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父看着她，想了一会，才：“你们有没有打算”

她一屁股坐下，“停，你什么也别问我，我们之间没有以后。”

童父看着她一脸愁容，长叹一声，摇摇头。

见父亲忙着看鱼料，她也帮不上什么忙，站在门口向南张望。这片鱼塘靠南侧有一条已经淘汰的火车轨道。远处隐约一个人影正从铁路上滑下来，步履匆匆向这面奔。身影被夕阳拉着老长。

离的太远，她看不清长相，不由握紧手里的铁板手。

见父亲忙个没完没了，她催促到“爸，你弄完没有啊！”

“马上，你忙啥！”

她看着人影越来越近，心里越发不安，焦躁的：“快一点吧，鱼塘里也没有鱼，也不知道你老来看啥？”

童父听见她这么，很不耐烦，“谁叫你来的！”

她实在安奈不住，拉起父亲：“爸，你看远处过来的那个人！”

童父被她的一愣，看着她手指的方向。“这人走的挺着急。”

“不是，你看他像不像那那个人。”

被女儿这么提醒，他凝神注视良久，“不像，这瘦的跟猴子似的。”

听父亲这么，童歆然心里安定一些，她眯着眼睛死死盯着那个人，很快那人就出现在鱼塘西南角上，距离近了，她隐约能看见那人穿着一件军大衣，带着黑线帽子，两只手插在大衣兜里。神情慌张，时不时回头看。

童父这时也看见他走近，笑着：“贼眉鼠眼的！”

见那人直奔鱼塘，童父立马收敛笑容，大喊：“哎，鱼塘水深，别上冰！”

只见那人闻声一愣，加快脚步迈上冰面，童父吓的扔下手里的鱼饲料，就往西南角奔，边跑边喊：“回去，这冰层不结实快回去。”

童歆然也跟着父亲身后跑，她也细着声喊：“危险，回去。”

那人见父女二人跑的急，慌了神，几个大步迈出离岸边两米远的地方，只听扑通一声，他落入鱼塘。

接着是一声慌乱的喊声，“救救命！”

童父在岸边急的脱口大骂：“你急死啊往鱼塘里跳。”

那人胡乱拍打冰面，周围全是冰块，他的军大衣在水面展开，托着他没有马上下沉，童父回身对童歆然喊：“快，快去拿竹竿！”

童歆然也是慌了神，结结巴巴的问：“在，在哪里呢？”

童父两眼一瞪，“墙根底下，快去。”

童歆然拔腿往回跑，在石头墙跟下，摆着好多竹竿，她拿了两根，刚想往回走，看见一个黑色的车内胎，圆鼓鼓的摆在哪里，她嘀咕一句，“这个好！”

用脚踩了一下，还行气很足。

她拿着这些东西速度走的慢一些，童父扯着嗓子喊：“这人命关的，你墨迹啥！”

童歆然把东西扔给父亲，刚想开口，童父已经把黑色的轮胎扔进水里，“别慌，稳住！”

那个人被冷水冰的手脚不好使，抓了一下，抓空了。童父拿着竹竿爬到冰面上，童歆然怕父亲也掉水里，也拿着竹竿蹲在岸上，“爸，你抓着点我的竹竿。”

童父这个时候哪有功夫理她，一步一步往前爬，很快那个人抓到童父递过去的竹竿，心里有磷，扑腾两下，抓到黑色轮胎。

童父见他稳住了，才：“别慌，我拉你上岸。”

冰层太薄，禁不住这么折腾，童父凸离岸边还有一米的时候，咔嚓一声响，童父还没来得及喊，上半身一下子栽进水里。

童歆然吓的声音都直了，“爸爸！”边边把竹竿往他手里塞。童父也是命大，一只还在冰面上的手抓住竹竿，愣是被童歆然拉出水面，那人扶着黑色车胎一时间被吓蒙，等他反应过来，童父已经被女儿拉到岸上。

童父上半身已经湿透，双手通红，冷的他牙齿打颤，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把那个人拉上岸。

童歆然忙扶着父亲回鱼窝棚，那人也跟在后面。

进了屋子里面，童歆然忙给父亲擦头，并把童父平时干活穿的旧衣服翻出来，“爸，你快一点换上。”

童父接过衣服递给那人，“伙子，你换吧！”

那人早已吓得魂不附体，通红的脸颊看不出是喝了酒，还是冻坏了。他脱下军大衣，兜里掉出一包开锁的细工具，童父看着一愣，没有话。

那个扫了一眼父女二人，眼神闪躲。

童父拉着军大衣：“我帮你把水拧干！”

那人哦了一声，把湿透的手套往兜里放。然后换上童父的旧棉衣。

童父站在他的身后，很清楚的看见他裤兜里露出半截金链子。一时间明白这人为什么这么慌张了。

他没了救人时的猛劲，缓缓坐在沙发上，目光呆滞。

童歆然以为父亲是吓坏了，忙拿被子往他身上捂，“爸，你没事吧！”

好一会，他才回过神，“啊，没事！”刚完，打了两个喷嚏。

那人换完衣服，向门外望了一眼，突然，推开门，直奔东侧的区而去。

“嗨，这都他妈什么人屁没有一个！”童歆然气的破口大骂，“太他妈不要脸了。”

童父却不生气，平静的：“估计吓坏了！”

“那到言语一声啊，好赖句谢谢。”

“哼哼算了！”

童歆然太气愤了看着那人离去的方向，狠狠到：“淹死算了就是一条狗，还得汪汪几声，摇个尾巴。”

她正骂在兴头上，季宸赫开门走进来，看见童父头发湿着，还裹着被，先是一愣，缓过神才问：“爸，你怎么了？”

童父打个喷嚏，“掉鱼塘里了！”

童歆然狠狠瞪了父亲一眼，“为了救人，自己掉进去了。”

“救人救什么人”季宸赫听得茫然。

“没有良心的人！”

季宸赫被她骂的一愣，不由的想到自己，低下头不敢接话，见童父坐着发抖，他忙坐到跟前，“这么冷的，别感冒了！”

童父才想起来问：“你怎么来了！”

“我去家里，我妈你们两个都在这里我担心出什么事，就开车过来了。”他边边扶起童父，“爸，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