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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长情跟那两匹马拗上了,也不去问空间里唐进的意见。
桑树嫩叶?
这种意见,根本就是在折腾她,就算再去问,也不会提出更有建设性的来。
她换了身衣服,去到粮行,买了一袋子黄豆和一袋子玉米,还有一些白菜回了家,早午晚三顿都用这些材料和一盆面粉做马料放在马棚里。
每次做的都少,就算马不吃也不至于浪费太多。
她承认这两匹马真的有灵性,但你不能因为自己有灵就拿乔随意折腾别人吧?
封长情觉得这种态度是病,得好好治。
第一天,那两匹马水米未进。
第二天第三天依旧一口都不吃。
封长情视若无睹,每天准备的分量也越来越少。
第四天早上,封长情发现昨晚放下的拌汤有动过的痕迹,之后,早中晚她准备的拌汤分量更少了。
到了第五天早上她去马棚看的时候,昨晚放下的拌汤全被喝完了而且连盆都舔得干干净净。
封长情扯动唇瓣,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来。
第五日,第六日,她从早到晚什么都没给他们。
第七日早上,当她走近马棚,白马已经温驯的多,抖了抖柔软的马鬃,对封长情喷着气。
封长情也不吝啬,摸了摸鬃毛,在他耳后挠了挠,然后转身去厨房倒了温水给他,又抓了一把劣质的草料。
一黑一白两匹马哪还顾得着是不是劣质草料?合着水将草料吃了个干净。
中午,依旧是温水和劣质草料。
晚上,封长情做了一小盆拌汤,无一例外,都吃的干干净净,连盆都舔的十分干净。
之后的两日,马开始正常吃喝,早午都是劣质草料,晚上拌汤,只是分量在慢慢增加。
……
却说方炳回去之后,气的不轻,立即派出家丁打听封长情的下落,但因为封长情为了隐蔽行踪进出都用了空间,打听了好几天都打听不出消息来。
恰逢这时候,不知何处传来消息,说那日马市上有一对马,一黑一白,是难得的抱月良驹。
方炳那么前后一琢磨,就意识到自己不但丢了脸面,还失去了宝马,顿时急火攻心,下令拿出所有银钱收购市场上的上好马料。
他要让那个小少年买不到马料!
同时,少年那张脸他实在是忌讳的很,从那天回来他就做了好几天的噩梦,他得知道这小子的具体来路,也好想想应对的办法,如果是跟他妹妹方莹有关……不不不,少年看起来十一二岁,方莹的孩子怎么也得十四五,更何况当时那孩子就死在自己眼前……
可没想到,派出去的人一点消息都查不到,那个少年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反倒因为大肆采买上等马料得罪了一些人,这段时日过的异常艰难。
……
海陵王府亦书阁
紫砂铜鼎之中燃着上等沉水香,香烟袅娜,哗啦哗啦的翻书声清脆而悦耳。
一双修长如白玉的手正握着一本古籍翻阅,着了月白色长衣的颀长身子,端坐在紫檀木长桌之后,如墨青丝一丝不苟的束起,戴着简约却不失贵气的白玉顶冠,香烟朦胧之中,那张脸俊美的不似凡人。
吱呀。
门被推开,一个仆人对着侯在门口的常喜说了两句话,又退了出去。
开合的速度快到屋内没有感受到半分冷意。
“找到了?”
古籍后的人嗓音低醇悦耳。
常喜忙弓着身子上前,“找到了,在三柳巷的废宅里,关外来的……”
常喜简明扼要的禀报着,为失去的那两匹马惋惜不已。
一个关外蛮子,哪能欣赏得了抱月名驹的好?
“没买马料。”
清淡的嗓音打断了常喜的思绪,常喜忙回话:“是没有……”而且那日看她动作也不像是擅马之人。
常喜道:“不然我去把马买回来?”
“不必,等群英会。”
常喜啊了一声,“也是,马市的贩子说他每日都去找马,也可能是为了参加群英会……”
只要参加了群英会,不管是一夜暴富的还是倾家荡产的,马都有可能留在青山马场。
就是可惜了那名贵的不能以银子论价的抱月名驹,又多受这几日的罪了。
紫檀木长桌后,古籍慢慢被卷住,一双比暗夜星辰还要漆黑耀眼的眸子眼帘微抬。
“人比马更值得留心。”
嗯?
常喜愣了一下,吓得差点栽倒。
人比马更值得留心?
人比马更值得留心!
那可是个小小少年!
这多少年不近女色的少主人不会有特殊癖好吧!!!
……
一切都如封长情的期望在向前发展,唯一让她意外的就是空间里那个。
那个人自从说了桑树嫩叶之后,就没再说过话。
她这几日又忙着调教马,也没进去过。
一直沉默,可不像是那个人的性子。
还是……空间的灵气又不够了,他为了节省灵气没有向外看,不想多说话?
揣着这些心思,封长情晚上睡得很浅,到了临近午夜,大家都进入深度睡眠,封长情才进到了空间去。
空间里的十棵枣树在灵气的滋养下长得极好,又结了枣,目前还小,油绿发亮,过不了几天又能卖不少钱了。
她左右瞧了瞧,不见人影,便迈步朝着枣林中间找去。
那人最喜欢靠在第三棵枣树的枝丫里吹风摆POSS了。
然——
没人?
封长情挑了挑眉,“喂!”
“喂!”
“喂?!”
没人!
可周围她感觉到的气息告诉她,这个人就在这里,是不想出现?还是神经病又犯了情绪反复……
她抿抿唇,这种时刻还是先走为妙,等过几天他愿意出来的时候肯定会出来。
她退了两步,刚要转身,却忽然惊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他竟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离得好近好近,比以前任何一次碰面都要近,近的可以闻到他身上合着人参红枣,好闻的叫不上名字的清甜香气,近的可以看到他脸上没有丝毫毛孔的细嫩肌肤,以及他眼睛里又阴冷又复杂的无法分辨的情绪!
他的表情,像是要生吃了她,但又感觉跟上次掐住她喉咙的时候不一样。
“你……”封长情咽了口口水,后退两步,却发现退无可退,背靠枣树树干,只得罢休,“你能不这么神出鬼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