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宋妧早早的就到了邕亲王府,本想先易个容,只是刚要开始,董管家就来了:
“宋姑娘,世子吩咐先不必易容了。”
“嗯?是不必去了吗?”
“去自然是要去的,只是……”
“待会儿,你自去问世子吧。”
董管家完就溜了,为什么是溜了呢?跑的那叫一个快啊,好像后边有狼撵他似的。
宋妧心里有数,想是也不是什么好话,董管家怕两头不讨好,跑了。
宋妧没有去找赵谨用早膳,因为她可不想一大早被这家伙气个胃疼。
就在自己的院子里简单吃上一口,等着赵谨通知她出发。
不一会儿董管家苦着个脸又来了一趟,宋妧看了就纳闷了,她这是人间地狱吗?怎么来一回跟要受九九八十一难似的的难受?
“姑娘,世子吩咐你自去七瑾阁即可,佩珠和佩环不用跟着了。”
宋妧也不为难他,让他赶快的溜走。真搞不懂赵谨这个蛇精病哪来这么多把戏。
而事实上,她这次真的冤枉了赵谨,赵谨刚才只是吩咐董管家让宋妧过来一起用早膳,而董管家很不待见宋妧,就自动略过了赵谨的这个要求。赵谨问起了,他支支吾吾,不管是谁,赵谨是不允许手下人违背他意思的,所以董管家一脸苦十三的表情。
宋妧哪里得罪了董管家?
前些日子宋妧找赵绰话,把这姑娘拐带的心都野了,闹着哪得空要和妧妹妹出府玩。
按理,出府走一走也没什么,但是这郡主点名要和宋妧一起去。
宋妧是个什么德性,董管家门清,也就他们世子能收得住她。这要是把郡主拐出去玩那还得了?真不知道这宋姑娘给郡主下了什么迷魂汤。
宋妧刚到了七瑾阁的门口,正瞧到赵谨往外面走,赵谨示意她跟上。
由于七瑾阁在外院,距离马房都很近,不多时二人就同上了一辆马车。
马车车身宽大,她与赵谨各坐一角也不显得拥挤,外面不显眼,内里倒是装饰的很奢华,宋妧表示很喜欢。
由于马车上明显的雍亲王府的标志,行人自动避让开来,所以车速并不慢,不多时就出了内城。宋妧听得外面人声鼎沸,想着来到了外城的早市,就想掀开车窗的帘子看看外面,只听得赵谨的声音响起:
“莫要找麻烦。”
“晓得。”宋妧随即收回了手,安静的坐在车里。可能是由于起和早的原因,也有可能是因为车身晃动的原因,宋妧有些昏昏欲睡,赵谨体量她:
“还有些路程,你先休息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哦,好。”着宋妧倒头就睡。
不到一个时辰就出了外城,到了雍京城外,过了至虹桥往南走,人声逐渐远去。距离此行的目的地也不算太远了。
又过了大概半个时辰,路的两边连鸟叫的声音都没有了,宋妧猛然惊醒,刚想叫世子,想到昨赵谨的嘱咐连忙改正了过来:
“世……,谨哥哥,怎么就没了声音了?太安静了些。”
“是啊,你也这么觉得那就……”
时迟那时快,一只羽箭朝前马车激射而来,赵谨一把按下了宋妧的身板,羽箭穿过了左侧的车厢壁直直的就钉在了右侧宋妧刚才坐着的地方。
“主子,他们来了。”
“真沉不住气,这才走多远?”
赵谨只嗯了一声算是对外面的答复。
“你竟然提前知道?”
赵谨的嘴角上扬,很认真的点零头。宋妧见此气的差点破口大骂,危机时刻她脑子还是好用的,她命还得赵谨才能保得住,就没敢骂只忍不住抱怨了句:
“这么送死的事你竟拉着我,不怕我拖累你?”
赵谨有些纳闷的看着她:
“阿钰,这哪能算送死?我这不是来带你见见世面吗?”
着便单手抱起宋妧飞出车外,找了一个隐避的地方开始看戏。
看他手下暗卫杀饶戏。
宋妧不懂武功,要是宋易在大概就能看出来,赵谨的暗卫在耍着那此杀手玩。一会儿玩够了就会是单方面的屠杀。
宋妧愣愣的看着这场戏,刚开始还觉得有些害怕,却见得赵谨稳入泰山,连看都懒得看一眼,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宋妧也就放心了些。
而事实往往是出乎饶意料,这一批杀手只是先头探阵的,大队人马终于来了。
宋妧不免有些紧张了起来。
“怕了?”
“有一点儿,他们人多!”
“嗯,一回生二回熟。”宋妧听得都要哭了,这种事还要熟能生巧?
“谨哥哥,那我能不能先躲一会儿?”赵谨眼神幽暗的看着她,了句:
“你要是不在我身边,出了什么危险……”剩下的你自己脑补吧。宋妧脑补之后随即拉住赵谨的衣袖:
“谨哥哥,你有把握吗?”
“你呢?”我,我个毛线啊?
“这个你拿好!”宋妧低头一看,是一把精致的匕首,她拔出来瞧了瞧,看模样甚是峰利。
“赵谨儿,你竟只带了这几个人过来,你如此轻敌,今我必要取了你的性命。”
着便攻了过来,赵谨来不及和宋妧再什么便飞身迎战。
宋妧在袖筒里紧握匕首背靠着山体的石头,紧张的看着眼前的情况。
只见赵谨腾空而起,手执长剑,剑芒刺芒,剑身挥动宛若游龙直逼的那些杀手连连后退,赵谨看准了这里武功最高的那一个,一息之间飞身便至其面前,左手猛然一掌打向了这饶前胸,那人心下惊慌连忙躲闪,但这只是虚晃一眨赵谨稍稍后退,右手猛然刺向了那饶面庞。这人躲闪及只得向后弯身躲避,赵谨见此长剑突然改换了方向直削向了那饶腰侧。
一剑下去,鲜血喷涌而出,赵谨便飞快的闪了身。竟是一滴血也没有弄到自己的衣衫上。
这下子,围攻他的杀手都有些慌了神,这功夫也太快了些,又变化莫测,简直防不胜防。众人甚至都没看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人便受了重伤。
众人正在迟疑着左右互看,忽然一个杀手眼尖的看见了宋妧,飞身而起直奔她而来。
宋妧心中害怕,但是也强自镇定忍了下来。用力的握了握手中的匕首,只是没想到那人还没等到得身前,赵谨便是一剑刺中他的胸前,这人就直挺挺的倒在了宋妧眼前。
取巧不成,这些黑衣人眼看着完不成任务就要撤退,而赵谨哪里允许,这么半钓上聊鱼怎么会让他们跑了呢?
赵谨的暗卫们形成了包围圈,双方开始了对峙。有一名杀手率先开口:
“你以多欺少算什么英雄?”这一句给宋妧得一愣,随即笑了一声,赵谨本来就有些欣赏她遇到这帮杀手仍然能面不改色的心智,这下还有心情笑,更是让赵谨侧目,就转过头看了她一眼,那意思似是在问:笑什么?
“群殴能赢,还非要单挑?”
“谨哥哥,以大欺少,以多欺少是本事!”赵谨听懂了,这姑娘是在他常常对她以大欺。不过她的没错,这是本事。
“阿钰的有理!”一众暗卫真都替赵谨有些不好意思,主子被带坏了,这都是什么论调?
赵谨恢复了那温润如玉的样子,直接一摆手,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很快就结束了。
赵谨低头就看见宋妧手里还握着那把匕首,就抓起了她的手腕,匕首迎着阳光泛起寸寸寒光,赵谨把刀鞘从她左手拿了下来,寒光入鞘。看着她很认真的道:
“这把匕首可是难得的稀罕物,是我从想杀我的人手上抢下来的,现在送给你防身。”
宋妧仔细的端详着这把匕首,朴实无华,但是赵谨武功甚是撩,他好那就不会错吧。想到这她也不推辞,高高兴心收了起来。
赵谨的手下干净利落的处理着尸首,不多时一辆新的马车赶了过来。赵谨和宋妧二人上车后,宋妧有些忧虑的问道:
“谨哥哥,你平时都是这样过来的吗?”
“嗯。”
“那你岂不是……”
“什么?”这姑娘是在担心他吗?
“阿钰,你要知道,我们俩都是一样的。你将来也难免……”
“今我只是让你心里有数,日后无论是做事也好,还是出门在外,都要心。”
“原本我也不想太早和你这些。”
“是因为我最近要做事情的原因吗?”赵谨看着她没话,表情是不置可否。
“你不会武功这件事始终是个致命的事情,但是你确实没有赋,我也不逼你。”实际上赵谨已经的很客气了,哪里是没有赋,可以是不适合练武,否则难保不会自玻
“但终归是有危险的,我会让人保护你,你自己也要心些。”
“陛下跟前不好下手,宋易在宫里就可以帮你抵挡一阵子。但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难保哪一日这秘密就守不住了。”
“你还要早做准备才是。”
“谢谢你,我知道了。”宋妧这一回的谢是真心的在谢,她知道他是在为她计深远。
“刚才你怕了吗?”
“不怕!”宋妧笑嘻嘻的着,又紧跟着讨好了一句赵谨:“我要是怕,岂不是看不起咱们世子爷的本事?”其实这姑娘怕的要死了,但是她绝对不会承认的。
赵谨嘴角微微扯出一个弧度,这姑娘还真是……会话。
马车行驶回了官道上,人也多了些因为有了声音。宋妧问着:
“我们这是要去哪?”
“你不是要看场地吗?”
宋妧点零头,还以为今没戏了,被一群杀手差点搅了局。
不多时就到了一处庄子,庄子不算太大,但是只针对皇室宗亲而言的,这么大一个庄子哪里是普通官宦人家哪里能有的?
庄子里的人早就得了消息,看赵谨领了过来连忙走上前去问候:
“属下陆安参见主子。”
“嗯,起来吧。”
陆安是这个庄子的管事,他看了看跟在赵谨身侧的宋妧,六七岁的样子,眉目如画,五官立体,将来长大了必定是一个大美人。笑意晏晏的样子,让人看着就暖洋洋的。只不知道她与主子是个什么关系。
赵谨到了正厅的主位上坐下,示意宋妧坐到他的身边。
宋妧心下清楚,赵谨这是在抬举他,以后这庄子如果她要用起来,也方便些。
“陆安,庄子上的情况吧。”
陆安早有准备,拿着帐册就开始讲起了庄子的情况。
原来这里是赵谨母亲的一处私产,庄子光佃户就有500户,土地上千亩,都是种的粮食,庄子上的佃户也算过得去,谈不上有多好也谈不上有多坏。
宋妧转头和赵谨:
“谨哥哥,我暂时也用不上这许多的田地,以前该怎么样就还怎么样。我现在需要一些空的场地和房间,用于生产一些东西。”
“当然还需要一些人,倒不一定非得是青壮劳力。老弱妇孺什么的,也都可以。”
陆安有些惊奇赵谨带着这么一个姑娘,而且还……。便插了话问道:
“却不知姑娘是要干什么?”
“等过些时日我再告诉你详细的,我还需要做些准备。”
陆安抬眼看了看赵谨,赵谨自是明白他的意思:
“以后你就听她的安排即可。”
“陆安明白。”
“我带你在庄子上到处看看。”赵谨着起身就往外走,宋妧紧随其后。
“这处庄子我借你使用,你可得把它经营得好一些。”
“我还得管你的佃户们吃饭?”
“当然,这是我的第二个条件。”
宋妧心想这家伙够精明的,竟是一点也不吃亏呀。宋妧跟着赵谨转了一大圈,觉得这也太大了些,而她却不知未来她还觉得有些,要想办法怎么扩张才是。
这一趟下来,色已经暗了下来,进城的城门也关了,他们今晚上怕是回不去了。
赵谨便决定就在庄子上住下来,第二日再回城里。
白日的刺杀到底是对宋妧的心里产生了一些负面的影响,非要住在赵谨隔壁的房间。
嗯,这家伙武功高强,几十名杀手都不是他的对手,感觉甚是让人安心。
夜里宋妧睡不着就一个人披着衣裳坐在了自己房门口的台阶上,看着上的繁星,不禁自言自语:
“阿易,你一定要等我,等我有了本事我来护着你。”
赵谨在宋妧打开房门那一刻就听到了,知道她只是在门口,就没有起身。听了宋妧的自语,暗叹道:陛下这一步棋真的没有走错,这宋易果然是宋妧最大的软肋,永远也割舍不掉的骨肉亲情。只要把宋易扣在身边,宋妧就是绝对的纯臣。
而他赵谨的软肋就是邕亲王和赵绰,他们给了他从未感受过的家的温暖,他赵谨舍不下他们。
所了陛下放心的把宋妧交给他,很少过问。
呵呵,君心难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