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云星转过头来，神色中一抹了然的笑意，“是我大意了。”

“没事没事，是我太菜了。”她摆手。

他把书向她挪过来一点，两人共看一本。低头抬头间，就能无意看见他俊美华彩的眉眼，睫毛随着眼睛眨动而微颤。

阮年年有些不自在，脑袋更低了一些，紧盯着书上的字。

这本没有记载。

他放回书，又拿下一本，解了封印，继续查找。

而阮年年却在胡思乱想。自从益阳城回来之后，并没有什么异样的事发生，不管是云徐还是罗颂月，都没有来找过自己。原本以为，因为季逍的事，至少会有人来找她的麻烦，后来才发现，阖宗上下一如既往，似乎消息并没有传开。

那么云徐还像上次一样，找人监视着她吗？

如果有，会是谁呢？会是眼前这个人吗？

这件事平静得好像一汪深水湖面，平静如鉴，但内里是否有暗潮涌动，她猜不出来。

云星看书的速度很快，一会儿工夫，就已经翻阅了好几本。阮年年好不容易不再走神，看他从书阁上一本本地拿下来翻看，却独独跳过了其中一本。

她问道：“这本你还没看过。”

云星道：“这本书我打开不了。”

奇了，竟有他看不了的书。阮年年好奇地将它取下来，见并没有外在的桎梏，于是将书翻开，而其中却什么也没有，只有一页页因古旧而稍显微黄的空白。

“这是用什么特殊墨水写上去的吗？”她翻来覆去地看。

云星一边查找，一边道：“应该不是。其中蕴含着很奇怪的气息，似乎是锁，但无论是哪一属的灵力，都打不开。兴许是早已失落的法术。”

阮年年试探着将自己的灵力输送进去。神识探入之处，起初的确如他所说，是一片空白。而她总觉得这片空白之下，并不像表面上那样贫瘠，细细一感受，似乎有极轻微的嗡嗡嚷嚷声，好像在静谧的空山之中听山下喧闹的集市，怎么听都听不真切。

半晌无果，她收回灵力，皱眉盯着那本书，“奇怪……”

她不信邪，再度将灵力探入进去。这次却与上次不同，身体的某一处仿佛沉睡了许久，突然被这本怪异的书叫醒，一缕不属于气海的水属灵力觉醒过来，悄悄涓成一股细流，自发地向那空白处钻过去。

她惊讶地一震，灵力瞬间消散抽回。再看那书，第一页的空白处，赫然慢慢显现出几个字：“山河既竭，吾心不绝。”

“有了有了！”阮年年惊讶震惊欣喜，指着书大叫。

满室的安静瞬时被高声打破。云星回头细看，眼中同样一抹震惊之色。

“山河既竭，吾心不绝？”他缓缓念出这几个字，问她：“你怎么做到的？”

这本书，当他初有资格上七十八层经阁时，就已经注意到，那时距现在恐怕有十几年了。而十几年来，不管是他，还是上头的师叔长老，从来没有一个人能看出个究竟来。师父曾告诉他，里面禁锢的结界早已失传，不是现今五灵中的任何一属能够打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