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好了。”一个被裹着被子五花大绑的人倚在床边。
聂谭担心的看着丁苏汐。
丁苏汐看他的样子,倒是觉得好笑,她可是对这个狠心无比的人鱼印象深刻呢。
“因为把你当成了朋友,人鱼对朋友很真诚的。”勾陈开口说话。
听了这句话的聂谭似是笑了,丁苏汐倒是觉得十分新奇。
“这是我弟弟,你下次不许随便对其他人动手。”丁苏汐搭着蜀熙的肩说道。
“什么人鱼?”蜀熙看着说话的勾陈。
“啊…没什么,蜀熙啊,姐姐今天差点被这人给杀了,他拿着刀指向我的心,便要捅,要不是我手快,就真的死掉了。”丁苏汐一脸后怕的同蜀熙说道。
蜀熙眼中闪过寒光,看着男人的眼光变得凶狠,小手便向那人脖子伸去,紧紧的抓住。
丁苏汐愣是没想到这孩子居然给她来这出,这么凶狠吗。
那人的脸色通红,嘴也大张开,看样子想摄取更多的氧气。
丁苏汐一下子将蜀熙拽了过来,看着他,眼睛中的浩瀚星河消失,红色的眸子诡异的闪烁着,身上还散发寒气。
红色中映着丁苏汐的脸庞,瞬间眼睛恢复清明。
“姐姐……”他刚刚不知道为何便做了那种事情。
不知所措。
“没事没事。”丁苏汐抚摸着蜀熙的头。将他拽到自己身后,随后她的衣角被抓住。
聂谭也被吓了一跳,刚刚还是被自己打倒在地的弱小样子的孩子,竟一下子变成刚刚那样。
“用水将他泼醒。”
聂谭听着丁苏汐的话,拿着一壶茶水泼向他的脸。
本就大口呼吸的人,一口水呛了进去,整个人都醒了,不断的呛着水。
“说,谁派你来的。”
这人现在才看清自己的处境,牙齿一使劲。
“牙齿间有毒药。”勾陈发现这人要自杀。
丁苏汐也顾不上把鲛人泪磨成粉了,直接把一整颗塞进他的嘴里。
眼睛缓缓张开,又是刚刚那些人,舔了舔牙间的药,已经碎了,还有不少留在嘴中。
“怎么,没死?”那人整个人都愣住了。
“嗯,没死,说吧,谁派你来的。”丁苏汐半蹲在这人面前,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
那人却死死的盯着她,一声不吭,僵持了好一会儿。
“聂谭,上,只要不死,随你。”丁苏汐挥挥手,拉着蜀熙坐在木椅上。
聂谭看着眼前的人,似乎是在思考着从哪里开始。
“很久没尝过新鲜的了。”一句话传了过来。丁苏汐和勾陈默默的拿手和蹄子捂住耳朵。
丁苏汐看了眼一旁的蜀熙,将蜀熙的手也堵在耳朵上。
耳朵倒是堵上了,但是眼睛没有。
聂谭伸出食指,足足有半指长的指甲泛着冷光,侧脸上的鳞片若隐若现,而男人因为身子都被被裹了起来,他便先用利刃划了一下那人的肩膀。
肉翻了起来,露出森森白骨,血孜孜不断的留着,染上了被褥。
那人靠在那里,不断颤抖,却也紧闭牙关。
“你何必隐藏,你越早一步说,便会早一步减少这样的痛苦。”丁苏汐上线。
聂谭倒也不急,指甲一划,那捆着的被褥便已露出棉花,和人的颜色。
如同高超的厨子片出的肉一般,将皮切开,对着里面鲜红一片动手。
他的食指慢慢的动,一点点的片出一块薄片,抬眼看眼前的人,将那片放在嘴边,高雅的一口一口咀嚼着。
“啊…啊!”那人疼的叫了出来。
丁苏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把放在耳朵的手,放在蜀熙的眼前,自己向别处看去。
“恶…魔,你…你就是…一个恶魔!”那人声音也连同一起颤抖。
来自灵魂的恐惧。
正如他所说,恶魔正在一片一片又一片的割着,每一块都的慢慢放进嘴里,接着细嚼慢咽起来。
“下一步,哪里好呢?”聂谭摄人心魄的一笑。
“不如…就,眼珠?”手慢慢抬起,指甲变得更长了些,对准他的眼睛,缓缓伸长,即近瞳孔。
那人瞳孔极具收缩。
“我说!,我说!”男子紧紧的闭上眼睛,而聂谭的指甲,划在了眼皮上,血落进眼眶里。
“停停停。”丁苏汐赶紧拽回聂谭的手。
“可惜呢。”聂谭还继续笑着看那男子,发出叹息。
但那人却再也不敢看他了。
“谁?”
“是…陆微。”这人终于松口。
“陆微?……放了他。”
“不给我吗?”聂谭满心期待的说着。
“那么多不够?”指了指手指上的戒指。
“哦。”在希望覆灭的失落中,解开了他身上的绳子。
“你走吧。”聂谭还有些不舍的看着他,吓得男子也不管身上的伤,也不管自己穿没穿衣服,转过身子,似是精神失常般跌跌撞撞的跑了。
“我这美丽的容颜,有这么可怕?”走到铜镜旁,自我欣赏起来。
“你把这药给他吃下去。”丁苏汐从她那一排排琉璃瓶里,找到一种能忘记一天之内的记忆的药,递给聂谭。
“陆微,丁府女主人,丁诗梵母亲。”她缕着这个人的身份。
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
惹不起。
但是她是那种惹不起就跑的人吗?
“蜀熙,你先回去吧,回自己房间,姐姐看来有许多事要捋捋了。”丁苏汐皱着眉头,一脸凝重。
门口高大的身影隐去。
“好。”蜀熙小声的同丁苏汐说道,转过身子,眼角瞥了一下聂谭,慢慢离去,将门关好。
“你也回去吧。”刚刚回来的聂谭好似在回味什么,一脸陶醉。被丁苏汐叫后才回过神。
“这世界实在是有趣,我要看看有没有适合我们人鱼的地方。”看聂谭的样子似是不想回去。
“好啊,不过你若不想进入传承空间,我们便得定下规矩。”她可不想这人鱼出来给她惹麻烦。
“你说。”他倒要看看这个十岁的孩子能说出什么。
“没有我的同意不许动手,随意伸长你的指甲。”
“那若是有人找茬呢?”聂谭一下子将丁苏汐没说完的话堵了回去。
“那你可以给那人点教训。注意,是教训,不是别的什么。”她真怕这个人鱼一下子将人杀掉。
“还有,不可以随便干刚刚那种事。”丁苏汐实在不想把那几个字说出来。
“哪种?”人鱼的声音异常好听。
“就…就是…吃肉。”
“什么肉?”
“人。”勾陈的声音响起,带着亲和的声音,却说不上的威严。
此时的聂谭也不同于刚刚一脸戏谑妩媚的表情,而是低下头不发出一点声音。
丁苏汐勾起半唇,摸了下勾陈的头。
别再摸我头。
是勾陈的抗议。
“别让我看到你做像刚才那人一般出格的事。”
“是,勾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