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九章,靠着大树好乘凉?也有可能挨雷劈!(1 / 1)独与卿欢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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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宝儿和翠衣赶紧也躲进了柜子,盖好柜盖,顺着缝隙往外看,永喜浑身血葫芦一样,从外面退败进来,有四五个黑巾蒙面人手持钢刀,跟着就冲进了进来,打头的人一刀劈下,永喜抡起铁力木的椅子抵挡住了,结果另外一个手持铁鞭的人立刻紧跟上来,鞭子抡圆了抽向用喜,正打到永喜的后心,永喜立刻口吐鲜血,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荣章氏也看到了这一幕,一声惊叫冲出了喉咙,荣宝儿一闭眼,心里说,“完了!”

尽管心里满是紧张和恐惧,仍然清明的脑子迅速做出决定,荣宝儿示意翠衣赶紧也挤进夹层里去,并且要紧紧捂住荣章氏的嘴,千万不能让她再发出声音来,又用被褥把夹层遮掩住,眼看着提着钢刀的蒙面人,已经离柜子不到三步远,荣宝儿猛地推开柜盖,站了起来。

“饶命啊!别杀我!我不想死!”越到恐惧的时候,荣宝儿竟然异常的镇定,做出一脸仓皇无措的表情,哆嗦着求饶。荣宝儿此时还想着,要是能够哭个涕泪横流,是不是效果会更好?

柜子本身并不大,荣宝儿又刻意把裙摆铺散开来,越发显得柜子狭小,蒙面人粗暴的把荣宝儿拉出了柜子,探头往里看了看,用钢刀在被褥上戳了七八个窟窿,没发现有血迹,就推搡着荣宝儿往床榻边走。

荣宝儿心里暗道不好,纠结着要不要冲着钢刀冲过去,用一死来保住贞洁。正想着,就被一把推倒在了床榻上,荣宝儿把心一横,准备趁蒙面人不备,抢钢刀自刎,就听见一声清脆的打耳光声响起,紧接着荣宝儿被揪着衣领子拽了起来。

荣宝儿有些呆怔的,看着推倒自己的蒙面人捂着脸,被拎着铁鞭的蒙面人呵斥,“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你就光想着上女人?想死也别拉兄弟们垫背!”

被打的蒙面人低着头,一声都不敢出,铁鞭蒙面人回手又给了荣宝儿一巴掌,荣宝儿被打得眼冒金星,耳朵嗡嗡的响,扑倒在地上爬不起来。铁鞭蒙面人又让被打的蒙面人,把她从地上薅起来,赶牲畜一样的,往屋子外头赶。出了屋子,脸被风一吹,荣宝儿才觉得热辣辣的疼起来,嘴里也有些咸腥味,用袖子抹了抹嘴角,沾了一片鲜红。

荣宝儿被蒙面人赶着,出了清虚的院子,看见地上躺着的两个,被杀死的守门劲装大汉,除了没带黑巾蒙面,穿着打扮竟然跟蒙面人别无二致。荣宝儿立刻反应过来,这些人是冲着“贵人”来的,而且是经过精心布局的,自己不过是被殃及的池鱼罢了!毕竟在普通人眼中,凤翔侯家眷也是“贵人”!

沿着青砖路,荣宝儿被赶着走到了一个偏殿里,里面已经关押着十数个形容狼狈的女眷。找了个蒲团抱膝坐下,荣宝儿开始打量起了众人,其中并排坐在一起,腰背挺得笔直的三个人,引起了荣宝儿的注意。坐在左边妇人打扮的女子,不过二十岁上下年纪,容貌不算出众,虽然鬓发有些散乱,但是仍然难掩端庄大气。

中间的妇人年纪最长,约四旬左右,容貌依然秀美,唇角也有血丝沁出,可是依然神情从容镇定,气度非凡。而坐在右侧的女子,年纪还小,估计只有十五六岁,衣衫头发是三个人中最完好的,尽管她努力做出无所畏惧的样子,脸上却明晃晃的挂着泪痕。

荣宝儿打量完了三个人,再观察其他的人,最终确定,若是在这些人当中,有所谓的“贵人”的话,那必定是这三个人无疑。“居移气,养移体”,荣宝儿通过其行为举止,自认为就能够准确判断出,一个人的气度修养来。

观察过全部的人之后,最让荣宝儿欣慰的是,荣高氏并不在偏殿之中,这样,荣宝儿还可以抱有一丝希望,她相信,依荣曜和荣高氏对女儿的疼爱程度,一定会想尽办法,来解救自己的。

正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荣宝儿的眼前出现了一双穿着大红绸裤的腿,荣宝儿慢慢抬起头往上看,面前人的腰间带着的刀,从刀鞘来看,跟冲到清虚院子里的人,所用的钢刀,以及被杀死的看门护卫所佩戴的钢刀,都有所不同,荣宝儿脑海中第一个反应就是,“绣春刀”!

“站起来!”红绸裤居高临下,用平板得没有情感的声音,命令荣宝儿。

荣宝儿深知“不作不死”的道理,立刻十二分配合的站起来,不做声,也不抬头,目光微微下垂,视线落在红绸裤的肩膀位置,两只手放在身侧,眼神放空,等着接收下一道命令。

“你是谁家的女眷?”红绸裤很满意荣宝儿的乖顺,说话的声音都小了些。

“凤翔侯府。”荣宝儿心里明白,能从清虚院子里把她弄到这里,对她的身世,必然已经知道的八九不离十了,在这个问题上撒谎,已经没有意义了。若是因为她是凤翔侯府的女眷,就要杀了她,那她也不会活到现在,而是早就被一刀咔嚓在了清虚院子里了。

“凤翔侯府的女眷,都没个丫头在身边伺候?说吧,其他的人,都藏在哪里了?”

“我爹娘,跟叔叔婶子,都被清虚道爷带去见‘贵人’了,就剩下我跟贴身丫头,还有一个护卫,他们都被人给杀了!”想起为了保护自己,而跟蒙面人殊死搏斗,不幸惨死的永喜,荣宝儿此刻眼泪竟然喷涌而出,就算她用手捂住了脸,可还是怎么都止不住。

红绸裤看到荣宝儿哭得近乎崩溃,立刻失去了询问下去的兴趣。原本看着她,从外面进来以后,一直镇定的打量众人,还以为她背后的人,有什么周密的安排,让他不得不问个清楚明白,毕竟这是掉脑袋的事情,他不得不多做防备。现在看荣宝儿这样子,分明之前是被吓傻了,这会儿才缓过劲来。

没了兴致的红绸裤,看着荣宝儿扯起了衣袖,又是擦眼泪,又是擤鼻涕的,嫌恶的皱起眉头,往后退了两步,连一个字都不想再跟荣宝儿多说,转身走了。趁着擦眼泪的工夫,死命看了两眼红绸裤的模样,牢牢记在心里,荣宝儿又抽噎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坐下。荣宝儿咬着牙下决心,若是能够活着逃出生天,一定要让荣耀爹,为他报仇雪恨,首当其冲的,就是这个红绸裤!

陆续的又有几个人被蒙面人押进了偏殿,万幸的是,里面都没有荣高氏和荣章氏。又等了一会儿,钢鞭蒙面人在红绸裤的耳语命令下,呼喝着,让所有的女眷们都站起来,两人一组,列队往外走。

荣宝儿飞快的开动脑子,决定还是要冒个险,迅速的站起身,看着气度非凡那三个女眷中,二十岁左右的少妇,松开了中年妇人的手,主动往后退。荣宝儿抓住机会,迅速凑上前去,站到了少妇身边,跟她凑成了一行。

瞥见了荣宝儿沾满了血渍,眼泪,鼻涕混合物的衣袖,少妇虽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厌恶,但还是微微往另一边挪了一小步,荣宝儿就当做什么都没看见,厚着脸皮,继续跟她走在一排,就是不肯离开。

出了偏殿,离开了青砖铺就的路,荣宝儿等人被赶着,从一堵破败的砖墙豁口处爬出来,在崎岖不平,杂草丛生,蜿蜒如同羊肠的小路上,跌跌撞撞的向山上爬去。相比最近被补养得健壮结实的荣宝儿,明显缺少运动,体力极差的三个“贵人”,走了不到三丈远,就都吃不消了。

被一颗拳头大小的石头绊了脚,少妇一不小心摔了个跟头,差点掉到山沟里去,身心疲惫加上惊吓,就连衣袖肮脏的荣宝儿过来搀扶她,都不再推拒。站起来以后,荣宝儿索性拉着她走。

走在前面的小姑娘,因为走得慢,被蒙面人举着钢刀吓唬了几次,又开始眼泪汪汪的抽泣。已经筋疲力竭的中年妇人,一边安慰她,一边勉力支持着,拉着她蹒跚的走,荣宝儿看着她们,无奈极了,干脆拖着少妇快走了两步,走到中年妇人身边站住。

抓起中年妇人和少妇的胳膊,架到肩膀上,荣宝儿的两只胳膊揽住她们的腰,然后让小姑娘在后边拉着自己的衣襟。荣宝儿把自己想象成《负重前行》里面,为了娃拼尽全力的僵尸爹,拖着三个大号的娃,砥砺前行。

中年妇人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低声跟荣宝儿道了声,“多谢!”

“不必客气,我不过是日行一善罢了!”荣宝儿喘着粗气,也压低声音回答。

“哈哈,小丫头倒是有趣,你是谁家的姑娘?”妇人踉跄了一下,差点把荣宝儿也带倒了。

“我是凤翔侯荣曜之女。”荣宝儿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重重粗喘了几口气,继续努力向前。

“哦,怪不得!”夫人叹了一句,“你娘在闺中之时,我曾见过她几面,是个热心肠,又刚强豁达的性子,你性子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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