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堂乃是宗门中奖惩赏罚之所,他们的人来,想来是那仆役惊动了执事们。
云星先进屋看了看,皱眉问道:“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发现她尸首的?”
“就刚刚。”阮年年只得道:“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死的。”
云星察看了一会尸首,便让人抬下去,眼神清亮而锐利,盯着阮年年,“这件事,戒堂会去负责,你不用害怕,回答他们一些问题,实话实说就可。”
她呐呐点头。
接下来,有人来问她何时最后看到良女,又是何时发现的尸体,等等,作好记录,依然让她留在屋中。阮年年自然不能说实话,她的焦躁与低落,看到别人眼中,只以为是因为怕牵连自己而已。
这事尚未结束,过了几日,她去药田时,梓归居然吞吞吐吐地问她:“听说你有个婢女死了,是吗?”
她点点头,“你怎么听说了?”
“我觉得你除了笨一点,其他都还好,应该不会像他们说的那样……”他眉头紧皱,像个在思索奥数题的小学生。
阮年年应和一句,“说的哪样?”
“说你苛待下人,把刚挑的婢女折磨死了!”
她吃了一惊。怪不得这几日来来去去,仆役们看自己的眼神那么怪异。
刚进玉虚宗没多少天,就传出这样的谣言,今后她的名声上多多少少会有一些污点的。
“只是个谣言而已,”她不知道是安慰梓归还是安慰自己,“谣言止于智者。”
梓归摇摇头,大人似的沉重叹了一口气。
领了心诀后,连日来这些事情,让她心烦意乱,花了好些天功夫,才有精力对付正事。这是个实力为尊的世界,不管怎么样,实力是最重要的。阮年年决定从现在开始,努力修炼,第一步先把气海练出来。
气海是修炼的开始,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问虚山清勉殿里,每日都有长老坐镇,讲解修炼之事。阮年年带着心诀进去,找了个蒲团坐下来,专心听讲,按长老所教,努力学习。晚上则继续在自己屋中练习,十分认真。
然而可能是缘分不到,不管怎么练,丹田之中依旧空空如也,什么也感觉不到。比她晚来的一些弟子们,有的都已成功练出了气海,打开玉碟,进入下一步学习,而她还在原地打转,慢慢有些急躁。
这日晚上,因想着季逍,阮年年睡也睡不着,干脆起来打坐,回想着白日长老说的心诀,凝神闭目,努力感受丹田处的气息。从这一日起,她隐隐约约感觉周身似乎有一丝半丝缭绕的清气,随着吐纳,游走于腹中,但好似游鱼飞鸟,狡猾得很,倏忽便滑走了,抓也抓不住。
越到了此处就越关键。她曾听长老说过,八成这丝气,就是气海的关键,抓住了第一缕,后面的就好办了。于是她慢慢地深呼吸,灵台放松清明,专心感受那缕气息的游向。半晌,那气息渐若游丝,而当吐纳之气再次融入时,又与清气相汇,劲头十足了起来。就这么一放一跟,心中默念心诀,慢慢地却发现那气息微微变化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