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后，京都

吕不讳像看奇葩一样看着寸头的好友，“我去！浩！你都整整四年没回来了？原来还没忘家在哪呢？”

“滚！”

“说真的！你这四年都干什么去了？怎么都没有回来？连电话也少的一个巴掌数的过来。”

欧阳浩浅浅的抿了一口酒，“任务。”

原来，不知不觉就这样过了四年了。

对他来说，在队里，出任务，根本没有时间观念。

“可以啊！但是为什么一回来就给我们选这么破的一个地方？”

吕不讳对壁上观花的顾陌努了努下巴，“混穷了我哥可以借你。”

“我的身份，适合大摇大摆进出，酒吧。”

不过听着隔壁若有若无的声音，他真的不知道京都还有人这么明目张胆的做声色交易。

“说的倒也是。”

当初那个死也不肯去部队的人现在几乎成为军中巨霸了！

欧阳浩拿起的酒杯，连喝了三大杯，“几年没回来，我自罚三杯！”

“你们现在都还好吧？我看了阿陌的孩子，都三岁了吧？长得很可爱。”

顾陌嘴角勾了勾，“嗯，三岁了。”

虽然那臭小子总是霸占他老婆，但是说到儿子，他总是忍不住骄傲，那可是他儿子啊。

“休假多久？”

“一周。”

顾陌看了看时间，快十点了，“今天这样吧，改天再聚，我先回去了。”

诗少彦也顺势坐了起来，“我也走了，我要去接人。”

“你们两个……”

话还没说完，口袋里的手机专属铃声便响了起来，吕不讳尴尬的收回手指，“那个，我也有事，先走了！改天浩记得请我们去吃一顿啊！”

欧阳浩失笑，“一定。”

包厢重回安静后，一股落寞围上了心头。

他们都是有了家室的人，有人盼着他们回家，回家会有温暖的问候。

而他，似乎什么都没有。

“快点，把这几个包厢给我围起来，一个都不要放过！”

欧阳浩耳尖，能听到外面放轻的脚步声和说话声。

大概是扫声色的来了。

他的身份现在不适合出现在这种地方，正考虑要不要翻窗出去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们分头行动，小虞你们两个跟我来。”

欧阳浩端着酒杯的手一顿，这个温润冷清的声音就像在他心里烙了印一样，就算是微不可查的听到了一点点，他也清清楚楚的知道是谁。

厚重的包厢门被打开，发出沉闷的声响。

欧阳浩没有转头，但是他知道，后面的三人，此刻正拿着枪对着他，也包括他。

“别动！转过身来！”

被背对他的人熟悉的背影让叶泽微微的愣了神。

被小虞的声音拉了回来后，连忙扯住了他，示意他不可轻举妄动。

然后似乎是无尽沉默。

欧阳浩放下手中快捏碎的酒杯，察觉到后面的人瞬间紧张的神经，无声的笑着转了过来，良久才问道：“叶泽，好久不见。”

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欧阳浩不知用了多少的自控力才能让自己无所谓的把这句话说出口。

“欧……好久不见。”

小虞听到也泽也回应了他的话，笑道：“叶哥，他是你朋友吗？那最后一场，我看这里也没什么好查的了。”

叶泽把手枪插回枪套，“没什么要查的，你们先去其他地方看看。”

“好，那我们先走了。”

小虞迈出门口之际转身，看到了那个男人放在高台桌上的酒杯碎了！酒没了容器盛放，洒在了桌面上。

这得是多大的手劲才能捏碎这种防摔防震的酒杯？

队长真的没事吗？

高台桌上的酒很快就滴到了地面，哒哒哒的响了起来。

欧阳浩站了起来，长腿两步就跨到了叶泽面前，看了一眼他肩上的肩章。

“三督？看来你混的不错？”

向来只有不想回话的叶泽此刻不知道要回应他什么，只能回道：“是挺不错的。”

“呵”欧阳浩轻笑，下一刻出其不意的一把撂倒他，叶泽头没有一点缓冲力道，“砰”的一声砸在地板上，让他有瞬间的晃神。

欧阳浩把手锁在他的脖子上，一点点的收紧，“叶泽！你他妈的真是冷血！你的心是冰做的吗？”

“放手！”

“放手？可不是？当初你最喜欢说的就是这句话了吧？

当别人巴巴的想跟你做朋友，等着你点头，你却可以冷漠的说放手！

等着你回来一起切磋，等了四五个月却是不告而别！

等了四年的解释，你却可以只字不提！

可以把别人感情当空气！甚至还可以把别人的感情放在泥里践踏！叶泽，你真的是可以啊！”

“说够了吗？放开我吧，我还有任务。”

“叶泽！”

叶泽对他的指责半字不吭，也不为自己辩解的要死不死的态度把他的怒气成功的刷新了一个新高度。

“你他妈的就是欠收拾！”

欧阳浩疯了，没法没处下手只能张牙，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会肩上墨绿色的警服上便冒出来血色。

“嘶！欧阳浩住口！”

叶泽没想到他会这么做，没防备的倒吸了一口气，用力地推着他的头，却被他两手止住。

欧阳浩松了力道，“我忘不了我们约定的再战一场……”

他见了鬼似的，从来没有那一天是彻底忘记过。

叶泽，就像是他天生的宿敌一样。

“……”

叶泽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他从来没有想过，再次见到他会是以这样的场景。

“为什么没有回来？为什么不告而别？为什么无视当初我们的约定？我们都友谊就这么不值得你重视？”

“我……”

“队长……”小虞看到地上的两人，下意识的转过身，“抱歉，打扰了！”

“……”

欧阳站了起来，向他伸手，一把把他扯了起来。

“我们，明天去切磋一下吧？”

最后，所有的怨都比不了再次见到他的喜悦。

叶泽愣了一下，随后笑了，“好。”

“电话没变吧？”

“没有。”

欧阳浩走后，小虞才进来，“队长，那个男人是什么人？看着气势好强啊！”

“你我都惹不起的人。”叶泽揉了揉被摔到的后脑勺，“外面的事都办妥了？”

“办妥了。”

“收队。”

“是，队长！”

“对了，局里我今天不回了，你跟方队说一下。”

“好的。”

出了pub叶泽直接回了自己租的小住房。

住房不大，但是很干净。

但是他一踏进来就知道有不同以往的气息存在了，就算不开灯他也知道是谁。

“欧阳浩。”

“你回来了？按你这个职位，收入应该不低，怎么住这么小的地方？”欧阳浩从阳台上进来，对这个鸡肚大小的房间评头论足着。

“住的惯就行了。”

叶泽进房间倒了杯水递给他，“怎么来了？”

“为什么提前退役？”

“队里有你。”

“什么？难道你怕有我在会挡住你的光芒？我可……”

“那里，只要你一个就够了。而这里，还缺一个我。”

欧阳浩愣住，他想过千万个理由，但是唯独没有想到是这个！

那里有你，这里需要我？

“呵，叶泽，你他妈的，怎么能……”

这么可爱！

“现在！我们切磋一下！”他已经等不及了，他有一种迫切的冲动在他心里叫嚣。

“我才工作回来，不怕你胜之不武？”

“我也今天才回来。”

“我换个衣服。”

叶泽也手痒了，在局里根本没多少时间能切磋，现在那个阔别四年的人就站在他面前，他怎么能拒绝？

很快叶泽换了一身衣服，两人来到楼下篮球场，球场的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这次，你输了就把当年没说出口的话对我说吧？”

“……好。”

没想到他还记得？

欧阳浩在部队的几年不是白待的，可以说要不是他现在年纪还没到三十岁，连升三级不是问题。

两人才开始交手就知道了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他们打招式不在是当年没有实战过的拳脚，叶泽下手以擒拿为主，而欧阳浩下手以致命为主，招招直逼叶泽的漏洞。

很快，叶泽的招式便被善于观察的欧阳浩了解了个大概，最后一下，欧阳浩抬臂挡了叶泽一个往他侧颈砸来的拳头，随后一转身腿下一个横扫，叶泽出力的那个支撑脚被外力冲撞，很快就不能平衡身体的动作，一个不稳往旁边摔了出去，最后要落地时还是欧阳浩的一个后拉才能让他避免脸面向地的厄运。

“你输了。”

叶泽喘了口气，随意抹了一下脸上的汗，“知道了。”

“所以，当年在游轮上发生了什么？别说什么都没有！”

半晌，倚靠在篮球架上的叶泽才缓声道：“……就是你以为的那样。”

猜到是一回事，在他口中说出又是另一回事，欧阳浩瞪大了眼，“所以我们……”

“闭嘴！”

“我强迫的？”

“……没。”

欧阳浩走进了一步，“所以你走的那时说的话是？”

“为什么非要知道？”

叶泽看着他，他很高，这些年隐隐有长高的趋势，他只到他的耳垂的高度。

“我……我对你，可能也是一样的。能不能，再跟我说一次？”

可能他的了无牵挂让他多了一丝无所畏惧，叶泽还是说了出口。

“hagih”

叶泽说的是德语，但是他听得懂！

原来是真的！他那天真的没有听错！为什么他就是不相信呢？他和叶泽都是一样的啊！

“叶泽，你，以为我听不懂德语吗？”

欧阳浩靠近，是脚尖相对的距离。

“其实我也想说，。很久很久了，下次，下下次……我们还一起切磋吧？”

“……好。”叶泽笑了，多了无所畏惧的放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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