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虚宗的弟子们,按入门时间,同一批每四年进行一次大比,最后一名将被淘汰。早早说与你知道,就是为了让你潜心修炼,万不可拖后腿,否则,自己丢脸是小,更让我们问虚山抬不起头来。”
阮年年继续点头。
杨倩在前面走,步伐生风,并不在乎阮年年能否跟上自己的脚步。阮年年一路跟随,眼光扫过剑池的各种兵器,不禁问道:“这些都是已经不用的兵器吗?”
“它们都曾有主人。”杨倩目不斜视,道:“它们的主人因各种原因,早已寂灭,便遗下这些兵器,插入剑池。”
也就是说,玉虚宗千年来已故的剑修,几乎所有兵器都在这里,难怪剑池如此之长,几乎看不见尽头。
越往前,兵器越新,阮年年想,可能是年代趋近,也就是说,走到了头,那些兵器就是最近寂灭的剑修之剑了。二人越走越前,阮年年左右看着,无数把闪着寒光的剑戟直直插入池内,形状各异,似乎昭示着主人的性格各异。
几乎就要到尽头时,不经意间,她看到了一把木剑。
这可真奇怪,偌大一个剑池中,就只有这么一把木剑。剑修的剑最为重要,谁会这么不负责任地用一把木剑当自己的剑魂呢?
那木剑形状丝毫不起眼,就像货郎卖的给孩童的玩具一样,虽在水中,却并不腐烂,古朴如常。走近些,竟看到上面歪歪扭扭刻了个字。那是个“遥”。
她开口问道:“这木剑是刚插入水中的吗?”
杨倩看了一眼,回答道:“十几年了。”
“十几年还不腐,保存的真好。”她喟叹,又问:“这把剑的主人是谁?”
杨倩道:“一个早已寂灭的剑修,你问他作甚?”
阮年年犹疑了一会儿,仍问:“我见那剑上刻着遥字,想起来曾经听人说过,门中以前有人的名字叫季遥?”
杨倩猛一转回头去,面色不虞,“你听谁说的?”
“只是听人闲聊说起,并不大懂,所以想问师姐。”她道。
安静的大殿空旷的可怕,杨倩盯在她身上的眼神也并没有善意。她的声音里带着斩钉截铁的厌恶,“一个死了很多年的弟子。你记住,宗门里有很多事情,你一个刚入门的弟子最好不要过问,连听——都不要去听。”
阮年年对此并没有什么敬畏之心,反倒觉得,搞得这么煞有介事,不仅不能打消别人好奇心,反而可能会助长积极性。这个杨倩,心理学肯定没学好。
有一个疑问在她心中就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季遥,这个名字跟季逍到底是什么关系?
走到了尽头,眼前赫然开朗,原来竟是个半露天的院落。说是院,实则大得与广场差不多。脚下是深厚色泽的泥土,院墙不是用石砖砌成,而是各株姿态各异的盘根古树。也不知经历了多少年,竟然遮天蔽日,将阳光遮得只透过了几缕下来。
院中有长明灯,灯芯并不用油,乃是不知名的游荡的光点,散发着清冷的光亮。杨倩走到空阔处,伸手不知点亮了什么。刹那间,仿佛火线被引燃,轰地一下,院中每个角落都亮了起来。光线照亮了两个人的脸,将杨倩的神色映得恍惚不定,只听她道:“这是选剑天灵,你伸出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