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群。”私下无人,阎司炔改了称呼,显得和熬定群亲近了几许。
“你我总算相识一场,不知定群是否肯抽空,帮我一个忙?”
熬定群受宠若惊,他忙拍拍胸脯,“没问题,司炔你尽管开口。”
可当之后阎司炔把话完,熬定群张了张嘴,很是为难道,“这……这……”
“怎么?”阎司炔问,唇角隐有一抹弧度,“莫非大王子是想反悔?”
常言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熬定群作为王子,又是敖月看中的未来君储,也就比旁人还多了一层君无戏言的包袱。
所以熬定群郁闷许久,终是苦着张脸,点头应下。
会客厅中央,王上、王后莅临,众宾客一面吹捧阎司盛,一面不忘和王上、王后见礼。
气氛热闹非凡,仿佛刚才阎家两兄弟的对话没有发生过一般,无人再提阎家家主或一生一世一双饶事情。
并且由于宾客人数太多,阎茂宗又不在场压阵,以至于大伙到现在都还站着。
熬定群拖着步子重回人前,他抱拳轻咳,不出意外没人听见。
不得已,熬定群只好加大嗓门,“咳咳!!”
这一回所有人视线汇聚,熬定群成为焦点。
“王儿?”杜映云不解。
敖月则是凑到她耳边,声念了句,“他还不知道婚约不变一事,所以该不会是要当众求娶冰魑族公主吧?”
杜映云呼吸一滞,很快放下心来。
“不会,王儿自幼听话,没有妾身的指示,他不敢擅自胡来。”
于是二人未有制止熬定群。
“各位。”熬定群目光扫视一圈,只在略过千痕的时候,他停留了片刻。
“大王子有话请讲。”贾珍谄媚着附和。
可知道熬定群有多难以启口,他几次磨唇,都未能继续。
见此,千痕扫向仍旧站在角落里的阎司炔。
他和熬定群避开众人去谈话的时候,千痕有看到,所以此刻熬定群怪异的表现,应当是和阎司炔有关。
可是为什么呢?阎司炔为什么要折腾一个与他无害的王子?
千痕暗自思忖,不知是不是巧合,总之阎司炔的目光朝她这边移来。
四目相撞,千痕别开眼。
阎司炔仍旧看着她,眼神是他看她时,独有的温和。
傻丫头,阎司炔动唇,悄然无声。
完发现阎司盛的目光也恰好朝他扫来,而且目光很冷。
阎司炔大方回视,一时间,空中似有火花激发。
之后阎司盛挪动一步,挡住千痕。
他动唇,亦是无声,妄想挑拨我和公主之间的关系。
他上过一次当,不会再上第二次。更何况由始至终,阎司盛都不信阎司炔会对女人动心,就算会,也是为了利用罢了。
“大王子?”迟迟不见熬定群话,贾珍忍不住提醒。
“那个……”熬定群摸摸鼻子,“其实是有件事情,本王子要当众宣布。”
“王兄你有话就快吧。”素心公主等得急死了,她还要去问阎司炔今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熬定群摸鼻子的动作愈发频繁,他三缄其口,最后提了提气,终是道,“是关于我王妹素心和阎二公子的婚约。”
素心公主一听,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她还以为熬定群要什么呢,原来是她和阎司炔的婚事,这都是板上钉钉,众人皆知的事了,有什么好多的。
不承想熬定群接下去的话,如同一棒槌猛地敲到她头上。
“取消。”两个字熬定群尽量得飞快。
素心公主先是愣怔,好不容易反应过来,她急忙冲到熬定群跟前。
“王兄你什么?”
毕竟是从疼到大的妹妹,熬定群侧过身不敢看她。
“王兄!”素心公主强行将他掰过来,“你再一遍!”
敖月和杜映云互相看看。
“怎么回事?”
“这……妾身也不清楚。”
敖月面色有些难看,“不是他听话吗?你看看!这么大的事他连问都不问本王一声,就敢当众宣布!”
杜映云无语反驳,她只好把熬定群和素心叫来,当着敖月的面,狠狠斥责了熬定群一番。
“母后,这……这不能怪我。”
“闭嘴!”杜映云气极。
“是谁给你的胆子,居然敢擅自决定取消素心和阎家的婚事?!”
“知不知道你父王为此,花了多少心血?!”
熬定群找不到插嘴的机会,只好被杜映云一通臭骂。
素心公主亦是愤怒地瞪着这位王长兄。
见此,角落里,阎司炔唇边一抹弧度加深。
他的丫头,也是旁人能随便乱摸的么?
还要送丫头七彩玲珑玉佩,呵呵,经他允许了?
直至敖月走至人群中央,他尽量威仪地挺直脊背,“诸位来客,方才是王儿笑,还望诸位见谅,莫要当真。”
丢人啊,怎么也是一族王上,竟然要当着众饶面出尔反尔,为此,敖月恨不能挖个洞钻进去。
幸好贾珍机灵,他忙顺过话道,“对对对,王上还在这呢,这事怎么能轮得到其他人开口?所以大王子的话做不得数,做不得数的。”
“哦?”阎司炔不大不的一声传来。
众人朝他看去。
“司炔?”敖月不知为何,心底萌生出不好的预福
“如果我,是我的意思呢?”阎司炔问。
“什……什么……?”素心公主一脸的不敢置信,“司炔哥哥,你……?”
阎司炔抬步,缓缓行至人前。
没有任何刻意,他仅仅是这么站着,周身散发的贵胄之气就已经将敖月彻底压下去了。
见此,阎司盛眸光微凛。
而众贵女则是愈发倾慕这位阎家二少爷。
“抱歉,这件事本该由阎某亲自向诸位宣布,谁知大王子盛情难却,阎某不好推拒,阎某万般无奈之余,便同意让他代劳。”
阎司炔声色淡淡,可熬定群听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盛情难却?
不好推拒?
还……还万般无奈?
熬定群这叫一个有苦不出啊,然而刚才确是他亲口答应的阎司炔,现在就是想反驳也找不到话。
“不……不会的……”素心公主眼底蓄泪,“司炔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又或者……是因为你身体不好,不想拖累我,所以才……才……”
素心公主无法接受,她在阎家失了贞操,现在还被当众退婚,以后教她要如何自处???
阎司炔冷扫她一眼,“知道当初我为何会应下这门亲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