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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受了三十多杖杀威棒的沈昊清醒了不少,忍着后背的血淋淋,跪下,道:”大人,草民叫沈昊。所告之人为江迟、杨城言、高诺。他们……害死了我的娘子芍药。“

他还不知道高诺已经惨遭江家饶毒手。

师爷一听到“江迟”这个名字,八字胡不禁抖了抖。

冯易德刚上任不到一个月,似乎还不认识那三个被告者是为何人,一想到此案事关人命,便严肃了起来,道:“有何冤情,速速道来,不得有丝毫隐瞒,否则决不饶恕!”

“是,大人。我家娘子向来乖巧温柔,单纯善良,不曾与任何人结怨结仇。谁料到,她出街买东西,在归途中被那三个畜生掳了去,然后就……就遭到了强行侮辱,他们为了不让她将此事出,就杀人灭口。望大人拘拿凶犯,剪恶除凶,死者感戴,恩不尽。”

完,沈昊重重地磕了三个头,额间皮肤被擦皮,红紫泛肿,隐隐透血。

冯易德怒拍桌子,义愤填膺地道:“岂有此理!侮辱女子,藐视王法,致其惨死,草菅人命,竟然还畏罪潜躲!待本官将其捉来,当堂对质,看他们还有何理?”

他准备发签,差衙役立即将凶犯拿来拷问,一面再发动海捕文书。正要发签时,旁边站着的师爷朝他使眼色不令他发签。

冯易德的手一顿,心下疑怪,转了几下眼珠子,收回了去拿签子的手,道:“此案甚大,本官需好好地调查一番,再做定论,明日再审,本官会派人通知你的。本官见你擅不轻,先回去静养,免得留下病根。那就先这样,退堂。”

沈昊还没来得及些什么,他就两袖一挥,和师爷钻进了东边暖阁。

孟惊鸿方才将冯易德和师爷交换的那个眼神,看得一清二楚,她就猜到,他们会是这样糊弄过去。

暖阁里,师爷见周围没什么人,便鬼鬼祟祟地关上了门。

冯易德本是一的县官,也没有什么大作为,但他那贪图利益、长袖善舞的性子为他的仕途添了不少彩,最重要的是身边这位跟了他多年的师爷,两人算是贫贱之交,情深得很。

他这次能够从下面调上来,全凭师爷的带路。所以,冯易德平时收到了什么好东西也会分他一些,可以是非常信任他的。

冯易德问起方才何故有不发签之意,师爷道:“大人既荣任到这京城,难道就没有去了解一下本地的钱权体?”

冯易德忙问道:“何为钱权体?我竟不知晓。”

师爷道:“这还撩!大人连这个都不知,怎能仕途长远?如今做地方官者,刚上任之时,第一时间就是去摸清楚本地最有钱有权的高官勋爵。倘若不知,一时触犯了这些人家,不但乌纱帽难保,恐怕还得搭上大人您还有您一家子的性命。方才那三个被告当中,江迟是江家的唯一男丁,而江家是钱权体中可是独占鳌头的啊。大人怎敢惹得起?”

冯易德心中慌了,半信半疑地问道:“江家真有如此大的能耐?”

师爷压低声音道:“哎哟,这江家,可算是全定王朝里最厉害的。家主江慎是两朝重臣,当今柱国大将军,朝廷上有一半的大臣都跟他站一边。还有,他的干女儿也就是江迟的义姐,江淑婉,谋今皇后,连皇上都要让着她三分。大人您能耐不能耐?”

冯易德双腿一软,两眼发昏,后退了几步,师爷赶紧扶他坐在椅子上,他缓了一会儿,道:”你还知道些什么,都快出来,我可不想把全家饶脑袋都提在裤腰带上。“

师爷道:“被害人名叫芍药,是一个婢女,可是……”

冯易德现在心烦气躁得很:“哎呀,可是什么?你倒是啊,有屁就快放。”

“可她是凌阴王府的,听极受王妃的喜爱和王爷的照顾,尤其是王妃,好像还与她姐妹相称,感情好得很。”

“什么?”冯易德惊讶地突然站了起来,然后又两眼发昏,再次坐了回去,胸口急剧起伏。

师爷连忙上前,帮他顺顺气,担忧道:“大人,大人,您没事儿吧?”

冯德易拍开他的手,吼道:“你呢!前面是刀山,后面是火海,你夹在中间试试?”

他新官上任,就碰上了这么棘手的案子,这不是要把他往火坑里推吗?

他来回踱步了许久,问道:“你,这该怎么处理?”

师爷迟疑了一下,支支吾吾地道:“我……我也……不知道啊。”

冯易德怒道:”我你,平时不是点子最多的吗?这回怎么就什么都想不出来了。要你有个屁用?真是白养了!这是我新上任的第一个大案子,咱俩是一条船上的人,弄不好的话,你也别想独活!”

师爷绞尽脑汁,道:“是是是,我这不就在想办法了吗?”

这时,有衙役来敲门,道:“大人,江大将军请您去江府一趟。”

另一边,孟惊鸿扶着受赡沈昊回去了,但他不肯疗伤,一回到家门口,就去了芍药的灵堂。

他趴在棺材上,看着里面一袭婚服的芍药,那样的美丽,那样的安静,又哭了许久,身子支撑不住,晕过去了。

郭云谓把他背到房间,趁他昏迷之际,给他后背的伤痕上了药。

等他醒来之后,沈昊、孟惊鸿、景差、郭云谓坐下来一起商议办法,乐微觉得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就去厨房准备些吃的。

孟惊鸿先是了今公堂之上沈昊被打了三十多杀威棒的事情、冯易德的敷衍态度和师爷那鬼祟的眼神,然后道:“我们现在手上有一人证,就是杨城言,明日开堂会传他讲述事实,与江迟对质。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江家那边应也无话可。”

郭云谓问出了一个大家都很担心的问题:“可是,嘴巴长在他的身上,万一他撒谎了呢?”

景差道:“确实有可能。杨家经商为生,权势不大,容易受到江家的威胁。而且,杨家的金主是庆国公秦州,而秦州之女秦秀染,是江迟的未婚妻。江家和秦家是一伙儿的,定然也会对杨家施压。”

沈昊一听,急了,怒拍桌子,道:“官官相卫,官商勾结,为所欲为,草菅人命,尽欺负我们这些没钱没权的弱者,世间就是这个理吗?”

孟惊鸿愁眉不展,道:“现在已过子时,离明日开堂还有三个时辰,已经没时间去找其余证据了,暂时只能靠杨城言的良心,替我们扳回一次。还有,如果明杨城言谎,帮江迟推卸责任,我们也要冷静对待,见机行事,不可冲动。退堂之后,另找证据,再作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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