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九十一章 争吵(1 / 1)何时以清浅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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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暖阁里,宫女和内使们在张远的监督下打扫暖阁,有人抱着锦垫往门外走,有人抱着新的换进去,有人跪在地上擦地,有人在擦桌子,一派忙碌。

这边有人端着水盆出门,在门口碰见了拿着几枝红梅进来的清幽相互点头示意了一下,清幽撩起裙角走了进来。

“张公公。”

“起吧。来插花吗?”

“对。奴婢看着这几枝红梅开的不错就折了下来,放在瓶子肯定好看。”

张远笑了笑指着门边桌上的瓷瓶道:“放过去吧。”

“诶。”

清幽应了一声走过去把红梅放在了瓶子里,白色的瓷瓶和红色的梅花一起投进眼睛里,让人心里忍不住一颤。

“这花枝这边乱了,得修剪一下,奴婢去拿剪子。”

清幽看着花枝念叨了一句,转身打算出门去拿剪刀,刚走出几步,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吼传了进来:“滚开!”

她听到了声音停下了脚步,张远立刻警惕了起来,走到中间朝外望了望,隐隐看见皇帝风风火火地走了过来。

“皇爷回来了,手上的活都停下,小心些。”

这声小心些让大家和刚才的怒吼联系了起来,连忙走了出来跪在了两边,这边刚跪好,陈翊扶着皇帝走了进来,仔细看过去身后还跟着晋王、夏衡、汪华、苏郭他们。

“皇上万安!”

“万安个屁,安不了了!”

“皇爷息怒,喜怒呀。”

皇帝气呼呼地闯了进来,眼睛瞥到了一边梅花心里更气,走上前拿起花瓶狠狠摔了下去,瓷瓶摔在地上迸起了几片碎片。晋王离他近了些,瓷片差点就溅到了他身上,他先是惊了一下闪身避了过去,然后一脸淡定的抚了抚衣服低头站在了一边。清幽被瓷瓶的碎裂声吓到了,惶恐地伏在地上,悄悄看了眼旁边的花枝抿了抿嘴。

“都先出去吧,一会儿再收拾。去请老姜过来。”

陈翊匆匆吩咐了一句,张远应了一声带着宫女和内使们溜了出去,还顺道关上了门。等着人都走完了,皇帝一甩衣袖边往里走边说道:“他什么意思啊他,跟朕过不去是吗?你们说说看这六十八万我定的多是不多,就是皇亲国戚成婚也要花个几十万两呢,更何况他一个王爷。世宗,世宗朝福王成婚花了多少?一百二十万!我多吗?他小小年纪就独身去了封地,大婚我补偿补偿他怎么了?”

皇帝说着坐在了软榻上捂着心口喘气,晋王他们跟着站到了他面前,陈翊拍着他的背安抚他,他缓了缓接着说道:“我跟他说了不是内帑不肯出,是内帑的余银也不多了,总还要防备着以后,让他补个二十万而已,他就跟要他命一样。还说什么,我不出帑银是攒私财,我那是攒私财吗?”

“我给蓟辽昌易的赏银发了八十八万两,宣大陕西发了四十二万两,延绥宁夏发了十五万两,固原甘肃发了二十七万两,这还是发的集中的我记得的。去年王恭厂爆炸,京城的抚恤银是我出的,东江的兵器钱、赏银也是我出的,这还不算他动不动就跟我要帑银,动不动就跟我要帑银,这些钱在他何应明就不存在是吗!?”

“说起这个我就更来气了。我也不是说帑银不能往外用,但他逮着机会就跟我要帑银,生怕我把银子自己吃了,还总告诉我户部没钱了。动不动就要帑银我要户部有何用?要他这户部尚书有何用?”

趁着皇帝发泄的功夫,夏衡和苏郭用屋子里温着的水随便泡了壶茶端了过去,苏郭倒了杯茶递给了皇帝两人又站回了原位。

汪华看着皇帝冷静了些劝道:“皇爷息怒啊,身体重要。何司徒的性子一直如此,皇爷倒也不必气成这样,不过他这次也确实是太过分了,想来阁老他们劝一劝司徒是能想通的。“

“想通?他能想通就怪了。我出钱的时候他看不见,问他要点钱就死盯着不放,还用辞官威胁我,那就辞掉好了呀,我就不信满朝连个合适的户部尚书都找不出来。“

一边的苏郭说道:“皇爷,何司徒自上任起辽东的局势就不好,这几年来辛苦谋划才算稳住了财政大局。这些天他在筹措九边的粮饷,一时又要拿出这么多银子来难免心烦,这才冒犯了皇爷,皇爷也给他些时间让他冷静一下,司徒会明白的。“

陈翊看着皇帝这次没再说话,接着劝道:“是呀,这段时间,各处都在要钱,骤然拿出二十几万来,户部也不容易。“

“他是臣子,我是皇帝,反倒要朕顺着他了。“

转了一圈,轮到了晋王发言:“朝中之事,自以战事为要,户部出款自然也要以九边为要,九边守着的是大明的疆土,是大明的安危,户部财账周转不开,司徒一时情急也能理解。大婚也不是多么着急的事情,这笔钱,可以让户部一点一点拨,总比现在僵持着好。“

“王爷说的有理啊,不过司徒也确实该认个错。”

陈翊及时应和了一声,皇帝也被劝动了,摸着茶杯别扭的说道:“也行。”

“那儿臣去跟何司徒说一声,让他来给父皇认个错。”

“去吧,去吧。”

晋王行了礼退了出去,暖阁里的人都暗暗的松了口气,陈翊给皇帝的杯子里又添了杯茶道:“那,奴婢让人进来把外头收拾一下?”

“嗯。”

陈翊朝夏衡示意了一眼,夏衡也弯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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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老你们评评理啊!”

话音刚落下,裴放扶着何应明先踏进了殿门,身后还跟着徐平和江易。郭正明安顿着何应明坐好了自己也坐在了旁边,徐平摆摆手挥退了殿内的内使,和江易一起坐在了上首。

“我这几天算九边的饷银算的我夜里都没心思睡,尤其是东江那六十万,天天在我心里转啊。陕西和山西有雪灾,我要赈灾吧,河南去年有旱灾,今冬的粮食我要送过去吧。我这儿正焦头烂额呢,突然就给我天降了二十几万,二十万啊,东江半年多的粮饷有了,我去哪儿筹措这二十万啊。”

徐平认认真真听着,听完还叹了口气,另一边的江易刚坐稳没多久,就忙忙碌碌地泡起了茶,等何应明说完话,江易说道:“话是这么说,可你刚才在殿里那话,也太过分了,那上头的人毕竟是九五至尊,得罪了他,那司徒这几年的辛苦不就白费了。”

“费了好,这官儿我也不想做了。阁老们说说看,自我上任以来,辽东要钱,九边要钱,东江要钱,浙江抵御海寇要钱,地方有个水灾旱灾的也要钱,三大殿前年才修好还要修皇陵,这些年操持着这乱七八糟的财账我容易吗?我不容易啊!做不了了正好,这烂摊子我还不管了。”

“皇上也是一时冲动,冷静下来了会理解司徒的难处的,你又何必非跟他对着干呢。”

郭正明说完,江易这边也泡好了茶,正好四个杯子,他添好了茶挨个递了过去,徐平接到茶杯瞥了他一眼道了谢说道:“司徒难处和辛苦我最了解,你如此也是忧心社稷,我们都明白的,这是这法子,属实不妥。皇上素来疼爱安王爷,他又独身离京那么多年,做父亲的难免想要补偿他,况且相比起来,大婚的银子算不上太多。“

听到这儿何应明又激动了起来,正要开口反驳,徐平抬手制止了他接着说道:“司徒不要激动,听我说完。户部财账周转不开我知道,户部事是我在管着我怎么会不清楚呢?只是司徒现在和皇上争执除了让大家都生气没有用啊,平心而论,这些年来帑银也确实花出了不少,安王爷大婚内帑也是出了大头,从皇上那边来看,你这不就是存心与他为难嘛。他是君,你是臣啊。”

“咱们自己人在这儿,我就直说了,你在朝这么多年,皇上你是了解的,他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吗?你好好与皇上商量,再加上有我们在,能解决的。“

“问题不在这里啊,若是没有辽东的战事,他就是要户部出五十万我也筹措的出来。辽东的军费,百万百万的往里投,修城、练兵、抚赏、饷银、马匹、兵器、火药、粮食、药物、衣服,处处都是用钱的地方,说是屯田其实大半都是屯给建奴的,根本补贴不了多少。九边其他地方也是,粮饷花费年年在涨,更别说还有个东江。”

“山海关,山海关城墙要修缮,他们有人说喜峰口、潘家口什么地方防备薄弱,要我加固。京营,还有京营。京营的兵数也加了,操练也频繁了,这也是一笔花费啊。去年王恭厂炸了,那么多火药,投入那么多钱,没能增加边关的火药储备,到最后却害的京城糟了大灾。我已经捉襟见肘了,还挡不住他们有人冒饷,他们有人贪!辽饷多了,他们就说搜刮民脂,辽饷少了,他们就说苛待边兵,各地的税费越来越难收,我出不来这笔钱啊!“

“阁老,”

“阁老,晋王爷过来了。”

何应明还要再说话,门口内使的敲门声打断了他,听见晋王过来了,徐平朗声道:“快请!”

内使应了一声推开了门,何应明压了压自己的情绪随着大家一起站了起来,给刚迈进门的晋王行了礼。

“臣等见过晋王爷。”

“免礼。”

“司徒没事了吧?”

“多谢王爷关怀,微臣没事。”

“先前父皇情绪不稳,说的话不好听,何司徒不要放在心上。”

“微臣明白。”

晋王看他嘴上说着没事了,脸上的笑意却是勉勉强强,接着说道:“司徒的辛苦父皇是明白的,这几年来司徒持筹握算,利析秋毫、运筹帷幄,各地局势安稳可有司徒一半的功劳。这次骤然让户部拿出二十几万来,也确实太为难司徒了。”

听了这话何应明舒坦了些,笑意也戴上了几分真心,只听晋王接着说道:“只是安王大婚,内帑确实出不了全部的银子,还是要户部帮忙添补一些。司徒你想,户部的银子总是在进进出出,内帑稳定些,若是有个着急的事,内帑就能贴补户部了。户部现在周转不开父皇也知道,这钱司徒可以小笔小笔的拨,总归也不着急,再者司徒还可以和父皇商量着户部再少出些,这也是个法子呢。”

郭正明听言轻轻点了点头,何应明的脸色又不好了:“所以这钱户部出定了呗?”

“照着样子看来,户部多少是要补贴些的。”

何应明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憋着气说道:“行呗,都有理由嘛,出就出呗。反正户部周转不开,年年入不敷出,在这么下去怕是连军饷都发不够了,倒不如干脆趁着这回彻底把问题解决了。“

郭正明:“彻底?司徒有什么打算?“

“裁兵减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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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连云边的霞光也慢慢隐去了。忠勇伯府早就热闹了起来,燕临却带着一个小姑娘站在门前朝路上张望。远远的看见了探路的灯,燕临指了指朝那姑娘道:“来了!“

马车驶来停在了门前,夏阳搬好马凳,夏安打着灯笼撩起帘子扶着夏衡走了出来。

“爷怎么才过来,等了好一会儿了。“

“有事耽搁了。“

夏衡站稳理了理衣服回头看向马车,明娟扶着白潇也走了下来。

“夏夫人!“

“三姑娘。“

“夫人,这是我妹妹,过会儿就由她照顾您,您不要见外,有事吩咐她就好。”

“是呀,夫人不必拘谨,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告诉我。婉若有什么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夫人提出来。”

“好,麻烦三姑娘了。”

“不会。”

这边打好了招呼,夏衡问道:“老伯爷在吗?我先去拜见他。”

“在呢,我带爷过去。“

夏衡侧头看了眼白潇,看着她朝自己点了点头,带着夏阳夏安他们和燕临走了进去,燕婉若上前挽住了白潇的胳膊道:“夫人也随我来吧。“

“我比大你大些,三姑娘若是不介意的话叫我声姐姐就好。“

“那敢情好呀,那我就唤白姐姐了。“

“好。“

白潇一边聊着一边踏进了门,身后的明娟林芸和其他人也跟了进去,只留下两个侍卫和马夫赶起马车往后院走。

夜色如墨,点缀着灯笼的光,让骇人的黑暗温暖了起来。天上的明月差一点点就圆满了,却笼着一层云雾,挡着要洒下的月光。

“白姐姐以后若有时间大可以过来,我与姐姐挺聊得来的,也是多了个玩伴。”

“好呀。或者你也可以来我的铺子,我们去街上转转也好。”

“诶,我记着了,改天一定去。”

白潇和燕婉若站在门边,听着屋子里小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大,白潇对她说道:“六姑娘越哭越委屈了,你还是去照顾她吧,不用送我了。”

“可这……”

“放心,我还有她们陪呢,你进去吧。”

“那姐姐小心啊。”

“嗯,去吧。”

燕婉若依依不舍地松开她的手转身走了回去,白潇见她走了也离开了。

夏安提着灯笼在前面探路,白潇走在后面拉着明娟,在后面是林芸,还缀着其他侍卫。

“夫人放心,酒不烈,喝了醒酒汤明天再睡一天就好了。”

“喝了多少啊?”

“嗯……”

“有夏阳挡着呢,也没几坛。”

“那么多吗?”

“倒也不算多,以前在东江的时候,过年个年啊,过个节啊,喝的比这多,他们都有分寸的。”

“哦。爷是酒量本来就好吗?”

“一半一半吧。本来酒量就不错,后来在东江又跟李帅他们练了练。当兵的嘛,酒量都好。“

这边说着话,慢慢走到了前院,前院的人影也清晰了起来。夏阳在一边掌着灯和燕临说话,夏衡一个人在看花,手里还拿着一把不知道哪儿来的扇子。

“爷,夫人过来了。“

“过来了。”

白潇走进看清了他的样子,除了脸有点红,眼睛有点朦胧之外倒没什么。

“夫人过来了那我们就走吧。”

听到燕临的话夏衡点了点头,一行人又往府门走了。

白潇弯腰进了马车,夏衡正靠在车壁上扇风,等她坐好没多久,马车缓慢地行驶了起来。

“爷没事吧?”

“嗯?没事儿,就是酒气有点大。”

夏衡说着把扇子合了起来握在手里,捏了捏鼻梁道:“嗯,我想眯一会儿。”

“好,到了我叫你。”

马车上放着一盏罩子灯,有些昏暗,烛光还随着马车轻轻晃动,勉强能看清马车里的情形。夏衡靠在车壁上闭着眼,说是想眯一会儿,却时不时的动一动身子换个姿势,睡不安稳。白潇看他有些难受的样子,犹豫了一下往他身边挪了一点,伸出手试探着想要帮他揉揉太阳穴,刚没揉两下他就睁开了眼,直愣愣地看着她。

“呃。”

白潇被他看了正着有些尴尬又收回了手,夏衡呆呆眨了下眼皱眉道:“头疼,揉揉。”

白潇没忍住笑了一下,接着给他揉起太阳穴,他闭着眼享受了一会儿又念叨道:“口渴,想喝茶。”

“这里没有茶,等回去再喝好吗?”

“好。”

夏衡刚安静了没一会儿接着嘟囔道:“我今天,听他们吵架。”

“听谁吵架?”

“何应明和朱,呃,皇帝。就是他想让他掏钱,他说他没钱,然后,一只老虎一只猫,一个跟仔一个跳,跳过是只大老虎,跌倒是只煨灶猫。”

嗯?

白潇听他说着说着不知道咕哝着些什么,仔细听还有调调,但是听不懂,问道:“什,什么东西?“

夏衡听她问话又呆愣愣地盯着她看,白潇又道:“我听不懂。”

“啊,就是说,一只老虎一只猫,一只跟着一只跳,跳过的就是大老虎,跌倒的就是小懒猫。“

“哦~”

所以这跟他们吵架有什么关系。

夏衡解释完闭起眼睛又开始哼哼,白潇看着他比刚才安稳多了,手上还是揉着他的太阳穴。马车里苏州小调的声音萦绕着,车壁上的影子随着罩子灯的火光摇晃,忽明忽暗……

一行人又慢悠悠地回了夏宅,走在回院子的路上,前面是林芸和高远掌着灯,后面是白潇,夏衡安安静静的跟在她身后,再往后是夏阳。

“夏阳,你今晚还要回去吗?”

“不了,太晚了,我今天就留在夏宅了,我去夏安那边。”

“也好。对了,刚才在马车上爷他一直在念叨什么,老虎、懒猫的东西,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那个啊,爷他喝多了就喜欢唱这个,我们以前也不知道是什么,后来听苏大人说这是苏州的童谣。”

“苏州话啊,难怪我听不懂。”

这边说着走到了后院门口,夏安和明娟已经等在了那里。

“夫人,暖炉和热水我跟明娟都备好了,小厨房刚煮了醒酒汤灶还燃着,夫人想吃些东西的话可以吩咐他们去做。”

“不了,我在伯府吃了不少现在不饿。倒是你们爷喝了那么多酒,估计没吃多少,可以煮点清粥,一来压压酒气,二来保护保护肠胃。”

夏安和夏阳对视了一眼道:“夫人说的有道理哦。“

“你们应该也不会,要不我去做吧。“

“不用,夫人也忙了一天了,回去好好歇会儿吧。别的我不会,清粥还是不难的,厨房小厮还在,有他帮忙,我简单做点就好。

“我会,我来!”

夏阳话音刚落,高远举起手说了一句,把灯塞在林芸手里走了过来。看着夏阳和高远都这么说了,白潇点了点头道:“那好吧,我确实有些累了,那就交给你们了。”

“夫人放心,回去歇着吧。”

“那我走了。”

“诶。”

白潇说完看着低下头发呆的夏衡打了声招呼,跟着林芸朝她的院子走了,夏安他们三个围在一起说话。

“你确定你会煮?”

“我家就我一个人我不会做天天吃风吗?”

夏安拍拍高远说道:“那就交给高大哥了。这样吧,高大哥和我哥,你们两个去厨房,我先安顿爷,帮他收拾一下。”

“行。”

“欸,人呢?爷哪儿去了?”

几人商量完了想起了夏衡,转身看过去,人却不见了踪影。

“刚不还在这儿吗?”

高远眼尖,看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声不吭跟着白潇走了的夏衡,还好他们还没进门。

“在那儿呢。”

看到了人,三个人连忙追了上去,那边白潇也发现了跟上来的夏衡,转身有些好笑地问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我困了。”

夏安他们追上了人,拉着他问道:“爷你干嘛去啊?“

“我想睡觉。“

夏阳指了指跟他说道:“这是夫人的院子,是夫人睡觉的地方,你的院子在那边,那边是你睡觉的地方,要去那边睡。“

夏衡喝醉了酒整个人懵懵的,看着夏阳愣了一会儿,抬眼看了看自己的院子,又看了看白潇,皱眉说道:“我不,我要跟她……唔“

夏安预感到他接下来的话不对,迅速一跳捂住他的嘴挡住了后面的话,讪笑道:“啊,没事没事,爷没说什么啊,那个,夫人你累了就回去吧,爷这儿有我们呢,别操心啊。”

夏安说完和憋着笑的高远拖着夏衡往隔壁走了,夏阳忍着笑道:“夫人别放在心上啊。”

夏阳戏谑了一句也跟了上去,风吹过来送着夏衡委委屈屈的声音传到了耳边。

“你干嘛要挡我?”

“没什么,该睡觉了。”

白潇看着他们进了隔壁院子,眼里的笑意蔓延了出来,揉了揉鼻子也进了院子。后院门口,寂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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