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云眼神微微动了一下，她没话，只将灵卷推至上官如月面前，神色淡漠。

“云儿，你再考……”

上官霆也看着凌若云，话还没完，上官如月手一挥，有些急切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仿佛生怕别人阻止一般。

上官霆的话堵在嘴边，惊骇异常，他脸色霎时阴沉下来，终于有一丝不悦地看向上官如月。

上官如月有些委屈地眨了眨眼，不是凌若云要签的吗，怎么还怪她了。

生死灵卷已签，再什么也无用，上官霆就像吃了苍蝇一般，哽的难受。

这几乎是可以预想的结局，上官如月的实力比凌若云高了整整四阶，怎么可能有胜算。

难道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她们血脉相残吗？一个是亲孙女，一个是亲外孙女，哪个于他来都是不可割舍的。

上官霆的心在滴血，绞的难受，生死灵卷已签，注定要牺牲一个，毫无办法。

他颓然的闭了闭眼，神情沧桑，痛色浮在脸上，良久，缓缓睁开眼睛，谁也没看，慢慢的、步履有些蹒跚踉跄地离开了。

他为凌若云的极端偏激感到失望，为上官如月的心肠歹毒感到悲痛，为上官凌海的冷漠不仁感到痛心。

但，更多的是为自己此刻的无能为力感到身心俱疲。

上官霆走了，凌若云保持着原有的姿势没动，待那抹沧桑沉痛的身影走到院门口时，她才微微侧过头望了过去，眼眸微闪，却没什么情绪。

她过，血缘关系于她来从来就不是问题，她就是这么一个冷血无情的人。

触了自己逆鳞者，必死。

生死决斗定在三日后，凌若云离开时，上官如月如看傻子一般看着她的背影，心中冷笑。

既然她自己找死，那自己就成全她。

上官凌海有遗憾，也有淡淡的心疼。

南宫千云的不错，无论如何凌若云确实是自己的侄女，但……如果女儿和侄女只能留一个，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女儿。

所以啊，别怪他心狠，这一切既已注定，那就这样吧。

两人心神各异，然而他们却忽略了一个致命的细节。

凌若云以她区区灵尊的实力，竟能在实力为至臻之境的上官凌海也未能反应的情况下扣住上官如月的脖子，这本身就蹊跷成谜。

……

“老大，你……真的有把握吗？”

团子一路犹豫了很久，还是忍不住担忧地问出了声。

南宫千云也看向她，眸中是掩饰不住的担忧。

凌若云眼眸微微闪了闪，血色的眸底划过一抹异光，她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当然，阿寒过让我等他回来，我怎么会食言呢。”

团子眼神暗了一下，它低镣头，不话了。

“父亲，”凌若云突然停住脚步，轻轻唤了一声。

看那人疑惑的转过身，凌若云眼眸微动，她又：“谢谢您。”

谢谢您在他们都怀疑我的时候站在我面前相信我，那一刻，让我感受到一种可以依赖的感觉。

南宫千云显然愣了一下，片刻，他反应过来，摇了摇头，眸底满是心痛和无奈。

他该拿她怎么办呢，他缺席了她生命中的整整二十年，无法弥补，只能无条件支持，这是他能做到的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