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寒潭深处,若隐若现地散发着寒光。
凌若云眼睛一亮,加快了速度,果然是寒冰草!
小心翼翼地将寒冰草连根拔起,装入事先准备的乾坤袋中。
正准备离开,凌若云顿时发现水流有异,原本沉寂的潭水泛起阵阵波动。
凌若云好奇地朝着波动的来源游去,一个洞口映入眼帘,洞口外面有一层蓝色的光膜,阻挡了潭水的流入。
凌若云心中惊奇,没想到这潭底别有洞天,如果感觉没错的话,这是一个岩洞,也就意味着可能存在烈焰草,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也就省了另找烈焰草的时间。
洞中幽暗深邃,透着一股股热气,不多时,凌若云湿漉漉的衣服就被热气烘干。
越往里走,热气愈发强烈,已经有了一丝灼人的温度。
很快,狭窄的小洞变得豁然开朗,只见前面翻滚的岩浆之上静静地悬浮着一株火红的药草,鲜红的叶子在热气中来回摇摆,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此时洞中灼浪腾腾,好似随时都会把人烤熟,凌若云身上的衣裳也被汗水浸透。
凌若云一喜,身影一闪,出现在岩浆之上,快速摘下烈焰草,返回地面。
岩浆的热浪熏得凌若云都快虚脱了,回到地面时大口喘着粗气。
突然,无意间一瞥,凌若云竟发现角落里坐着一个人,此人一身黑衣,风华绝代,一袭墨发随意地散落,看起来慵懒至极,如刀削般的面庞,有着鬼斧神工之妙。
看着这个妖孽般的男人,凌若云有着短暂的失神,不过马上她就警惕起来,一动不动地看着那个人影,生怕他有所异动。
半晌,人影就这样坐着纹丝不动,凌若云不禁猜想那个人是不是死了,毕竟这里温度这么高,自己待了才一会便有些受不了了,还不知这个人待了多久。
秉持着不想惹麻烦的心态,凌若云果断转身就走。
突然,脖子被人擒住,耳边响起一道冰冷的声音:“你是谁?”
感受到脖子的凉意,还带着一丝彻骨的寒冷,凌若云心中震惊,自己明明提高了警惕,竟然还是在未察觉的情况下被人擒住了脖子,看来此人的修为深不可测,只是……
凌若云紫眸微微闪了闪,马上镇定下来,声音同样清冷:“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中了寒毒吧,所以才会在这个洞中,我可以救你,前提条件是之后放我离开。”
男子眸中迸发出阵阵寒意,锐利的目光好似要将凌若云射穿。
“治不好就把你的命留下。”
良久,男子缓缓松开了擒住凌若云的手,冰冷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
凌若云转过身,看着那张颠倒众生的脸,心里暗骂一声妖孽。
“坐下,我为你施针。”
想着刚刚自己竟被他捏住脖子,凌若云有点没好气道。
男子冰冷地看了一眼凌若云,没有多说什么,就地坐了下来。
凌若云从乾坤袋中拿出银针,精准无误的插入各个穴位,动作行云流水,不带丝毫拖沓。
感受到体内的阵阵暖流,男子冰冷的面容露出一丝惊讶,要知道这些年自己没少被寒毒折磨,即便是自己手下最好的医师都没办法,只能暂时压制住体内的寒毒,每过一段时间体内寒毒就会爆发,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
凌若云面色有些凝重,本以为此人只是中了寒毒,没想到竟然还中了烈鼎红,两种毒都极其霸道,烈鼎红更是会加剧寒毒的毒性。要不是此人修为惊人怕是活不到现在,但是这两种毒素在体内沉积已久,他的身体明显受到了摧残,若再不解毒,怕是撑不过一年。
“你的体内不止寒毒,还有烈鼎红,想要完全解毒,我还需要一些药材,现在我只能逼出你体内部分寒毒。”
凌若云如实说道。
“什么药材?”男子沉声道。
“赤炎草、冰山雪莲、紫菱草……”
凌若云列举了一大堆,其中只需要少部分药草即可解毒,其他的当然是当做自己的精神损失费咯,刚刚为他施针可是耗费了不少精力呢。
男子冰冷的目光猛的射向凌若云,薄唇轻启:“你说的最好是实话,不然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相信刚刚你也感觉到了我的医术如何,至于信不信由你。”
凌若云淡淡瞥了他一眼,摆出无所谓的神情。
男子冷冷的目光盯着凌若云,良久,惜字如金地吐出两个字:“名字。”
“凌若云,待你收集好药草,去离城凌家找我即可。”
凌若云愣了一下,反应过来。
“夜无寒。”
话音刚落,凌若云只觉身旁一阵风过,男子已不见踪影。
凌若云好看的紫眸眯了眯,前世自己并未听闻夜无寒这个名字,加上此人的修为深不可测,看来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以后尽量不要和他有过多牵扯。
凌若云也没在洞中多做停留,出了洞,游上岸,此时天色渐晚,森林里不时传来妖兽的嚎叫,此地不宜久留,想到这里,凌若云快速离开了灵雾山,朝着凌府掠去。
回到破旧的小院,凌若云没有浪费时间,立马将寒冰草和烈焰草炼制成药液,一仰头,悉数吞尽。
瞬间,剧痛席卷了全身。
凌若云强忍着,汗水浸湿了衣裳,这个身体实在是脆弱敏感,以至于将那种无形的剧痛放大了无数倍。
贝齿紧咬,指甲陷入肉中,鲜血染红了手掌,身体不住地抽搐,一会儿冷得直打颤,一会儿热得浑身冒汗。
两股力量在体内逐渐融合,变成一股更强劲的力道,在体内横冲直撞。
已经开始洗筋伐髓了,此时凌若云经脉断碎,骨骼咔嚓作响,她瞪大了布满血丝的紫眸。
痛,一种无法言喻的痛遍布全身,凌若云嘴中忍不住发出小兽般的低吼。
不知过了多久,剧痛逐渐消失,而凌若云已经变成了一个黑人,体内排出来的杂质黏黏的,还散发着一阵恶臭,甚是难受。
进屋,洗去一身污浊,凌若云顿觉身心舒爽,体态轻盈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