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界，栖梧神殿。

“你说，古神境殿下的记忆碎片不见了？”

雪白貂皮铺就的软榻上，华服女子和衣半卧，听闻婢女常绫的话，柳眉微微蹙了起来，烈焰红唇抿起一抹不悦的弧度眸光犀利而冷冽。

“回娘娘，奴婢也是方才发现异常，连忙去看了一下，结果发现殿下情劫的碎片消失不见了，便急忙前来向娘娘汇报。”

常绫福了福身，低首敛眸，神色恭敬。

闻言，司羽神色微凝，浅金色的眸子微微闪了闪，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芒。

半晌，她微微动了动唇，语气凉薄：“殿下现在在何处？”

“在寝宫。”常绫回道。

“去，把他叫过来。”司羽眼眸微微眯起，唇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冷声道。

“奴婢遵命。”常绫恭敬应了一声，躬身退下。

一柱香之后，常绫回来复命：“回娘娘，辛无说殿下正在休息，等下便来。”

司羽眼眸微微闪了闪，轻点了下头，挥手。

常绫颔首，低眉退下。

……

北方魔域。

帘幕内，外面柔和的烛光轻曳，映照在床榻两道身影上，安详而静谧。

夜君寒轻轻拢着怀中的女子，修长指尖在女子轻蹙的眉心抚了抚，漆黑眸底划过淡淡幽光。

他静静看着她，眼睑低垂，从她的眉梢、眼尾、唇角一一掠过，似乎要将她的模样深深刻入脑海中，眸底不经意间流露出蚀骨温柔。

忽而，他眸底金光一闪，掠过一抹冷冽寒芒，眉峰微蹙。

片刻，轻轻抽出被她压在身下的手，薄唇微抿，俯身，在她额前落下轻轻一吻，然后蓦然起身。

似乎察觉到他的动作，凌若云秀眉顿时蹙了起来，伸手拉住了他的手，梦呓般低声呢喃道：“夜君寒……不要走……”

夜君寒身形微顿，沉默片刻，低低地叹了口气，然而还是缓缓抽出被她握住的手，俯身，唇贴近她的耳边，声音低缓：“乖，我去去就回。”

话落，蓦然转身，周身金光萦绕，很快消失在寝宫。

……

栖梧神殿。

“殿下。”

辛无看着突然出现的夜君寒的身影，连忙躬身，颔首恭敬道。

“娘娘方才派人让您过去一趟，属下说您在休息，等下过去。”

夜君寒淡淡嗯了声，进殿换了一身衣物，这才朝华清宫而去。

“娘娘，殿下来了。”

常绫安静立在殿外，见到夜君寒的身影，对里面躬身恭敬道。

帘幕内，女子轻抬了下眼皮，淡淡视线落向门口。

夜君寒抬步进来，微微颔首：“母后。”

“你取了记忆？”

司羽坐起身，美眸中透出犀利冷冽的光，开门见山。

“并未。”夜君寒神色不变，淡淡回道。

闻言，司羽盯着他，似乎在确定他话里的真实性，良久，缓缓收回视线，眸光依旧冷冽：“那古神境你历劫的记忆碎片突然消失，是不是该给个解释？”

“恢复记忆，碎片自然会消失。”夜君寒微垂着眸，眸底神色不明，语气轻淡回道。

“……”

司羽眼眸骤然冷然下来，蓦然掀开珠帘，流苏随之泠泠作响，露出了一张姣好却冷厉的容颜，语气也是冷若寒霜：“你说什么？”