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可能就这么回家,一头猪不见呗,虽然是小猪,在老人家那里无异于是一笔巨款,不是丢了一笔钱那么简单,对老人来说也是对自己的能力的一种否定,看不出家守不住财务,就代表自己没用了,要仰人鼻息过活。
邓青娃知道她奶奶就是这样的老人,要成了一辈子,从不向任何人低头。
至于说那头小猪,也不是它自己走丢了,但不是被某些坏家伙给偷走了,是它自己掉进坑洞里出不来了,这么件鸡飞狗跳的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邓大强一点都不知道奇葩儿子干了这么件奇葩事,若干年之后才晓得。
那个时候他年纪已经很大了,扬言如果当时他知道这小子干这种事情,定是要打断他一条腿的,已是白发苍苍的护犊子老母亲伍天娇哪里愿意听?大吵了一架之后,实现了制生活一个月才消停。
高一很平常,好像感觉孩子们没怎么学习就过去了,高二就开始忙碌了,学校又实行封闭式管理,有的家长甚至是一个多月都看不到自己的孩子,看着日渐消瘦的子女,真真的痛在心里啊。
什么望子成龙望女成凤,逼着子女头衔梁锥刺骨,又有几个忍得心下心这么做,当然也有极端的,鉴于这种情况邓大强两口子以及龙水村的家长们都找孩子们谈的心。
大家的想法都差不多。
只要努力就好,不辜负自己的韶华,结果如何就看天意,不可能人人都去当官,也不可能个个都去当老板,当科学家也就那么些人,当医生当老师,当工人农民的,轰轰烈烈当然好,平平凡凡也未必差,只要健健康康平平安安,一切都有可能,一旦把身体搞垮了,什么都没了。
话虽然是这样说,孩子们也是这样听的,但已经到了这个人生的巨大分水岭,是龙是虫的,就看此举了,临阵磨枪不快也光,不努力拼搏一番终归是不甘心的,都有自己的梦想,不管是鸡头还是凤尾,都该为此而努力。
两口子也不吵架了,就怕声音大了影响到孩子,邓大强跟陆云兴也不干架了,有时候还相携着一起去买菜,一起探讨营养餐,斟酌了又斟酌,邓大强打下手,陆云兴亲自下厨做,做好了之后邓大强再送到学校里去。
这么高强度的学习,其他的孩子都瘦了,几个孩子却依然是白白嫩嫩,男的俊,女的靓,小马镇中学独一份儿的风景线,高考倒计时,紧张的不是孩子而是父母,当父母的彻夜难眠,一宿一宿的睡不着觉。
什么绿旗袍,一举夺魁,每个人都准备了,买来们还请了文曲星君到小观山上供奉上,引的小观山庙里香客络绎不绝,都是为了孩子。
真的到来那一天,爸爸妈妈给熬得憔悴不堪,美美哒一辈子了的邓大强甚至是鬓角生出了白发,可见这段时间他有多焦心,甚至是考试结束了都不敢问女儿考得怎么样。
邓大强已经升级成了镇妇联的一把手,这些年也是干得有声有色的,在他的大力支持下,小马镇的妇女同志地位有了质的飞跃,踊跃出一大批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同志,在小马镇各行各业发光发热。
勇往直前的娘子军们,继往开来势如破竹,就着这个势头发展下去,小马镇成为省第一镇完全不是问题,成为华西村那样的文明全国的地区也不是不可能。
陆云兴通过自己的不懈努力,当上了分管经济建设的副镇长,除了婚姻那块儿不那么如意,抛却这些算得上是人生赢家了。
今天两个死对头又碰头了,还是在陆云兴的办公室里,陆云兴是绝对不会主动去找邓大强的,谁会自己给自己找气受呢?还有一个王志军也在,大家都那么熟悉了,邓大强也不扭扭捏捏,直接开门见山说。
“陆云兴,你去打听打听,孩子们成绩到底考得怎么样?我都不敢问就怕一句话不对,孩子们心里有想法,我又担心啊!他们心里有没有把握,估的分数是多少,他们报考的是血,什么学校也不给我说,你就是紧张呀。”
以为这家伙要让自己用自己的权利到教育局部门去打听,脸色就有点不好看,这后话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美其名曰来谈心,请人帮忙支招,邓大强根本看都没看他陆云兴一眼,就在那里自顾自的说。
“你说清大怎么样?就大又如何?听说政法也挺好,就算是咱们省的师范大学也是挺好的,二本三本的也无所谓,只要不是国防大学,青娃子考哪所学校我都高兴。”
陆云兴,
“你丫赶紧闭嘴吧!素质啦,觉悟啦!你要把这话说出去,大家能拿唾沫腥子淹死你,没有国哪来家,这个道理,三岁小娃子都懂!”
邓大强本是四仰八叉的躺着的,听了陆云兴的话,翻身就坐了起来,眼神之中的钢硬仿佛能戳进人心里去。
“她不是你的女儿,从始至终你都没有身为人父的慈心,所以你可以说出这一番话来,为国拼杀是男人的事情,用不着她一个女娃子去,我只要她健健康康平平凡凡就好了。”
话说完便阔步而去,顺利的将房门摔上。
“碰”陆云兴望着因为巨力而紧闭的房门,胸膛起伏,王志军只以为他生气邓大强的无礼。
“别跟他闹,事情已经成定局了,上不上国防大学,可由不得他说了算。”
陆云兴眼睛瞪得老大,平心而论,他也希望女儿能平平安安的到老,这孩子咋个这么不省心呢?
“这可如何是好,老邓肯定要闹的。”
“这可由不得他闹,当然如果可以,我会想办法把这件事情圆过去,实在没办法,那就只能让他闹呗!反正他是每天都不会消停的,只是更厉害一点而已,看他能不要脸到什么地步,还能不穿衣服到地上去打滚?”
陆云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