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荻王庭坐落于岳尔济城内北侧,岳尔济城南临呼伦湖畔,背靠岳尔济山。
岳尔济城并不大,是深处草原腹地的平原之一,但由于其优越的地理位置优势,依山畔水,是绝佳的定都之地。
因北荻与西夏、辽国等国家相邻,民风多有相似之处,几个国家之间在经济文化等方面多有往来。岳尔济城人流如织,虽比不上雍京城的富庶,却也很有几分繁华。
但又由于北荻夹在西夏和辽国之间,南又有大晋,所以不得不时刻注意加强军事力量,防止被吞并。
长期强化军事管理和与周边国家除大晋外的经济往来,逐渐壮大了北荻,形成了北方区域内的军事强国。
又因为辽国的国主软弱,依附大晋,北荻也自知没有吞并辽国的能力同样的北荻并不担心现在的辽国敢来犯境。
而西夏与北荻之间山高路险,难于征战,双方勉强算是和气。
而国力得到壮大后的北荻,就打起了相对富庶的大晋的主意。
没错,抢也得挑有钱的抢,辽国是北荻不屑一鼓。
北荻与大晋边境上的打闹,是常有的。
像今次这样的大动作,肯定是有人给出了招了。
岳尔济城内两辆奢华的马车,一前一后的向着王宫奔去,互不相让,民众也习以为常,动作敏捷的躲避着,场面一点不乱,诡异的平静。
两名普通的百姓抄着手在一个店铺的檐下站着闲聊:
“这是谁的马车?真漂亮!俺真想摸一摸。“
”大王子和四王子的马车你也敢摸?“
”啊?他们这是跑啥,看那马车,俺看着都心疼!“
”瞅你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你不是岳尔济的吧?“
”哥哥好眼力,我是和硕特的过来的,采买一些用品。“
”哦,我的嘛。“
“大王子和四王子这是……?”
“嗨,你外地来的不知道,哥哥我就给你二位王子常常互别苗头,啥事都要争个长短来,在大街上拼马车只能算是儿科,我们都习惯了,你见了他们二人躲着点儿就行!”
“都是一家人,比啥?”
“嘿,你子是真傻还是假傻?你们首领的儿子们不比吗?”
“这个我不懂!”伙子憨憨的样子不禁引人发笑。
“他们二人自是为争大君的位置了!”
“啊?我只听大王子是储君,难道不是?”
“哎呀,你个傻子可莫要乱连累了我。大君都没呢,你也管好你的嘴,心四王子听见了,点了你的灯!“
原来,北荻大君一直没有立储,大王子在朝庭中也是颇有权柄,声望最高,有的下臣和部族私下称呼大王子为储君,大君知晓了竟也不置可否,就这么一直放任着。
所以,民间乃至很一些部族都传大王子是未来的大君继承人。
而四王子是近两年起势的,有一些部族包含四王子的母族在内,鼎力支持四王子,虽然眼下看四王子的势力还不及大王子,但后劲之强,不容忽视。
大君作为他们的父亲,却仍然不闻不问,致使两位王子的争夺更加激烈。
不多时,两位王子到达了王宫。
王宫依山而建,大气磅礴,色彩丰富,充满北方民族粗旷的气息,却又受中原文化影响,融入了诗意山水在里面,二者结合毫无违和感,却是别有一翻滋味。
此时北荻的大君正在王宫中的书房中静默的坐着,一言不发,看似平静无波,却是要掀起巨浪。
大殿装饰有雕刻和镀金的龙,还有各种鸟兽以及战士的图形和战争的图画。
辉煌、壮丽、美轮美奂的装饰,此时在侍从的眼中却显得格外的渗人,周围的侍从全都垂首而立,大气不敢出,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
一个个都想着:接下来的事情是真不想听啊,真想出去呀。
“儿臣拜见大君!”两个王子齐齐的跪了下来向大君行了礼。
大王子不明所已,抬头笑呵呵的问道:”父王最近可还好?“
“本王好的很,劳我儿操心!“大君虽然笑呵呵的样子,但语气却是有些严肃。
“儿臣关心父王,实属应该,是儿臣的本份,父王怎还与孩儿客气上了!”
“大哥,你是真不知趣吗?”
“我与父王话,与你何干?”
“你平时眼高于顶,从不看人脸色,今却是看不出父王有些生你的气吗?”
“你胡,败坏我的名声!”
“我做事一向端正,怎会有这样的事?”
四王子抓住一切机会打击大王子:“你端正?前些日子,你处死的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你竟敢污蔑我?”
“我污蔑你?那女子明明已经定亲了,你看人家美貌就强抢过来,女子不从,你竟异想开的要感化她,不想那女子抵死不从,你便没了耐心杀了她!”
那个女人正是大晋三皇子母家淮山府派出的细作,由于昭华世子赵谨手下的引诱,犯了错露了马脚,被处死了。
而这些细节四王子并不清楚,只晓得是个大晋的细作,并且在大王子身边许久,想也知道一定泄露了不少的秘密。四王子猜大王子也不敢承认那是细作,否则父王一定饶不了他这失察之罪。
大王子则是只探到了是大晋的探子,还没来得及严刑拷打,竟不知怎地这女子被杀了。他为了避免一些麻烦,再有怕大君知晓后对他不满,对外只是美妾不听话而已。
“你……”
“你们俩给我闭嘴!”大君的这一声怒喝,二位王子顿时消挺了下来。
“父王,孩儿冤枉啊,四弟他……!”大君一拍椅子走下台阶:
“你……,冤枉?”
“好,你这件事冤枉,你偷袭隗氏部族的事冤不冤枉?”
“你是穷疯了吗?竟然去抢东西?”
“抢也就抢了,还杀了大妃?你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嗯?”
大王子一听不由得懵了,这是哪跟哪啊?隗氏的事他知道一些,怎么就扯到他身上了?
他只是暗地里派出一队人马去监视他们部族,怕隗巴图出兵不出力而已。何时杀了大妃?
“父王,我没有杀他们的大妃呀!真的没有!”
“我只是派人过去盯着他们,哪会做这种事?”
“盯着盯着,就自己变成了死人?嗯?”
“你做事不过脑子也就罢了,还留了尾巴,被人拿了把柄找上门来了!”
“父王,我没做过的事何来把柄?”
“我看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话音刚落便有人抬进来一具具的尸身,由于气寒冷,竟也没有腐烂。从长相上看分明就是草原人。
“父王,他们穿的明明就是大晋的服饰呀!”大王子着急的辩解着。
“大哥,不怪父王生气,你看里面,这分明就是王庭军的装束呀!”
“哎?这细看之下,有点像是王子府的亲卫!”四王子这话的就很带有指向性了。
“四弟,你少在那胡乱猜测!”
“那隗巴图的族人亲眼看到这一波人马,从纳罕尔山绕过去,撤走时又往王庭方向奔去,还不是你吗?”
“是大晋,是魏文奕,那子装死打了隗巴图一个措手不及,难道还没有能力做这个事吗?”
“儿臣听……,听他管教不了一众雍京城的兵士,送回去军法处置了,没准就是这些人绕过了纳罕山偷袭的!”
大君认真的理了理,这件事还真的的通。但是细想想却也不对呀,雍京城的探子回报:远远瞧着确有一队人回令着军城外的大营,从日子上算起也合理。
想到这,大君不免有些生气,都是这个混帐,搞出这些事来:
“大晋要去偷袭,何苦绕到纳罕尔山那么远,不怕被发现吗?哼!”
“再你用用脑子,那些人用的都是弯刀,有些还有王庭军的标志!”
“魏文奕是神仙吗?弯刀从而降?”
“父王,那弯刀兴许是咱们的武器被他们盗了去也不定呢!”
“要从岳尔济城偷出去数百弯刀何其难,来没有内应是做不到的。”
四王子继续攻击:“大哥,你莫不是魏文奕的同党吧?”
“你个不长眼的,给我闭嘴!一边站着!”大君有些发怒的喝斥了四王子,吓的四王子后退了一些不敢再话。
“你个蠢货,用不用再找你手下的人辨认一下这几人是哪里的?”
“这……”当然不用,看装束就是他派出去的几个监视的人,有一个他还认识。
“你派出去的将领,拦着隗巴图的人不让回援部族,你的清吗?”
“我是怕他们,借着这个理由撤兵,不肯出力呀!”这个将领也是冤枉,他是严格执行大王子的命令,死了还跟着倒霉了。当然最倒霉的是被一个妾一刀捅死了。
“这么巧的事情,你自己信吗?”
四王子等着打压大王子的机会许久以为不能成了。这下便不顾大君的喝斥,还是忍不住插嘴:
“大哥,你这事做的就太不地道了,就是隗巴图软弱,你怕他不出力,想杀他们的大妃,伪装成大晋人干的假像激怒隗巴图,总得像个样子吧?”
“你这是给父王惹了多大的麻烦?”
“父王,儿臣真的没有啊,我抢了他们部族,东西呢?”大王子有些慌了,口不择言,竟然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怎么?用不用派人去你府上搜一搜你才肯服气?”
“我……”平时大王子私下里收了不少隗氏部族的财物,或是勒索或是他们主动给的,因为他扩张自己的势力也是需要钱财的,这些都是旁人不知道的。这事一漏又是一宗罪呀!
“没话了是吗?”
“你为了与你四弟争斗,见那隗巴图私下交好你四弟,你竟是使出这么没脑子的手段来!”
“父王,隗巴图谎,一定是这样的!”
“你有何证据证明他谎?倒是你,怎么也摘不干净!”
“大哥,你这般不服气,不由交给右谷蠡王公开的审一审吧!”
“闭嘴!你们俩还不嫌丢人吗?让全草原的人都知道你二人搞兄弟相残,连累臣子的把戏吗?”四王子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不再话。
“事已至此,全部的证据都指向你,你若不能自辩,就等着受罚吧!”
真是百口莫辩。
大君也琢磨着:
要么大王子可能是被老四给冤了,但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起来还不是他自己本事不够?这样的人怎么担得起大君的位置?
要么就真是他做的,也一定是被哪个居心叵测的人挑拨的。被老四拣个便夷。
当然,在他的治下最不可能的情况就是有些部族里通外贼,要陷害王族。想到这自己不禁推翻了这种可能,他自信目前还没有有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