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你无意之中服食了那颗朱果?”他俊秀的眉皱了起来,“这样的事,你怎么不早与我说?”
她干笑两声。
光语言描述并不准确,阮年年又向他要了纸笔,按着记忆的样子,将那果实的外形画了出来。
毛笔用不大习惯,加之许久不画,刚开始有点生疏,慢慢地运笔才流畅起来。不一会儿,纸上出现了一个活灵活现的果实。
“画的不错。”云星点头,“想来你是学过画技。”
他将画吹干,细细端详了好一阵,应该是在回想是否见过。
阮年年屏息等待,安静之中,午后的阳光透过极薄的窗纸,毫无障碍地照射进来。不知这屋子被施了什么法术,即便在炎炎夏日,里头也清凉如许,令人惬意无比。阳光下,细小的浮尘像微小的精灵,跳跃于空气之中。
云星低头的模样也很美,高挺的鼻梁下微微现出浅红的唇,眼如点漆,眉飞入鬓,如兰庭玉树。她偷偷向他窥上几眼,怪不得志怪里,妖精总能吸人心魂,若个个长得像这个人一样,那倒也不是不可能。
半晌,他轻捏着画纸,却摇了摇头。
“我未见过。”他直视她。
出乎意料之外。云星掌管药庐多年,对所有灵草灵果如数家珍,各种书籍药经也看过不知多少,他若说没见过,那想必整个玉虚宗就再没有人认识了。
阮年年有点失望,却又松了一口气。
而云星不这么想,他道了声失礼,执起她的手臂,探入一丝灵力,而后眉头越皱越紧。
“你的灵力只剩这么一点了?”
他面沉似水,阮年年尴尬点头,“没出什么岔子,就是越练越少,我也在奇怪呢。”
他的手指在画纸上轻轻点着,半晌,道:“等过了晌午,你跟我去经阁。”
“啊?”
“修炼不进反退,事态可大可小,你的问题绝非意外,兴许与这果子有关。”他道:“我所知的药经异志并没有记载,或许……上古的古籍中有些记载。”
谁都知道,玉虚宗的经阁搜罗了九洲最全也最久的各类书籍,可以说,凡在其他门派有的书,玉虚宗一定会有,其他门派没见过的书,玉虚宗几乎也都有。
接下来,云星将外后等候的弟子们叫进来,一样样,很快处理好大大小小的事务,而阮年年站在他身后,安静地等着。
事毕,他便将她带出药庐,径直去往经阁。
经阁独占一山,山前山后、山腰山顶都建有殿阁,最低处是常用心诀法术,越往上越珍稀,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
二人一前一后,来到山顶,通过看守的守卫,便进了正殿。
偌大的楼阁,空旷肃穆,此时并没有人在内。阮年年以往去过山腰的配殿,却头一回来此处,看看两旁书架上整齐摆好的种种古籍旧卷,感觉时空倒转,回到了曾经的大学图书馆。
空气中有种纸张特有的味道。她跟着云星继续往前走,又到了一扇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