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巷里的冒菜馆已经陆续上客,不久,在这看似偏僻的地方竟然客人满堂。
今难得见到的夕阳还没落下,却是晚霞红半,红色的余光照在了沙田擘的脸上,身上,手上,沙田擘瞬间光彩照人。
“其实,经过这么多事情之后,我才发现,自己想要成功切记不要急于求成,别看这间理发店,位置偏僻,其实是一家几十年的老店,刚才店里的老者叫椽龙是我的师父,但是他的手艺最精,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况且我师父对我很赏识,收入五五分成,从不亏待我!”沙田擘道这里的时候,心里有些感动。
他的理发事业的路上都遇到贵人了,卷是他的贵人,椽龙也是他的贵人,他这辈子很幸运,况且,云卷还是他暗恋的女人。
“原来是这样,我看这间理发店生意不错,不过,我现在带着两个孩子照看我的理发店,忙不过来,盈西谷叫我把理发店盘了,所以我来找你商量这件事情,净草草答应和你合伙盘下理发店,如果,你缺钱的话,先不用给钱来盘点,等你有钱的话,多少给点就可以了,也可以不给!”云卷向沙田擘提出了非常优厚的条件。
“和净草草盘你的理发店,恐怕有所不妥!”沙田擘又不是傻子,平时在云卷的理发店工作的时候,净草草看他的眼神都吓人,再了,净草草怎么能跟仙女云卷比。
沙田擘这辈子也没有做出结婚的打算,他想着只要远远地关注云卷,就是他这辈子最想做的事情。
云卷看出他脸上的顾虑笑道:“你是不是怕净草草了?你怕她把你生吞活剥了,沙田擘,你父母走得早,在这个世界上无依无靠,我云卷就自认为是你的亲人,我要监督你早日成家立业!懂不?净草草是一个个性直爽的姑娘,为人又热情又吃得苦,你要是和她好上了,我保证你们生活幸福,而且你一定会在她的帮助下,成为顶尖的美发师,多好啊!再了,要是这样的话,我们就成了真正的亲戚了!”
沙田擘突然向店二要了几瓶啤酒,闷声不响地喝了起来,云卷也要了酒杯,两人对酌起来。
此时色渐渐地暗了,就算是胡同也有了依稀的灯光,此时胡同里行人减少,偶尔响起了狗吠声,沙田擘已经有些醉了,他看着云卷面色如玉,气质娴静优雅,是自己终身求不得的佳人。
他甚爱她,只是他不曾告诉她而已,由于他喝了好几瓶啤酒,已醉胆子不由得大了起来,他突然抓起云卷的双手道:“别再提净草草了,你知道吗?在这人世间有一位佳人,是我心中的挚爱,卷,你就是我心中的唯一,我,我不怕你嘲笑我,我喜欢你,我这辈子只喜欢你一人,我不能与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还谈什么成家立业,这不是男子汉的作为!”
云卷大惊,却又挣脱不过沙田擘的手,她嘴上又不知什么好,看着沙田擘的脸上已经有泪水流出,他的一双犹如明亮的星子直探她的内心,难怪,盈西谷因为沙田擘而吃醋。
原来沙田擘这子暗恋自己,云卷想到这,不禁脸色发烧,红如朝霞,她暗暗后悔自己平时的举动太粗疏,以至于让沙田擘误会自己,以为自己喜欢他。
“沙田擘,你真的醉了,我叫店二给你一碗米饭,吃了之后咱们就回去吧!”云卷怕沙田擘因醉而伤胃。
沙田擘两眼含情地看着云卷,不肯放手,云卷别过头去看店外,此时店外已经漆黑一片,她又转回头,坚定地迎接这沙田擘的目光,她的目光并不躲闪,而是很明确地告诉沙田擘,她此生并不爱他,她的爱人只是她的老公,她只能做他的亲人而已。
“沙田擘,我的手好痛!”云卷感觉到自己的手很酸。
沙田擘这才放了云卷的手,一阵寒风吹了过来,他的酒醒了几分,此时店二把米饭给他端了上来,他什么也没有,只是闷声不响地吃饭。
当他吃完饭之后,向云卷道:“对不起,卷,我无意冒犯你了,请你原谅!”
云卷正色道:“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亲弟弟,是亲人,你一定要知道我的心意,这辈子,我的老公是盈西谷,再也不可能是别人了!”
沙田擘低头半晌不出声,也坐在原地不动,云卷耐心地坐在沙田擘对面,等冒碴里的客人几乎都走光了,沙田擘这才站了起来,他还带些醉意,身子摇晃地走出冒碴,云卷跟在了身后。
此时胡同里的灯光越发稀少了,云卷知道此时夜已深,沙田擘突然转过头来,云卷看不清他的脸。
“卷,假如有一盈西谷他不要你了,我,我是否还有机会!”沙田擘的声音极,但是云卷还是听清楚了他的话。
云卷心里正是窝火,但是想到沙田擘也是一个可怜之人,她强压心里的不快回答道:“沙田擘,姐和你姐夫盈西谷好得很,你放心,盈西谷就算抛弃了全世界,也不可能抛弃我!”
云卷想到前几日的恩爱,这种温柔多情的回忆已经收藏在她的心里,谁都夺不去,她由此断定,盈西谷绝不会抛弃她,他们之间的爱情让她牢牢地把他抓在了自己的手心。
“可是,假如真有那么一盈西谷有了因其他的女人而休了你,我还有没有机会?”沙田擘痛苦地道。
他知道自己此时是没有资格向云卷表达爱,他贫穷又长得丑,空有一腔温柔也枉然,他在她面前永远低入尘埃。
“我了,没有假如这样的事情,就算有这样的事情,你我永远是两颗平行的树,你懂么?两颗平行的树只能各自守着自己的空!我觉得,净草草最适合你不过了!”云卷不喜欢在男女关系上拖泥带水,她是一个黑白分明的人。
“这盈西谷真有福气!我羡慕他,卷,现在已经走到大街口了,你自己叫车回去吧!你的净草草我会考虑的,她是你为我选的未婚妻!我相信你的眼光!”盈西谷这话的时候,加快了脚步,转到了另一个胡同里去了。
把云卷孤零零地晾在了一边,云卷虽然此时身处大街上,但是寒冬的大街早已没有了人烟,路灯把大街照得昏暗迷蒙,云卷抱紧自己的双臂,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暖和了一些,胆量也大了一些,不过,她觉得这样也好,至少与沙田擘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也是她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