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战懵逼脸,这小家伙在想什么?清风老道用脚趾头都猜得到。bkeas
小瘪犊子大跌眼睛了吧?以为劳资真是老骗子,就算是老骗子劳资也是个有逼格的老骗子,清风老道一双与张圆同款的眼睛圆溜溜尽是皎洁灵动,抚着那摇摇晃晃似要掉下来的白胡须装老神仙,自以为自己仙风道骨装逼装的很成功,却不知就是这个样子让他马脚尽出。
邓战刚才是真的在反省自己,不该只看表象误会了清风老道,这会儿清醒了些,只觉好笑,老顽童而已。
老小孩老小孩,就不该把他们当做成年人看,如同弟弟邓盼盼,你对他严厉是不行的,他需要鼓励需要被人认同,适当的戴高帽子是有必要的。
邓战从善如流的竖起了大拇指给清风老道点赞。
“道长,你真的很了不起,你是我所见过的老神仙之中最与众不同的了,只能用一个词语形容你老真真的学识渊博。”
老骗子这么有学问的,那还叫老骗子吗?老骗子都那么努力的学习知识充实自身,我等莘莘学子又怎能不努力?邓战对自己的未来充满着信心。
清风老道要知道邓战的内心世界在想什么?肯定是要骂娘的。
老头儿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老骗子,他一不请神,二不画符水,更没有做丧尽天良的事,有空陪人聊个天儿也算是装神弄鬼的话,那神棍真的是海了去了。
清风老道想在镇上再转一转,很久没回镇上了,在网罗网罗一些生产,在小瘪犊子面前展现展现自己的才华,不要大意的跳坑崇拜自己,犹如自己孙子那样崇拜,那是最好的啦。
这是一个善意的误会,一个愿意哄着,一个自以为是的爱端着,现在这个快节奏的社会,又有几个会崇拜清风老道这种,还没有奥特曼带给他们的吸引力大,老人却乐此不疲,不断的刷着存在感。
清风老道索性蹲在转盘街不走了,也不是简简单单就蹲那里不动,他还从道袍的袖带里面抽出一张胶皮纸,纸上有五行八卦众多繁体字,大声嚷嚷开了。
“天灵灵地灵灵,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看相算命,不灵不要钱。”
邓战……
老头儿怕是忘记了,张圆回去给他准备饭菜去了,居然就地摆摊儿算命,张圆那小子也是不容易,有这么个奇葩爷爷他没有文明于全镇也是相当的稀奇。
邓战向着侧边移了好几大步,不知道的人以为自己是这老头儿的孙子就不好了,再尊老爱幼,他也不想有这么个不靠谱的爷爷,假设的都不行,太辣眼睛没法去看。
很快就有个穿着讲究的老太太上勾了,老人问的是姻缘,是给儿子和未来儿媳妇合八字的,清风老道问了两个年轻人的生辰八字,在这间歇之间,又打听了这两家人的情况,插科打混中跟老太太天南地北的聊了不少。
清风老道在很多处埋了伏笔,他在有意图的引导老太太对未来儿媳妇的看法,以及两个孩子的性格,连学历都给他问出来了。
该问的都问过了,是该自己装逼的,时刻到了,有没有露出马脚?老道有一丢丢的忐忑,嗯!必须小心些,可不能在老巢里丢了脸。
清风老道扶着胡须,当然了胡须又被他重新贴回去了,坑蒙拐骗的马甲是必须要装备齐全的。
“贫道已经仔细为你推算不过来了,子鼠为天贵星,性格活泼爽朗,是极旺夫的配龙乃天作之合,先开花后结果,旺夫旺家又旺子,极好的姻缘。”
老太太听得眉开眼笑,啥都不说直接给了一百块,脚上如踩了风火轮般的离去,一百块哎!在零几年的时候,可是一笔不小的钱,能买好多斤猪肉了,老道决定收摊割肉去。
这么久不回家,总要带点东西回去才好,不然大瘪犊子又要说风凉话讽刺于他,吃顿饭也是这么麻烦,要不是看着孙子的面,他才不会去看那小子的脸色。
邓战拦住清风老道的去路,脸上全是不赞同。
“道长,你懂一些医理,给人瞧一些无关痛痒的小毛病没什么大碍,可你给人家合姻缘是要不得的。”
姻缘八字之说,邓战没少听自家奶奶念叨,龙水村山梁二爷爷家就有一个,不管不顾乱点鸳鸯的媒婆二奶奶,撮合了不少打生打死的怨偶,好兄弟陆晨晨的父母就是其撮合的。
老话有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其中的牙指牙行,也叫牙纪,类似于现在的经济行、交易所、经纪人、中介人,也可扩展到人贩子,媒婆。
可见不慎重的对待别人的人生是多么的招人恨。
清风老道摊开手无语的很,就觉得这小子傻得可以,难怪连生父和养父之间的关系都搞不好,如果自己是他,哪里会弄到这个地步?
还认不认养父,认不认亲父?只要对自己好的都可以认下来,不就有两个亲爹了,娶婆娘都不用自己操心,一个负责买房,一个负责买车多好的事,小孩子才做单项选择题,成年人是不会会单向选择的,所有的都要才是正确的选择。
老道也不生气,年轻人嘛,总要给他们一些机会,引导他们发现新世界,唯物主义虽然好,非自然科学也有其美妙之处。
“小子,刚才与那客户沟通时,我可是旁敲侧击的问了她不话,一对新人学识相同,家庭环境相同,而且人家俩老父亲还是多年的好朋友,姑娘又是个我不开朗的,就是这个老婆婆严厉些。”
“她对自己婚事有些隐隐的小抵触,这无伤大雅,经过我一番说和,这老婆婆对未来儿媳妇会是另外一番看法,这本来就是门当户对天作之合的好事,贫道就是个顺水推舟的,就算没有我这一番话,就张圆算当家的是女人,这种关乎于儿女终身的大事情上,一言定乾坤的始终是男人,所以这两个人终究还是会在一起,如果没有我为他们合婚只是会有些波子而已,懂?”
邓战可没有那么容易打发,清风老道其势也是强强的,以气势压人咋个不会?他是老人家,小瘪犊子们不敢跟他大小声的。
“小子,贫道与你讲,若今天来的是个,满脸凶相魂不讲理和泼妇,或者是两个新人家庭地位以及性格冲突太大,我的决断又是另外一番,门不当户不对,这个婆婆又是个恶人,不经历一番生离死别小两口想走到一起,做啥子白日梦呢?与其让好姑娘断送在这样的家庭,不如贫道做些好人好事,小子还有问题吗?”
邓战……
感觉自己跟个文盲似的,好蠢好蠢。
老道说的真的好有道理,他竟无言以对,是真的说的挺有道理的。
“你牛逼行了吧?”
清风老道傲娇转身割肉去了,卖肉的杀猪匠正是邓战的姑父柳红英老太太的满仓儿。
杨满仓见到来人是及高兴的,今天又找到理由给丈母娘家里送点肉了。
“战战,姑父给你留了上好的五花肉,回去红烧了,煮的慢慢的给你吃,小伙子傻愣着干什么?赶紧的来拿。”
“姑父,我哪个能拿你的肉,正好我带了钱出来,不找零了,多余的就当外甥孝敬你的。”
杨满仓连拉带拽,硬是把那条五花肉让邓战抓在了手里。
哟喂!原来是认得到的人,那还不赶紧的顺杆往上爬,清风老道一直深安其精髓。
“哎哟,姑父你好!我跟邓战乃是忘年交,关系铁的跟钢板似的,大家都是一家人给打个折抹个零头呗!”东风老道眨眼睛,挤眉弄眼,很是搞笑,杨满仓给搞懵逼了。
邓战连忙给他解释。
“姑父,老人家是小观山观主的师弟,我大伯新收的徒弟的爷爷,就是那个叫做张圆的。”
张圆这孩子杨满仓是知道的,那可是他大舅子才收的弟子,还热呼的很呢!
“一家人没有毛病,老神仙尽管挑看中了哪块肉我再给你割下来,给你抹掉零头,再给你送些赠品,你看如何?”
打折是不可能的,永远都不可能打折,抹掉零头差不多,再送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也是可以的。
不打折怎么可以,清风老道最喜欢吃打折的肉了,肉也不买了,清风老道几步挪了到了肉案板前,不是去抓猪肉的,而是拽住了杀猪匠的手,仔细端详其左手。
“哎哎哎!这咋个是这样的,你这掌纹是真的乱,着实的不一般,小子要不要贫道给你起一卦,老道可是人送外号神算子的清风大仙,你遇到我可算是遇到贵人了。”
对付老年人,还是这么个跳脱性格的老年人,杨满仓是极有耐心的,比起他丈母娘的闹腾,不要太省心。
“道长,小本生意打不起折,你的深情好意我就心领了,至于说看相算命,自始至终我就没觉得有什么好的,我命由我不由天,三分天注定,七分要靠自己拼,就算你老人家真的算的准,也没什么意思,都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死了,也知道自己能赚多少钱,人生又还有什么意思呢?犹如空泛的白纸,人生好无生趣,未知才有拼搏的目标……”
这回轮到清风老道懵逼状态了,从业生涯几十年,从来没有遇到这么难啃的硬骨头,嘴唇巴拉巴拉比自己这个假神棍还能说会道。
如果是个意志不坚定的,清风老道说不定还会想着再努力一下,总要拿下这块硬骨头,此人眉目疏朗,岁月留下的痕迹是败笔,让此人更加的沉静内敛,犹如身处闹市的学者,真真的,是个奇怪的人啊。
清风老道给钱走人,还好杨满仓真的有给赠品,碎骨头一质,算是不错的了,要知道这也是能卖出去钱的。
清风老道脚底抹油,跑了个无影无踪,邓战想追上去都追不上,杨满仓给拦住了,这老头子一看就是个老骗子,这种经常走江湖的,三教九流复杂的很,不是说这种跑江湖的就一定百分之百都是坏的,可这种几率着实的太小。
“邓战,你是咋个回事?放学了吗?你咋个跟这种江湖人混在一起?”
杨满仓眼见的要说出更严厉的话,还是旁边卖菜的兄弟给他科普了一回老骗子的人品问题。
“满仓啊!可不能这么紧张的,那老头子姓张,早年住在小观山上,是前任观主收的两个徒弟之一,这老头儿父母双亡在没有被老观主收下之前,他是吃百家饭长大的,镇上每一家都跟他有一些渊源,他呀就嘴巴子爱吹牛逼,其实没什么坏心眼的,不爱晃荡的那些年,他时常帮着我们看孩子的,老头儿读的话本子多,故事讲几个月都不带重样的,孩子们就喜欢跟他耍,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这没事儿的,你注意着吧!说不得不到半个小时功夫,没上学的皮猴子们就要到他家集合了。”
卖菜的男人家里没有老人,总羡慕别人家有老人的,帮着做下饭,帮着看一下孩子也好,清风老道的故事大会,可是给他解决了实践性的麻烦,扪心自问若是没有这老道,他的儿子哪里考不上大学,怕也是跟着他卖菜的命。
杨满仓心里有了个数,也就没有斥责邓战,也没有问他,这个时候为什么不在学校里,只让他早早的归家去。
邓战心里有事,并不想离去,这么踌躇的站在杨满仓的猪肉摊子旁边,这么个高大的小伙子在那里站着,不引人注目都难。
“咋个的了?是你犯错误了吗?”杨满仓问他也不答,真的是好脾气的宰相也能给气出毛病来。
“小子说话呀?你不说姑父咋个帮你。”杨满仓不是每一天都到集上来的,最近家里房子在搞装修,他的猪肉他也是停了很久了,他并不知道自己丈母娘家里发生的事情。
旁边卖菜的男人,哪里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邓家的事情可是最近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可以下饭的那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