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朗微笑,“年年不都是如此么?”
阮年年终于露出了个艰难的笑容。云星的台词也不怎么样么。
她一步一步忍着寒冷刀割般的疼痛,挪到他跟前,堪堪只到其腰部,用力搂住了他的大腿,哀嚎道:“我终于找到你啦”
身体往前一栽,正被罗朗接到怀中。阮年年头晕脑胀,失去了知觉。
不知多久,首先出现在脑海中的,是一行被刷新了的信息:“朗知其为天人。”
接着,阮年年就又醒了。
这次是在一间温暖的小屋里,熊熊的火炉燃着,里面没有炭,却比加了炭还暖和。原本冻木了的手脚逐渐舒缓过来,全身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
罗朗正守在她身边,见她醒来,先把她扶坐起来,喂了一杯水过去,道:“你醒了。”
“……嗯。”阮年年的声音稚嫩却喑哑,刚要下榻,却被他拦住,“你全身多有冻伤,再休息一会。”
那股冻僵的疼痛感还留在印象里,但她看看自己的手与胳膊,已经没有任何伤势,便知是罗朗已经为她疗伤。于是阮年年又道:“谢谢。”
“无妨。”他的声音宽厚有力,却道:“你从哪里来?”
这怎么回答?信息没给提示啊!
那就胡说吧。阮年年道:“不知道,我失忆了。”
罗朗看着她,看的却是她的额头,眼神锐利,“五色天环,你是……”
阮年年一怔,原来这就是知道她是天人了?她摸摸自己额头,什么都摸不出来。罗朗知其心意,便取来一枚镜子,递过去。
镜子里的人,不出意料,不是她自己,而是一张稚嫩年幼的脸,估摸着顶多七八岁,清秀可爱,有些瘦弱,而最显眼的是,光洁的额头中间,有一朵小巧的五色梅花。
五朵花瓣,黄、绿、蓝、红、黑,暗合五行金木水火土,正是天人的标志。
已经做了一回天人,再做一回,阮年年没有任何惊讶。她象征性地问了他一句,“你是谁?”
“罗朗,”他答道:“玉虚山散修。”
意料之中的答案。
她盯着他,很奇怪,虽然长相与云星完全不同,但从气质上看,他们仍旧是同一个人,只要几个举止之间,就能看出端倪来。
阮年年慢慢地,把他粗糙宽大的手捏了住,用细小幼嫩的手指在上面试探地先写了几个字:师兄?
令人欣喜的是,剧本似乎没有察觉到这个小动作。她顺利地写出来了。
接下来就好办了。她又在他手上写道:怎么办?
柔软的手指在他掌心轻轻划动,有些微痒。罗朗感受着那痒意,并不抽回手,反执起她的手,写下:静观其变。
静观其变,看接下来事态怎么发展。
说是穿越回千年之前,但阮年年猜想,毕竟是剧本,兴许是由什么人写就,与现实到底不同,日月流逝,让人没有真实的感觉。
似乎只在转瞬间,她就已经在玉虚山住了下来,一住就是好几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