图几天清净。”

“谁问你这个了？”我都知道了好吗？现在要的是八卦。不过想想跟一国亲王打听帝后的八卦也是没谁了。

上官宏煜完全没往其他方面想，不解问：“嗯？那你想问的是什么？”

如果问此刻柳沐乐内心的独白的话，那大概是：上官宏煜我恨你是根木头。

柳沐乐只能问得更加直白一点：“我觉得陛下对皇后好像不太一样。”这样应该就知道了吧，快说！快说！

上官宏煜现在明白了，不过很意外。意外柳沐乐才这么短的时间就发现了，有些人那么多年了对帝后的关系都是雾里看花，更意外的是明宣帝居然不介意柳沐乐知道。

因为按照明宣帝的心机，他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一般不会表现出来的，柳沐乐能这么清楚地提出来，大概是他表现得已经很明显了吧。

既然这样上官宏煜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说：“确实不一样，起码在我知道的有限消息里，当年皇兄娶皇后完全是自愿的，甚至可以说皇后能嫁进宫里一定程度上是皇兄的手笔。”

当年他还没有离开邺城，对于这件事倒是知道一点，却也不多，所以：“至于其他的我知道的不多，毕竟我在外多年，回京之后除了公务很少会聊其他的。”男人之间其实很少会聊情感问题，加上他们还都不是一般人。

柳沐乐想起上次听到他们一起聊张阁老的八卦，聊得挺开心的，心想他们大概是不聊自己的八卦，柳沐乐完全没有被打击到，问：“这么说来陛下对皇后应该是在意的。”

在意吗？应该吧，上官宏煜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告诉她：“这么多年了外面都在传皇兄无法生育，他也从未在其他妃子寝宫留宿。只是偶尔会到朝凤阁。”

虽然大家都在传，陛下那么做只是为了顾及皇后的面子，顾全丞相的脸面。当然最重要的也是在维护自己身为一个男人的尊严，毕竟皇后本身就身体有问题，就算没做什么也没有人知道。

但是上官宏煜知道柳沐乐自有判断，一定不会相信外面的那些传言。

柳沐乐当然不相信，身为大夫皇后跟明宣帝的身体她很清楚，现在她的脑子里已经脑补了一部后宫宠文，内容十分丰富。

“可是我看皇后的样子，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对一个人的爱意是怎么都藏不住的，这些年皇后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一点感觉的都没有，要么就是明宣帝心机太深，要么就是皇后在装傻。

后者明显不像，那么只能是前者。上官宏煜的回答证明了她的猜想。他说：“大概是因为身体的原因，皇兄这些年对皇后表面上都是不冷不热的。”

所以皇后才没有多想，一直以为都是逢场作戏，加上有些事情明宣帝刻意隐瞒一些真相，导致皇后到现在对明宣帝没有什么想法。

加上曾经或许真的被伤得太深了，她封闭了自己的心，也许对于她来说这样的相处方式才最舒服吧。

如果是自己也不能比明宣帝做得更好了，虽然柳沐乐觉得如果是相爱的人就不应该有这么多顾虑，即使只有几天的时间但是只要是幸福的就可以了。

也不能说明宣帝这样做就是错的，大概是每个人对于爱情的观念不同。加上在这深宫当中如果皇后最终失去了挚爱之人，那她活着也会很痛苦吧。

柳沐乐此刻的想法完全都写在脸上，上官宏煜对她的每一次神情的转变看得分明，柳沐乐的想法他很清楚。

想到自己的宿命，上官宏煜藏在袖子中的另一只手不自觉握紧，明知道自己活不久还要把她留在身边，他对自己的行为再一次产生了怀疑。

可是看到柳沐乐的笑颜他又强行把自己的内疚跟自责压下，他始终做不到皇兄那样，面对自己喜爱的人，他希望自己的感情能有所回馈，即使这对于另一方来说可能会留下遗憾。

柳沐乐完全不知道上官宏煜的心思已经在短短的时间内有了那么大的转变，问道：“所以陛下才会纳其他人为妃，但是并没有碰过她们？”

现在柳沐乐的脑海里已经把这个故事从一本甜宠文划分到我爱她，却不能跟她相守的小虐文里面了。

如果真的是那样，不行，她一定要改写结局。现在她又找到了一个一定要把明宣帝治好的理由。

上官宏煜回答：“也不能这样说，赵妃跟楚妃是在皇兄继位之前太后亲自挑选的通房，已经在皇兄身边十几年了。丽妃跟钱妃则是皇后给皇兄选的妃子，皇兄他从来没有主动娶妻纳妾。”

还记得当年皇后在宴会上被丽妃一支舞蹈惊艳了的时候，大家都想将她塞进锐王府，上官宏煜不愿意，双方僵持不下场面一度很尴尬。

皇后主动提出后宫嫔妃凋零，她觉得甚是乏味，有丽妃这样的妙人儿相伴就好了，所以把她接进了宫中。

当时明宣帝脸上的笑容有那么一刻就要维持不了了，几天都没有跟皇后说话，还到丽妃的寝宫坐了好几日，不过最终什么都没有做见皇后没有什么反应就放弃了。

呃，给自己的丈夫找小老婆什么的柳沐乐发现自己真的做不到，即使她跟上官宏煜只是合作关系，上官宏煜可以在他们和离之后娶很多女人，但是她在王府的日子如果上官宏煜纳了侧妃或者是把其他女人带回去，她都会觉得膈应。

柳沐乐好奇，问：“你们男人是不是即使不爱，也不介意自己有多少个女人啊？”就像明宣帝他对那些妃子什么都不做，但是把他们关在深宫中不也很残忍吗？如果不爱为什么不放他们自由。

尤其是生活在这个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的年代，身为皇室的男人，明宣帝和上官宏煜已经算是够另类的了，但是并不代表他们不希望有很多女子爱慕自己、为自己倾倒。

上官宏煜知道柳沐乐是误会了，解释：“赵妃跟楚妃皇兄当年就想过办法要送她们离开，过上平静的生活。但是她们都是家破人亡才选择入宫为奴，根本就不知道要去哪里，做什么。加上她们一直很本分，皇兄也不介意多养两个人。”

“钱妃是韦家的人，她就是一颗韦家放在宫里的棋子，皇兄留着她还有用。至于丽妃她是莫琰的人，在她成为弃子之前也还要留着。”

柳沐乐没想到这里面还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她不是圣母，既然她们都是自愿的，不管处于什么原因，柳沐乐都觉得她们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陛下跟皇后都是讲道理的人，不会滥杀无辜，那么最后是什么结果只能她们自己受着，她不会说什么。

上官宏煜知道柳沐乐一直都是通情达理的人，他这么一解释柳沐乐果然就释怀了。

他知道柳沐乐跟别的女人不一样，不然当年也不会以那样的方式离开绝望谷，也不会那么多年让莫云兮怎么都找不到。

“而且如果是我爱的人，我有她一个就够了，绝不会再娶其他人。”有那么一个人一刻不在身边就会觉得牵肠挂肚，又怎么忍心让她受一点点委屈，但你身心都被一个人占据的时候哪还有心思去看其他人一眼。

柳沐乐看着上官宏煜温柔而认真的眼神，差点被里面的深情灼伤，她觉得这句话就是对自己的承诺，有那么一刻她觉得上官宏煜就是深爱着她的，心跳都乱了频率。

两人就这样对视了很久，最后还是柳沐乐先移开了视线，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说：“我要先去休息一下，下午还去安宁宫。”

虽然说的真话，却颇有落荒而逃的意思。

上官宏煜看着她离开，紧握着的手才松开，他突然间不想再这样等下去，如果自己注定活不到二十五岁，就不能花费那么多时间去等待。

可是柳沐乐的心结到底是什么，他要先弄清楚才可以，看来是时候跟文渊打听一下柳沐乐的过去了，毕竟这里最了解她的人非文渊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