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长情眼睁睁看着银票换霖方,只道:“今日阿黑不高兴,待我去哄哄他,你等着我,我哄好了之后,我们再来一局!”
“好呀。”方炳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封长情踱步到了追风跟前,对着他的耳朵了什么,摸了摸耳朵,才回来,“好了,我跟他好了,他也了会听话,这次我多押一点!”着,她又抽出一百两银票放在盘子里。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面带嘲笑,这子莫不是个傻子?
高台上,常喜站在自己主子身旁,因为封长情手上那两匹抱月宝马的关系,他一直关注着,此时看见这一幕,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怎么今儿上午还精明的在他们眼皮子地下给胖子使绊子的少年,现在成个傻子样?!
“主子,这……”
“看来,这个人才是他的目标。”
白瑾年没头没尾的出一句话来。
常喜听得一头雾水,什么玩意儿?
……
方炳看起来耐心十足,依旧是抓了一把银票放过去,看都不看。
一声哨响之后,汗血马如刚才一样,一开始就是离弦之箭,动作敏捷矫健。
反观追风,却依旧在原地打转,急的封长情都开始大喊:“阿黑,你跑啊,你跑啊!你刚明明答应我的!”
又惹的周边的人一阵大笑。
笑声中,汗血马一趟来回跑完。
封长情却依旧面色平静。
她走到黑马边上,抚了抚黑马的马鬃,压低了声音道:“这次再不好好跑我宰了你吃肉!”
着出来,也没管多少,从怀中抽了一把银票就放了上去,对着方炳道:“开始吧!”
“好啊。”方炳笑的眯起了眼,瞧着他虽然还算镇定,其实早上当了!
哨声再响,马儿四蹄踢踏,汗血马依旧发挥稳健,至于黑马,也的确……跑了那么两步,却不知谁丢进来一颗竹球,黑马刚走了两步,追着那只球又踢又叫,似乎玩的不亦乐乎。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都是轰然大笑。
方炳再次赢得一局。
封长情的脸色已经有些黑青,“再来!”
可当她的手伸进怀中的时候,动作却忽然僵住。
没钱了。
只一个眼神,方炳就顿悟了。
封长情僵硬的道:“我不玩了!”
“别啊,你不是还有马吗?”方炳笑着诱哄,“押马也可以的。”
封长情咬咬牙,压了,这一局的结果不出意外,依旧如故,封长情输了黑马,只剩独眼的白马站在自己身后玩着黑马方才踢来的竹球。
围观的人不住摇头,这哪里来的傻子送钱?
封长情似乎上了头,切齿道:“再来!”
“你可没东西押了哦。”方炳友好的提醒,“你要押什么呢?”这匹马,方炳是看不上的。
“这个!”封长情将一张纸拍到了漆盘里,马童看过之后压低声音,“是房契……”
封长情慢慢抬眸,看着方炳,“我押我家房契,难道不行?!”
“哎……朋友,不然别玩了吧,免得别人我欺负你。”方炳装模作样的叹息道:“都是玩玩而已,别太认真了。”
“我押就押,废什么话!”封长情冷冰冰的了一句,听起来倒像是输了赌局的赌气话。
这一茬,自然正中方炳下怀。
方炳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好,就一局,不管输赢,完了你就回家去吧。”
哨声再响,汗血马依然如离弦之箭,飞奔而去。
与那黑马不同的是,白马倒是向前走了两步,不过优哉游哉像是散步,汗血马跳过连环火圈转过红花木桩的时候,白马还在火圈前转悠,像是在研究那火圈的危险性一样。
少顷,汗血马归来,胜利在望。
众人瞧着封长情,有的投去怜悯目光,觉得这少年当真可怜,遇到了赌马场上的油子方炳,有的人则投去轻蔑目光,暗忖不知是谁家养出这么个败家傻子。
方炳脸上尚且还有些克制,心里却是笑开了花,马上了,马上这个少年就成了他的囊中之
方炳的笑容忽然僵住。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都愣住了。
怎么回事?!
眼见汗血马到了终点处,却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又跳又叫,四蹄踢踏原地打转起来。
无论仆人怎么召唤,汗血马就是不过去,一直在原地打转。
反倒是独眼的白马,悠哉哉跳过火圈,一个又一个,然后轻快的跑了回来。
一直等到白马到了终点的时候,汗血马还在原地打转!
“赢啦!”封长情高心笑声听在方炳耳中异常刺耳,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怎么回事?!”方炳阴沉着脸问,一旁的仆人连忙去看过又回来,“不知道怎么了……也许是一直跑,累了,不然换另外一匹……”
封长情笑的很开心,“我早了他们都很乖的嘛,这一局我不要你的马,你把阿黑还给我好了。再来再来。”
“好,来!”方炳咬牙罢,换了一匹汗血马来,又是二话不扯了一叠银票放在漆盘里。
哨声响,汗血马不愧是汗血马,依然如离弦之箭一样飞奔而去,而封长情的白马虽跑了起来,但是跑的极慢。
汗血马跳过连环火圈朝着挂红花的木桩跑去的时候,白马才刚跳邻一个火圈而已,且动作蹩脚难看,又引得不少人指指点点笑话。
封长情却似乎信心满满,笑着道:“你瞧,他跳过去了,看来是心情好了,不闹脾气了。”
众人:……
汗血马已经绕过了挂红花的木桩,原路折返过来,只要回到终点,这一局便是赢了。
方炳脸上再次露出得意的表情来,汗血马就是汗血马,即便出一点的意外,也影响不了大局,这个少年,他要定了!
下一刻,他得意的表情直接僵在了脸上。
将要重新跳跃连环火圈的汗血马忽然脚下踉跄,直接栽到了火圈上,将比赛设施弄坏不,还弄的自己的马鬃也着了火,霎时间乱跑嘶鸣起来。
而另一旁速度极慢的白马一个一个跳过火圈,跑向了终点。
伺候比赛的马童愣愣的了一声“白马赢”之后,封长情清淡的笑声再次刺痛了方炳的耳朵,数着手里的银票,封长情笑问:“方老爷,还要再来吗?”
“来,怎么不来!”方炳怒声罢,直接抓起一把银票压了过去。
汗血马是千里良驹,重金购来,怎么可能比不过这些瘦骨嶙峋的杂马,这只是意外,一点插曲罢了!
方炳在心里不断的告诉自己。
少顷,哨声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