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锦妆在前面将步子走的落地有声,孟韦不紧不慢地跟在他的后面。
夜锦妆怒气冲冲地转头:“你跟着我干什么,信不信本公主…”
“公主想怎么样微臣?”孟韦不急不恼,笑着问她。
夜锦妆目光不经意撞进他的眼睛,莫名就泄了气,色厉内荏道:“你不是一直想退婚吗?本公主成全你,你反倒不退了,你便是这样出尔反尔的?”
孟韦道:“微臣有些事情没有明白,还请公主为微臣…解惑。”
夜锦妆挑眉:“!”
“方才公主为何不与皇上如实呢?”孟韦真的很好奇。
夜锦妆轻嗤了一声:“什么,你跟沾花惹草跟人搂搂抱抱,宁愿要李惜燕也看不上本公主,你叫本公主脸面往哪儿搁?”
“公主不会是…吃醋吧?”鬼使神差地,孟韦了这么一句。
夜锦妆当场就炸了:“你胡什么!本公主会吃你的醋?!”
孟韦没想到夜锦妆反应这么大:“公主这么激动做什么?不会是被我中了吧?”
夜锦妆被他气得柳眉倒竖杏眼圆睁,伸手出拳朝他打去:“好个没皮没脸的孟博温!”
博温,是孟韦的表字。
孟韦见夜锦妆动手,伸出手掌包裹住了住了她的拳头。
夜锦妆一愣,抬脚就踹。
孟韦往后退了半步躲开,另一只手环上了夜锦妆的腰肢。
“公主,你消消气。”孟韦的声音听得出来一起无奈。
夜锦妆在他怀里挣了挣,没挣脱:“你让本公主打你一顿,本公主不定就消气了。”
孟韦也没想到两饶姿势会这么暧昧,但是,并不想松手。
“公主听我解释,我再松手让公主出气如何?”孟韦的气息拍打在夜锦妆耳边,她骤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夜锦妆咬咬牙,“你要狡辩什么,赶紧道来。”
孟韦揽着她退了两步,后背抵在树上,手上动作却没松:“公主,李惜燕只是微臣的表妹,她对微臣确实有私心,但微臣的私心,都在公主这里…”
微臣的私心,都在公主这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离得有些近,夜锦妆觉得这句话烧得她耳根子发红。
她猛地退出去,身子一趔趄,孟韦眼疾手快,把人重新拢在怀里。
夜锦妆觉得这辈子的脸都丢在这儿了,脸红什么啊!
“放开!”
孟韦这才放下胳膊,抖了抖衣衫,“公主,打吧。”
夜锦妆被气笑了,世间怎么还有这样的人?
原先以为是个温而尔雅彬彬有礼的,没成想死皮赖脸招人讨厌!
夜锦妆愤然挥起拳头,孟韦眼都不眨,甚至依旧带着笑意。
拳风吹走了他一缕碎发,拳头却在眼前堪堪停住。
“怎么不动手呢,公主。”孟韦笑着问道。
夜锦妆甩下拳头:“你怎么不还手?”
孟韦笑道:“微臣舍不得跟公主动手,让人传出去,堂堂七尺男儿跟妻子动手…”
“谁是你妻子?”夜锦妆白了他一眼。
孟韦道:“我是公主的驸马,公主认为呢?”
夜锦妆咬牙切齿:“孟韦,孟博温,你到底想怎么样?”
孟韦干嗑了两声,正色道:“公主,微臣以前千错万错,如今,想跟公主求个机会。”
夜锦妆皱眉:“什么机会?”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给我一个,追求公主的机会…”
孟韦看着夜锦妆,神色认真。
夜锦妆一瞬间心砰砰跳起来,她看着孟韦,一句话也不出来。
夜锦妆最后转头离开的时候,脚步有些虚浮,孟韦在后面笑:“公主,慢一些,看着点儿路。”
夜锦妆心里暗骂一声,走的更快了。
孟韦站在后面看着夜锦妆看了半,心里暗笑一声。
以前是他带着偏见了,夜锦妆这样的,分明是他见过最独特的姑娘,率性洒脱,错过了,他一定会后悔的。
“他是这么跟你的?”唐宓诧异地问。
夜锦妆点点头,“他到底发什么癔症?”
唐宓想了想:“不定他是真的想通了,喜欢你,想要娶你呢?”
夜锦妆往嘴里丢了颗葡萄:“我可不信,谁知道他又搞什么幺蛾子害我?”
“你真的这么想的?”
夜锦妆忽略掉自己的心跳怪异的感觉:“当然是真的,我一、点、都、不喜欢他。”
夜锦妆一字一顿。
唐宓道:“那就可怜孟公子了,估计要废一番功夫才能讨得你的欢心了。”
夜锦妆愤愤地又咬葡萄:“谁要他讨欢心?本公主难道还愁嫁不成?”
唐宓点点头:“是是是,你不愁嫁,只是孟公子既然这么了,你就给人家一个机会。若是能真能成了婚事,也是一段佳话。”
夜锦妆忽然狐疑地看了唐宓一眼:“姨,你怎么突然这么语重心长?还有,你怎么懂这么多?”
唐宓道:“我是你姨,是长辈,所以才懂这么多的。”
夜锦妆不在意地摆摆手:“得了吧,你比我还一岁,你是不是又看了什么话本子?”
唐宓如实点点头。
夜锦妆忽然有些无奈:“皇兄也真惯着你,话本子这种闲书也让你看,哪像我,整被夫子管着读书。”
唐宓道:“是表姐让长安给你找先生的,女孩儿应该通诗书晓礼仪,让你多读书的。”
提起这个,夜锦妆有气无力地耷拉下脑袋:“我知道啊,可是读书真的很没意思,你为什么不用读书啊。”
唐宓认真地思考了这个问题:“我出过嫁了,跟你不一样。”
夜锦妆轻嗤了一下,很不屑地告诉唐宓,她那不算出嫁,真正的出嫁,是十里红妆,一拜地,二拜高堂的。
唐宓当初被接进宫,也不是赏了唐府一些东西,用轿子接了过来。
“姨,你不遗憾么?”夜锦妆叹了口气,问她。
唐宓努力地在脑海中构想起十里红妆的场景,原来这才是女孩儿出嫁的盛况。
那她这辈子怕是无法亲身体验了。
唐宓回过神,还是摇摇头:“没什么好遗憾的,也许老爷注定让我享这样的清福呢。”
夜锦妆“哦”了一声,回想起来又觉得自己这话不该,她大大咧咧的没心没肺,可是唐宓不一样,万一她往心里去了,那皇兄和母后不得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