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他的怀里,声地:“郗城,这里都是血,我们去别的地方,好不好?”
陆郗城:“好”
温柔轻缓,轻易就能叫人沉沦。
下一刻,郑轻轻挽着陆郗城的手臂离开的时候,给常青炀递了一个眼神。
对方心领神会,微微颔首。
安静的私人休息室,郑轻轻坐在陆郗城的身侧,去握他有些冰冷的手。
陆郗城将她的手扣在掌心里,语气很轻:“轻轻,你现在是不是很怕我?”
郑轻轻愣了愣,才缓缓笑了。
她笑的时候,眼底有一些潮湿和红色,缓缓蔓延。
她:“不怕,我怎么会怕你?”很轻柔,可是也很笃定。
陆郗城听见她的这句话,身型微微摇晃了一下。
他的唇色很白,一双墨沉沉的眼睛看着郑轻轻,里面的情绪翻涌。
很久以后,郑轻轻听见他问自己:“轻轻,为什么不怕?”
郑轻轻一边在心头惊讶于自己的冷漠,一边用一种温柔轻缓的声音:“郗城是这个世上最温柔,最善良的人。”
时过境迁,这么多年,这是陆郗城再一次在旁饶耳中听见对自己的形容词中,有了“善良”二字。
而这个人,还是他的轻轻。
没有人能够想象得到,他的心头有多触动。
可是他只能这么看着她,一时之间,不出话来。
郑轻轻看着他眼底的不可置信,喉咙有些发苦。
是了,在其他饶眼里,她该有多么一叶障目,才能在看见陆郗城的暴戾行径之后,还能出善良二字。
这已经不是麻木不仁可以形容了。
可是郑轻轻知道自己有多么认真,她从来都没有这么认真的过一句话,发自真心的,不掺杂任何的其他情绪。
她的郗城,原本就该是世上最温柔良善的人,倘若没有遇见她的话。
休息室的窗户没有关,外面的风雪骤急,又开始下起了雪。
雪顺着风被吹经来,丝丝冷意。
陆郗城似乎这才反应过来,他起身,走向了窗台处。
郑轻轻一言不发地跟上他,在他关上了窗户的那一瞬间,从他的身后抱住他。
她:“郗城,我会把刚才的事都忘了,我都会忘了。”
陆郗城的背僵硬了一瞬。
他雅致的面容有一丝丝不出的晦暗,不过只是一瞬,边看不真切了。
他在不长不短的沉默以后,:“好,我们一起忘了。”
郑轻轻心头,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她心翼翼地执起陆郗城修长的手,仿佛是想给他一点点温暖。
陆郗城在她的动作中,察觉到了一些意味不明的讯息。
他垂眸,将她的手反握住,柔声道:“轻轻想要什么?”
郑轻轻的眼皮颤了颤,她突然发现,事到临头,是很难出口的。
南妈妈,那是陆郗城最亲近的亲人了。
哪怕他们之间真的有龃龉,可是一下子接受这么强烈的噩耗,怎么承受得住?
她情绪复杂,犹豫了很久,才道:“郗城,我现在要和你的这件事,可能有些糟糕南妈妈她,入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