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润盯着轻羽看了一会儿,直把轻羽看得毛骨悚然,站都有些站不稳。
隐匿在周围的轻羽的侍卫,眼看着都要忍不住地往外冲了,玉润这才淡淡开口:“公主怎么会在这里?”
轻羽白皙的脸上浮出一抹红晕,如白雪落樱,映着她那两弯清泉似的眼眸,愈加惹人怜爱。
“是轻羽行为不妥。”轻羽垂着眼睫,都有些不敢看向玉润,“只是我同战神一见如故,本想邀战神一同去妖界游玩,奈何战神离得早。轻羽不得已,只好追了过来。”
她终于抬起头来,一双水眸波光潋滟:“还望战神莫怪。”
玉润:“……”
这位轻羽公主在她面前都不怎么敢抬头,居然还说跟她一见如故……
也不知道是哪位故人?
若真的有这么一个故人,轻羽公主也挺倒霉的。
那这样一个故人,到底有什么好见的?
这不是在自虐么?
玉润搞不懂轻羽的心思,只是微微颔首,并不说话。
轻羽只得硬着头皮继续道:“不知轻羽是否能有此薄面,邀战神一同去妖界赏玩?”
玉润轻轻挑了挑眉毛。
有人相邀,这倒是破天荒地头一回。
她年幼时,太过懦弱,没有朋友她长大后,又太过暴戾,仍是没有朋友。
没想到,到了鬼界来,反倒被妖界的公主给“热情”邀请了?
玉润有些好笑,只摇了摇头道:“轻羽公主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了就是。”
轻羽的心思被戳穿,脸顿时更红了。低着头绞了手指,有些像紧张,但更像是在害羞。
“战神快言快语,那轻羽也就直言不讳了。”轻羽仍低着头,脸上的红晕蔓延,一直烧到了耳根处,“战神可否相告,飏空哥哥在何处?”
“谁?”玉润乍然听到这个名字,一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飏空。”轻羽生怕玉润没听清似的,咬文嚼字地道,“妖界先太子,飏空。”
玉润扶了扶额头。
看向轻羽的目光如同在看着一个智障奇羽是被她打败的不假,但不代表她还要将他儿子也给收拾了吧?
这会儿倒跑来她这儿要人了,真是岂有此理!
玉润顿时更加冷淡:“公主这是什么意思?”
轻羽闻言,急急忙忙地抬眼望着玉润,泪光瞬间盈满眼眶:“轻羽知道战神不愿提及飏空哥哥,但好歹看在小白的份儿上……”
“小白?”玉润隐隐开始头疼,这蠢狐狸难道跟妖界有关系?她早该想到的,在诸绪山被这蠢狐狸赖上,他既不是那群归隐的神仙们所有,那很大的可能就是这蠢狐狸是来自妖界的啊!
她是大意了。
可也真的没想到,谁上战场会带着这么一只奶狐狸啊?
妖界竟有如此传统么?
大开眼界。
“是啊。”轻羽小心翼翼地点点头,却也没敢再提别的,只泪光盈盈道,“自飏空哥哥失踪后,不瞒战神说,我和父亲一直在寻找他的下落,却毫无所获。若非昨日在鬼界见到小白,不知道还要找到什么时候去……”
说着,轻羽的眼泪便落了下来。
“……”玉润忍着头疼,“这蠢……呃,小白。这么说,公主是知道小白的身世了?”
“知道了。”轻羽纤纤玉手拂去粉腮边的泪水,轻轻地点了点。
知道了?玉润想,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奇怪呢?
“那这蠢……小白,小白是你们妖界的人?”玉润皱眉问道。
“当然!”事关飏空,轻羽回答得斩钉截铁。话音刚落,又虑及玉润,轻羽又急忙道,“当然,小白也算是天界的人嘛。”
玉润:“……”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
“事到如今,”轻羽的眼圈儿又红了,她垂泪黯然道,“天界妖界,又何需分得这么清楚?”
玉润:“???”
玉润:“!!!”
这位公主,请你把话说清楚,这天界和妖界,怎么就不能分得清楚了?!
也没听说天界和妖界缔结什么合约,更没听说天界和妖界结了什么姻缘哪?!
什么都不沾,怎么就不分清楚了?
玉润强忍着额头上乱跳的青筋作乱,冷声道:“公主这是什么意思?”
轻羽的眼泪又落了下来。
玉润额上的青筋蹦得愈加欢快这位公主是水做的么?怎么那眼泪就跟泉眼似的,还流个没玩没了了?
况且,她何曾说过什么过分的话?
怎么闹得跟她欺负了这妖界小公主一般。这周遭还隐匿着一群虎视眈眈的妖族侍卫呢,怕是快要忍不住了吧?
到时候动起手来,她可不敢保证没有伤亡。她必不会先动手,但传出去,恐怕又拂了天后娘娘的一片好意,再在九重天上掀起一阵风浪。
头疼啊。
玉润按了按眉心,刚要开口,轻羽已哽咽道:“轻羽了解飏空哥哥的脾性。纵然一时飏空哥哥同战神不睦,但有小白在,飏空哥哥定不会全然同战神断了联系。”
玉润一头雾水。
“还请战神,”轻羽蓦地抬眼,泪眼朦胧地望着玉润,“告知飏空哥哥的下落!”
“……”玉润只觉得自己的面部表情都扭曲了,“我同飏空太子并无交情,更不知他的下落。”
“战神!”轻羽哀哀欲绝,踉跄地向前走了两步,竟是到了玉润跟前。玉润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轻羽伸出的手便落了个空。
“小白,”轻羽将目光转向玉润的肩膀,看着那只贴着玉润不肯离开半分的小狐狸,哀恸欲绝。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她哀哀道,“小白,你告诉姑姑,你父亲在哪儿?”
一道惊雷在玉润头顶炸响。
姑姑?!
父亲?!
他们什么时候认的亲?!
玉润在一阵晴天霹雳中,终于明白为何这轻羽公主对这小狐狸那般执着了敢情,这蠢狐狸不仅是妖界的子民,居然还是那位飏空太子的崽?!
心情复杂。
怪不得这轻羽公主一直追着她问飏空的下落。
敢情以为飏空将崽托付给她,二人关系定然不同寻常。
心情更加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