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说是我父亲的意思,那么有何凭证?”
管家不由得哑然,这难道还需要凭证吗?这不是明摆的事情。
“五小姐,您还是不要让我为难的好,这个衣冠冢破也得破,不破也得破。”
管家冲着身后招了招手,那些家丁们直接冲向了浮萍阁。
云落雪怒了,这些人也太过于嚣张跋扈了些。
“红藤,动手。”
有了小姐的命令,好久没有动武的红藤是兴奋极了。
只见她三步两步跳到了那些家丁们的面前,左一拳右一脚的,所有的动作都眼花缭乱的很。
随着这些动作,那些家丁们纷纷倒地,不住的哀嚎。
“五小姐,你!”
管家大吃一惊,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局面。
看着鼻青脸肿的众人,脸色黑到了极点。
云落雪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门口目光冰冷的望着那群人。
想这么简单的拆掉衣冠冢,那就是做梦。
在这冰冷的目光下,管家有一种想要逃跑的冲动。
不过,理智让他站在原地。
“五小姐,您这样做可是对老爷不满?”
云落雪并没有说话,她的态度将所有都说明。
家丁们捂着痛处,哎呦着站了起来,一脸惊恐的望着这主仆俩。
他们瑟缩在管家身后,完全不敢再冲过去。
“我们走。”
看着云落雪没有半分要妥协的意味,管家最终咬牙切齿的带着那群残兵败将离开。
看着他们的背影,云落雪长吁了一口气。
“小姐……”
白芷等人赶紧跑了过去,分别扶住左右。
“我无碍,可能过不了多久我那便宜父亲就来了。”
“小姐……”
“放心,你们都不会有事的,命令是我下的。而且,我也有充足的理由。”
云落雪反手拍了拍她们的手,略有些消瘦的后背挺得很直。
“放心了,别忘了,还有圣旨在呢。顶多禁足之类的。”
如今,她已经有了完婚的日期,量那些人也不敢拿她怎么办。
由于云文渊有事情,管家直接找了南宫樱。
南宫樱一听,脸色直接就变了。
“这个逆女,真以为有了那圣旨,就不能把她怎么样么!走,去看看。”
“夫人来了。”
云落雪眨了眨眼,她以为云文渊会来,谁知道是南宫樱。
她到还真怕自己一下子忍不住,做出“弑母”的事情。
“母亲。”
看着礼数周全的云落雪,南宫樱不由得用狐疑的目光瞅了瞅管家,以及那些要求做主的家丁。
“刚刚管家过来,准备将衣冠冢清理掉,你不但阻拦了,还纵容丫鬟伤人?”
虽说是疑问的口气,但是眼底全是笃定。
“回母亲,管家的确说要将衣冠冢拆除,我的丫鬟也的确听从我的命令对那些家丁动了手。”
云落雪低着头,没有人能够看清她的表情。
她的声音很稳,却也柔柔的。
南宫樱愣了下,完全没有想到云落雪会如此坦诚的承认这些,一时间准备好的那些说辞,完全吐不出口。
“云落雪,你眼中还有这个云府,还有我这个母亲吗!”
南宫樱有些生气,她完全没想到一个庶女会是这样的态度。
“正是因为女儿眼中有这个云府,有您这个母亲,才做出了这些。”
云落雪抬起了头,眼睛中全是委屈。
似乎南宫樱说的那些,着实冤枉了她一般。
看着云落雪这个样子,南宫樱脸上都是错愕的表情,“你说说看,怎么就是你对了?”
想到皇上的旨意,南宫樱硬是将气忍了下去。
她要听听看,这个小丫头到底有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看到南宫樱直接坐下来,云落雪使了一个眼色,让白芷将茶水端了过去。
“母亲,我虽然是庶女,但也是云府的女儿吧?”
南宫樱点了点头,这话倒是没错,但是同今天发生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既然我是云府的女儿,那么管家作为下人,怎么可以支使我,甚至于完全不尊重我,这难道不是以下犯上?女儿难道不能把他拦住?”
“夫人,小人并没有支使五小姐,小人只是按照老爷的命令行事!”
管家想也没想,直接反驳。
“母亲您看,您还没有说话,管家就已经插了嘴。”
云落雪嘟起嘴巴,眼神中全是控诉。
南宫樱的脸色也直接变得不好看,不由得狠狠的瞪了管家一眼。
管家瞬间觉得心中一凉,他是真习惯了,完全忘记南宫樱还在这里。
这下子,还真的得罪了夫人。
“夫人,小人不是这个意思,小人是……”
看着南宫樱那如箭般的目光,管家讪讪的闭了嘴。
“继续说下去。”
南宫樱的语气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友善,冷刀子不住的往云落雪身上扫。
“管家上来就说把衣冠冢拆掉,而且直接带着家丁往里面闯。
母亲,我再不济也是云府的女儿,这浮萍阁是女儿的院落。
一下子来这么多的家丁,这要是传出去,女儿的名声还要不要?
要是传到皇上耳朵里,这……”
云落雪快速的看了南宫樱一眼,紧接着低下头。
南宫樱微微思忖了下,脸色瞬间变了。
云落雪说的很对,要是这些家丁真的就这么闯进去了,一旦传扬出去,将会说云家治府不严。而且,也会让皇室蒙羞。
到那时候,皇家的怒火都会发泄到云家的头上,而非云落雪的头上。
“你是怎么办事的,难道不知道小姐的院落家丁们是不能乱闯吗!”
那些家丁一个个愁眉苦脸的,很明白这一顿揍是白挨了,没看到就连管家都没有落到好。
管家是愁眉苦脸,“可是,老爷说了,要将这衣冠冢弄走,夫人您看?”
南宫樱咬着牙,脸上的神情变了又变。
“雪儿啊,这府中弄个衣冠冢,对府里可是不吉利的。
你再过三个月就要大婚了,这衣冠冢对你也不太好,你看?”
“母亲,大姐姐过世,皇上不许挂白不许吊唁,这衣冠冢要是再没有了,以后可怎么办?”
云落雪的声音仍旧是柔柔的,还带着些许的委屈,让人听了,多少都会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