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歆然知道这是一个坑，王莉有时没事，爱找小米聊天。多少知道她只是每天早晨去打扫卫生。她还经常抱怨休息不好，每天要比别早起一个小时。

石昊要求一天打扫两次吗，让童歆然午休都没有。她也不抱怨，坚持两个月离开就好。

在办公室工作，累一点不算啥，就怕石昊猥琐她。

中午，童歆然就拿着钥匙去所总办公室打扫，打开门她发现所有东西都一尘不染。小到笔筒，大到鱼缸，每一样都极尽精致。不得不佩服这个男人，真有情调。

这个时候，童歆然的鬼主意也冒出来，这么干净，打不打扫谁看的出来。

早上认真打扫，中午照旧午睡一会，比别人提前二十分钟到就可以。对付小人，就要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关上门，她也不动手收拾，大摇大摆的参观起来。

这个所总对兰花真是情有独钟，屋子里摆着好几盆兰花，其中一盆很是名贵——素冠荷鼎。童歆然还是第一次见到实物，要不是以前刷到过一条新闻，这个品种的兰花一盆拍到上千万元，留下深刻印象。她会手欠的摘一朵。

现在距离保持一米之外，这兰花型似荷，花色素雅。花的品质也是上成，市面难得一见。

童歆然脑袋里冒出张学良的《咏兰诗》

芳名誉四海，落户到万家。

叶立含正气。花妍不浮华。

常绿斗严寒，含笑度盛夏。

花中真君子，风姿寄高雅。

她禁不住嘀咕：“真君子，不知道所总是正人君子，还是伪君子。”

叮铃铃······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来，她把伸到半空的手缩回。还是不要接，这个时间应该没有什么紧要电话。

参观一圈办公室，时间也到下午上班时间。耍了小聪明的她不动声色的回到办公室。

下午石昊一上班，就进来询问，“小童，你中午去打扫卫生了吗？”

“打扫了，石主任。”

“噢，对啦，茶几上的小鱼缸要每天都换水刷洗。”

“知道了，主任。”

晚上回到宿舍，童歆然和李馨抱怨石昊的变态。

李馨说：“石昊仗着自己和所总关系好，为所欲为的。原来一个人事部的经理都让他挤兑走了。”

“所总是不是和他是一样的人——不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吗！”

“应该不能，毕竟人家位置在哪里摆着呢！干大事的人怎能像他。”

童歆然定好闹钟，就去洗漱。

第二天在闹钟的呼唤下，她坐起来，又躺下去。五分钟后，闹钟有一次响起，她与床进行二次分离。

迷迷糊糊的她来到办公大楼，和值班大爷，保安打个招呼。直接来到所总办公室，这个时间保洁阿姨已经把整栋大楼打扫完毕。

童歆然实在搞不懂，保洁已经打扫过一次，为什么还要办公室派人在打扫——洁癖狂！

她在卫生间找到抹布，稀里糊涂的擦拭一遍，心里暗骂：“靠，本姑娘好赖一个高材生，混到给别人打扫卫生。”

看到茶几上椭圆形的鱼缸，就想起石昊恶心的吩咐。她琢磨：“这鱼放哪里——刷鱼缸。”

考虑半天，她把鱼捞到洗手盆里，自己把鱼缸放在地上，放一点清洗液，简单刷洗。

本想拿起冲洗一下，结果手太滑，砰！鱼缸碎成一地。她的脑袋嗡嗡作响，“咋办？赔钱！”

她拿起碎片查看：“石昊肯定会落井下石。死翘翘了。”

算了，反正一死。她冷静的把鱼缸碎片打扫干净，给石昊打电话，直接告诉他鱼缸被打碎。

石昊马上摆出一副恶心的嘴脸，“这个鱼缸小一千块呢！”

童歆然想什么鱼缸这么贵，一百二百都要命了，嘴上说：“小地方出来的，都一次听说这么贵的鱼缸。”

“有钱人的世界你不懂，你的努力。”

“石主任，那我是拿现金还是从工资里面扣呢？”

石昊在电话那一面说：“我在办公室等你，见面说。”

童歆然知道石昊没打好主意，先回到办公室，翻找半天，找到个夏天防蚊子喷雾。

这个东西没啥大用，关键时刻也辣眼睛。

没过多大一会，石昊就来到办公室。童歆然刚一进屋，他随手就把门关上。吓得童歆然心里是咯噔咯噔直跳。

童歆然灵机一动，马上说：“主任，所总的门忘锁了？”

石昊色眯眯的走过来，刚想拍她的肩膀，一侧身，被她躲过去。

石昊看着自己的手说：“你要是听话，就不用你赔。”

“打坏东西，就是要赔偿的。幼儿园老师都交过——哪有不赔的道理。”

“那，要看你怎么做！”

童歆然手里紧紧握着防蚊喷雾，感觉手心已经冒汗，“赔钱！”

石昊轻蔑一笑，“乡里人就是有骨气！”

“没办法，父母这么教的。”

石昊色心有，但是在办公室没有那么大的色胆。“这个月直接从工资里扣一千，到物资处再领一个鱼缸。”

“好！”童歆然边说边走到门口，一只手打开门，头也不会的走出去。

石昊阴郁的眼神，浮着淫邪的光。

走出石昊办公室，童歆然不停的擦手心的汗，这个人让她越来越害怕，每一次面对，让她每一条神经都紧张。

从物资处领完鱼缸，她马上返回所总办公室，正在她要进门时，所总也刚到门口。

见她拿着鱼缸，俊美的嘴唇蹦出几个字，“又打碎一个？”

“恩！”

“你是新来的，叫什么名字。”

“童歆然！”

“噢，我就是爱养鱼，钓鱼。”所总走到办工作，拿起水杯喝一口，继续说：“我特意让物资处进的便宜鱼缸，打碎也不心疼。”

她不太擅长和领导寒暄，为了不尴尬。想快一点结束，离开。低着头只顾往鱼缸里装鱼。

所总走过来，见她低头红着脸，又补充道：“这个鱼缸一个才三十元钱——你们这些新毕业的小孩别放在心上。”

童歆然听见所总这么说，嘴巴张的老大。“谢谢所总！”

“行，你回去上班吧！”

她回到办公室，给李馨发短信，讲述刚才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